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無所謂,繆子奇卻沉不住氣。某天,alpha再次跟到了場館,忍了幾秒,脫掉外套把白易換下來,然后好不容易記住omega爸爸攻擊套路的風哥,又被alpha爸爸“毒打”了一頓。
時間一晃就到了三月初,白若風如期參加了特訓班的訓練,荊興替也開了學。
高二下學期開始填報分科志愿表了,荊興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理科,在老師問起有什麼目標院校的時候,更是直說,要考到帝都警校旁邊的大學學建筑。
這些事白若風從電話里聽說了,感動得不要不要的,仿佛片片的理想是因為他風哥才定的:“我過幾天就回去。”
“哥哥不是要訓練嗎?”荊興替剛放學,搓著手往站臺跑。
“過幾天有個小假期,我爸同意我回來。”白若風得意地宣布,“我要回去突突我的小片片!”
荊興替:“……”
荊興替紅著臉站在站臺前,心虛地看著身邊的同學,生怕別人聽見白若風說的胡話,然后羞澀地答應:“好。”
“不說了,我爸叫我了。”白若風那邊模模糊糊地傳來了白易的聲音,小A匆匆掛斷了電話。
荊興替失落地放下手機,忽然發現白若風又發了條消息過來。
——今天晚上要想著我擼。
他手一抖,差點把手機扔掉,臉上的紅暈直到上車都沒消散。
白若風在帝都訓練的時候,國際友人Alex又回到了小縣城,趁著實高放學的時候,找到荊興替,激動地說自己通過了大學的面試。
荊興替禮貌性地祝賀:“恭喜。”
“我聽阮星說,你也要考帝都的大學?”Alex跟在他身后,開心得手舞足蹈,“那我們說不定還能做同學。
”
“哦。”
“你準備自主招生的考試了嗎?”Alex不知道從哪里了解到了國內學生的報考方式,跟在荊興替身后念叨,“你現在也高二了,可以準備了。”
他被煩得不行:“你不是和我一屆的學生嗎?怎麼可以提前報考大學?”
Alex羞澀地撓撓頭:“我回澳洲上學的時候跳級啦。”
敢情還和荊興替有一樣的經歷。
“你什麼時候去帝都參加自主招生?我陪你去吧。”
“不用。”
“到時候說不定我也要去呢,就是順路,你總不會拒絕我吧?”
“會拒絕。”
“哎,到時候我們買一班飛機飛去帝都好不好?”
“不好。”
毫無營養的對話一直進行到荊興替上了回家的公交車,Alex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站在站臺上笑瞇瞇地對著小O揮手。
荊興替無奈地皺皺鼻子,拿起手機,沒看見白若風發來的消息,只能委屈地發了條“我放學了”,然后蔫蔫地靠著窗戶打瞌睡。
其實Alex沒什麼壞心,荊興替是能感覺得出來的,但是原先白若風煩著他,他樂意,現在別的alpha煩著他,他就真的嫌煩了。
當然,也只是嫌煩而已,沒到厭惡的程度。
另一邊,白若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在訓練的時候讓白易稍微滿意了一些,爭取到了更多回小縣城突突片片的機會。
當然,當著爸爸的面,他發了誓,絕不越雷池一步,只和片片親親抱抱,至于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就只有風哥自己清楚了。
有了假期的白若風想給荊興替一個驚喜,沒把日程安排發給他,只提前說了句這幾天有空回去,然后偷偷訂了機票,在一個春寒料峭的夜晚,風塵仆仆地趕到了大院門前。
然而小A的脈脈溫情在看見路燈下的兩道人影后,全沒了。那是荊興替和一個白若風完全不認識的alpha。
風哥瞪圓了眼睛,心里刀割似的疼。
如同荊興替了解他一般,他也了解荊興替。他了解荊興替從小沒有朋友,除了自己,誰也不親近。
荊興替無論何時何地,都像游離在集體以外的邊緣人,存在感再強,也融入不到任何人的生命里。
這個任何人,在今天以前,是不包括白若風的。
小A覺得自己得意了,飄了,真的以為荊興替一輩子只會遇見自己這麼一個alpha了,可是眼前的一幕卻將他從天堂打進了地獄。
路燈仿佛元旦會演結束那天一般昏黃,初春還沒有飛蛾,那些光無助地散落,荊興替仰起頭,像很多和白若風在一起時的夜晚那樣,側臉映著流水似的光。
他們在交談,荊興替的手插在口袋里,腳隨意地分開,身體并沒有呈現戒備的姿態。
短短幾天,白若風就發現荊興替不是非他不可了。
這種感覺太過糟糕,直接澆滅了白若風的一腔熱血。
小A覺得冒雪從帝都飛來,馬不停蹄地換著交通工具,為了給荊興替一個驚喜,連電話都沒打的自己,仿佛是一個**。
這個**還完全沒法對荊興替生出任何的埋怨,只想等著omega轉身,走過來給自己一個擁抱。
可是荊興替并沒有看見白若風。
這是怎麼回事呢?
白若風有點迷茫。
從三四歲到十六七歲,再到成年,荊興替不止一次站在那盞路燈下仰起頭注視著他叫“哥哥”,有的時候艷陽高照,有的時候雪花滿天飛,白若風快記不清他們分開了多少年,只記得重逢的剎那,心臟猛地炸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