直勾勾的，不帶任何其他色彩，像是要攝人心魂一般。

　　向渡呼吸瞬間消失了幾秒，等回過神來，已經盯了幾秒。

　　邊灃看到眼睛發直的向渡，微張著嘴，似乎在為他的信息素著迷。

　　一瞬間的對視，讓四目都稍稍驚了一下，向渡別開了眼神，邊灃追逐著他的眼神。

　　畫面恢復，出現了向渡做的畢業設計。

　　這些設計都是圖紙，當時的實體都是用相同顏色的珠寶進行代替。

　　窮。

　　這是一整套的設計，全都是以藍寶石為設計主題，更有一顆星光藍寶石作為戒指，放在最中央。

　　當藍寶石內部含有大量細微的礦物后，打磨的凸面形寶石頂部會呈現出六道星芒，這樣的完美藍寶石即被稱作星光藍寶石。

　　這樣的寶石適合做戒指，而向渡做的這個設計，只是純粹地用了鉑金做戒托，沒有使用鉆石，雖然突出了星光藍寶石，但是卻少了幾分華貴。

　　即使那戒托上繁復的畫風極具美感，像是星空中劃過黑夜的流星。

　　有靈氣。

　　邊灃可以這樣說。

　　“你為什麼覺得自己做不出商業設計呢？”邊灃說，他側頭歪至右下角，看到向渡的睫毛，卷翹而微微顫抖著。

　　“因為我這樣的設計很難做出來，而且不是主流富豪的審美，銷量可能不容易上去，”向渡十分有自知之明，他的設計不是主流的審美，不容易打開市場。

　　邊灃沒說話，鼠標又劃過ppt的下一頁，看到了如同流星雨一般藍寶石項鏈，整個項鏈是半圓形的，精致的鉑金鏈條點綴小小碎鉆從一邊穿越到另外一邊，再由一條稍微粗一些的鏈條支撐著，而在最下面，是漂亮的一顆海藍寶石。

　　像是星空中最絢麗的那顆星，永遠屹立不倒。

　　“很漂亮。”

　　看完所有的畢業設計后，邊灃毫不吝嗇給予夸獎，向渡表情有些猶豫：“您只是客套話吧？”

　　“不，其實你為什麼一定要做商業呢？”邊灃像是一個循循善導的長者。

　　“咦？我們不是要做一款品牌嗎？”好奇寶寶發問。

　　“品牌就一定要商業化嗎？”邊灃反問。

　　“那……怎麼賺錢？”向渡想不出來。

　　邊灃笑，“這世界上又不是所有的有錢人都不懂欣賞藝術品。”

　　向渡心臟猛跳了一下，邊灃是說，他的設計，是藝術品嗎？

　　“每個品牌總是要有壓軸的系列，你這套系列還沒有做完整，你不想做完整嗎？”

　　向渡猛地抬頭，差一點點就磕到了邊灃的下巴上。

　　“你是說……”

　　“嗯，你缺兩顆耳環不是嗎？”邊灃點了點向渡掛在桌面頁面上的照片里，那兩顆邊灃拍下來的天價藍寶石。

　　向渡心臟還在怦怦猛跳，邊灃已經笑著做下這個決定，輕輕松松兩句話，就把那兩顆天價藍寶石劃到向渡的項目里。

　　“挺香的，”突然，邊灃湊近了上來，在向渡的脖頸之間深深嗅了一口，那甜美的香氣將他的嗅覺感官完全包裹住。

　　“什麼……”向渡脖子僵硬，只感覺信息素包圍著他。

　　“你覺得我的信息素好聞嗎？”邊灃突然問。

　　向渡傻愣愣的回答：“還……還可以吧。”

　　邊灃盯著向渡的側臉，沒有說話。

　　他突然退開了兩步，淺笑：“我先下班了，超過九點，公司沒有加班費。”

　　信息素突然的離開，向渡感覺到了一陣空虛感，只覺得頸后的那個咬痕變得滾燙，看著邊灃離去的背影，他一瞬間迷茫了，他到底是因為信息素對邊灃有反應，還是因為同人文對邊灃有反應，還是……

　　而這個想法同樣出現在邊灃的腦海里。

　　到底是他的信息素吸引我，還是他吸引我，究竟是我的信息素讓他不得已靠近我，還是他真的愿意靠近我。

　　邊灃想著這種問題，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竟然出現些許恐慌，如果是后者呢？

　　指尖按開了電梯。

　　突然，就在電梯來到這一層的時候，身后響起了腳步聲，向渡整理了背包，凌亂地沖了出來。

　　“邊總，順路，送我唄！”

　　當邊灃看到向渡氣喘吁吁沖了過來，泛紅的皮膚在燈光下冷白冷白，增添了一些深邃的美感，配上他那一顆烏央央的眼珠子，說著“邊總，送我唄”的時候，他下意識想張開雙臂，迎接，抱在懷里，拆吃入腹。

　　那瞬間，出現了這種令人驚訝想法—————管他什麼信息素，反正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其實邊灃根本和向渡不順路，但是還是送了向渡回家。

　　路上的行人很少，看起來有些蕭條，但是氣氛卻異常的輕松，車內放著音調輕快的音樂，向渡看著車外的街景，搖頭哼唱著，有些萌蠢。

　　路有些遠，期間，偶爾向渡說一句，邊灃回一句，似乎相當默契合拍，這種相處方式讓向渡產生了而熟悉感。

　　漸漸的窗外變成了他認識的街道。

　　向渡：“左轉！就在這里停啦！”

　　車緩緩停了下來，下車的時候，邊灃突然叫住了向渡，問：“你還生氣嗎？”

　　“生氣什麼？”向渡想了想，生氣，什麼生氣？

　　再一想，一拍腦袋，媽耶，他差點就忘了，他還和邊灃慪氣！

　　想起來之后，立刻粗聲說：“我當然生氣！你別以為送我回家我就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