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們會在哪里?是樓梯上嗎?”夏明軒走了一轉看了一圈,停在回旋階梯前,而手自然地搭在了扶手上。
“從樓梯上走下來怎樣?”遲弈走近過來,從后輕輕抱住他,“然后走到這里來,我再給你戴上訂婚戒指。”
“戒指……”夏明軒握住腰間的遲弈的手,感覺有點硌手,低頭一看,遲弈的手上正戴著之前的腕表,于是忽然想起遲弈送給自己的另一個腕表,表情很是尷尬,雖然當時并沒有真的丟失而是被夏明宇撿了,但他當時親口說了隨便夏明宇處置,所以也不知道那個腕表還在不在夏明宇的手里,“不好意思……我之前把你送的腕表給……給扔了。”
“那你這次要戴好了。”遲弈像是變魔術一樣忽然拿出了一只腕表,然后握著夏明軒的手戴了上去。
“怎麼會在你那里?”夏明軒抬起手一看,似乎就是自己扔出去的那只,忽然明了,“是我哥拿給你的?”
“他只是關心你。”遲弈說。
“他就愛多管閑事,”夏明軒一邊說一邊看著手上的腕表,上面的鉆石璀璨閃耀,越看越是喜歡,慶幸失而復得,但鉆石的棱角又隱隱刺著眼睛,夏明軒的笑容收斂了起來,“遲弈,一直以來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發現我很不了解你……那個時候,你為什麼沒有推開我?”
夏明軒拉開了遲弈的手,轉過身來逼視著遲弈:“你真的對我下了藥嗎?”
“我沒有用那種手段,當時想對你下手的是萬承杰,”遲弈頓了一下,“而我,我一直都沒能走到你的眼前。”
夏明軒怔住了,確實,他從來都沒有認真地看過遲弈,因為王炫霖的事,夏明軒一直都把遲弈當成了眼中釘、負心漢,固有的印象刻在大腦里,也就不會再去細想其他。
他從來都沒想過,原來遲弈對他是有好感的。
但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我對你的態度一直都這麼差,你該不會是……”夏明軒上下打量了遲弈一番,忽然想起了那個可怕的蘇錦程,身上忍不住一抖,后退了兩步,“你該不會是M吧?”
夏明軒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那個圈子里的人,而且也沒有那樣的天賦進那個圈子。
“你覺得我像?”遲弈隨即逼近兩步也直視著夏明軒,眉眼深邃,身形頎長,身上帶著凌人的氣勢。
這段時間的寵溺差點讓夏明軒忘了,以前他在和遲弈的爭斗中可吃過不少虧,遲弈這家伙根本就不是羊而是狼,遲弈要是真狠起來,他說不定就被一口吃掉了。
“你別以為、你別以為我會怕你。”夏明軒鼓足了勇氣反瞪回去,什麼都可以輸,現在的氣勢可不能輸。
針鋒相對的,臉也因此過于靠近。
于是下一秒,遲弈忽而用手將夏明軒的腦袋一攬,就這樣吻了上去。
除卻凌人的氣勢,遲弈還有霸道的愛意。
這一夜夏明軒并沒有回去,而是一直和遲弈在一起。
直至第二天早上被遲弈送回去,他戀戀不舍地和遲弈告別時,在門口遇上了自己的親哥夏明宇。
“搞定了?”夏明宇看了一下早上才回來的兩人,又看了一下夏明軒手上的腕表,然后狡黠地吹了一聲口哨。
“你給我進去。”夏明軒的臉一下子就炸紅了,拖著夏明宇就往里面走,他只想把夏明宇揪進去塞到雜物房里,別讓他再出來丟人現眼。
夏明宇站在原地巋然不動,收起不正經的樣子,認真地望著遲弈說:“遲先生,那我弟以后就交給你了。”
“放心,”遲弈一手將夏明軒拉了回來,然后在夏明軒的錯愕里吻了一下他的額頭,回答得沒有半點猶豫,“我以后會好好照顧他。”
遲夏兩家訂婚的消息早就在各個媒體上公開了,而訂婚的請帖也一一發給了兩家相熟的賓客,既有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也有相熟的企業的來賓。
“令郎年少有為,夏家的也是青年才俊,現在遲夏兩家能夠喜結連理,以后肯定有更多發展,真是恭喜你們了。”賓客恭喜道。
“哪里哪里,他們年輕人只要喜歡就對上眼了,還輪不到我們插手的余地。”遲海升笑著回應。
“那倒不一定,孩子們都在一起了,企業合作當然也可以考慮。”夏云廷走過來微笑地說。
“那真要認真考慮一下了。”遲海升笑意不改,這時音樂聲變了,他們一同望向回旋階梯的方向,看見兩個穿著禮服的人正從上面走下來。
身穿黑色禮服的遲弈牽著身穿白色禮服的夏明軒的手,伴隨著動聽的鋼琴聲,正從上而下、從遠而近地向人們走來。
最后他們一起站在了最顯眼的位置上,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現在所有的燈光、所有的鏡頭都只為他們而存在。
“今天很榮幸大家能來到這里見證我們的訂婚儀式,我想在各位的面前,為我摯愛的人戴上見證的戒指,”遲弈拿出一枚白金戒指,牽起了夏明軒的手誠摯地發問,“明軒,你愿意戴上這個訂婚戒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