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少爺笑著罵:“滾,誰要給你當兒子,給你當爸爸我還能考慮考慮。”
雍寒指了指自己腿上的小狗崽,開口道:“這是我兒子。”
闊少爺當即就有些無言以對,“……行,那到叔叔這里來。”
雍寒托著謝存栩的屁股把他送上桌子。
上桌以后,謝存栩乖乖地走到闊少爺面前坐下。
后者像往常和自家父母養的金毛互動那般,朝他攤出一只掌心,發號施令道:“握手。”
謝存栩:“……”
他懶懶洋洋地抬起右爪,送入對方掌心內。
闊少爺握住他的右爪搖了搖,松開后又道:“左手。”
謝存栩動作機械地抬起左手。
對方道:“站起來。”
謝存栩站了起來。
對方又道:“坐下。”
謝存栩面無表情地坐下。
對方最后道:“趴下。”
謝存栩額角青筋微跳,忍了忍,還是覺得忍無可忍,坐在原地拿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闊少爺:“……”
他懷疑自己被面前這只狗崽子輕視了。
然而再定睛去細看時,狗崽子依舊還是乖巧無辜的模樣。
闊少爺微微困惑,轉而想到泰迪的智商的確是狗中翹楚,他前女友家養的泰迪不僅會向人作揖討吃的,出門散步還會騎滑板車,也就釋然了。
他忍不住夸贊道:“你兒子訓練得不錯。你自己訓的還是找人訓的?”
雍寒風輕云淡地答:“天生的。”
闊少爺:“……”
雍寒單手抵在臉側,眼中也疑惑一瞬,繼而了然,“家政阿姨訓的。”
闊少爺:“…………”
他跳過這個話題,看向謝存栩尾巴尖上的那抹白,“你兒子不是純種泰迪吧?”
雍寒嗯了一聲。
闊少爺口吻遺憾又可惜:“你買狗的時候怎麼不找我,我可以帶你去買更漂亮的純種狗崽。
”
他這邊話音剛落,桌對面的雍寒還沒開口回答,坐在桌子上的謝存栩就先不滿地弓起身子,露出自認為最兇神惡煞的表情,張大嘴巴朝他咆哮了一聲。
落在空氣里卻變成了可愛軟糯的嗚哇聲。
謝存栩:“…………”
闊少爺笑著摸摸他的頭,“你兒子怪可愛的,怎麼一言不合就沖我撒嬌。”
謝存栩:“…………”
他扭頭躲開對方的手,把頭埋進胸前的狗毛里生悶氣。
闊少爺瞧見他縮成一團的模樣,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和雍寒說起前女友家的那只泰迪來。
說到作揖和騎滑板車的事情時,闊少爺下意識感慨一句:“純種泰迪還是更聰明一點。”
謝存栩立即不服氣地挺起胸膛道:“我還會開越野。”
發出來的是一連串嗚汪嗚汪的聲音。
闊少爺伸手戳他的臉,把他的臉戳得微微一偏,然后神情嚴肅地教育:“被你爸寵壞了吧,男子漢要少撒嬌。”
謝存栩:“………………”
服務生上酒以后,雍寒就把謝存栩從桌子上抱下來,讓他自己到沙發上去玩。
他們喝到九點才結束,闊少爺忙著趕接下來的玩樂場子,雍寒帶著狗在酒吧里等司機開車來接。
司機在半小時后過來了,雍寒抱著謝存栩從酒吧里出來,等電梯下樓。
最快的電梯從頂樓餐廳下行,停在酒吧這層。梯廂打開以后,里面空無一人。雍寒走進電梯里,也沒伸手去按電梯門。
電梯等了片刻,沒有感應到其他客人的進出,門自動緩緩合上。
與此同時,謝存栩耳尖地聽到了走廊里傳出的急促腳步聲。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直奔他們所在的方向而來,趕在電梯門完全合攏以前,半邊肩膀擠入了電梯內。
感應到客人的梯廂門迅速打開,滿身酒氣的年輕男人垂頭跌了進來,后背撞上雍寒抱狗的那條手臂。
如同找到救命稻草般,那人飛快轉過身來,想要去抓雍寒的小臂,卻因為喝得有點高,最后神志不清地抓住了謝存栩的后腿,揚起面色緋紅的臉龐央求道:“幫我。”
下一秒,追他的兩個人也出現在了電梯門邊。
謝存栩看一眼他的臉,嫌棄不已地將自己的后腿往回抽了抽——
沒抽動,反而被抓得更緊了。
謝存栩:“……”
雍寒頓了頓,沒有推開他,當著電梯外那兩人的面,按下了關門鍵。
大概是認識雍寒那張臉,兩人沒有再阻攔,任由那扇門在眼前緩緩合上了。
電梯內,謝存栩又伸腿踹了兩下陳鳴夏的手。
注意到謝存栩的排斥,雍寒沉聲道:“松手。”
陳鳴夏委委屈屈地松了手,又改為去抱雍寒的手肘。
謝存栩:“…………”
他暗罵一句,主動把自己的后腿伸回了對方手中。
陳鳴夏的手是安分了下來,看清雍寒的臉以后,又開始歪歪斜斜地往對方身上靠,嘴巴也跟著張張合合,吐氣如蘭:“我熱,好熱。”
一句話也就四個字,說一個字還得喘上兩口。
謝存栩火速從雍寒懷里爬起來,義不容辭地擋在他和陳鳴夏中間。
陳鳴夏也沒發現,比起先前喝高的說法,看著更像是被人下了藥,這會兒身體軟軟地靠著他,還一個勁地用后背蹭他。
蹭得謝存栩渾身上下汗毛直立,卻又推不動他。
最后還是雍寒伸手將人推開,擰眉打量他片刻,在電梯到達地下停車場以前,按亮了通往一層大廳的按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