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哥加油。”白若風的羽絨服太長,披在荊興替身上,一下子拖到膝蓋下面,搞得他走起來像只蹦蹦跳跳的企鵝。
白若風忍笑拍拍荊興替的腦袋:“后面還有一首獨奏,記得聽啊。”
其實白若風想說的是“記得聽獨奏前面的開場白”,可話到嘴邊又生生憋了回去——驚喜不放到最后,就不是驚喜了呀!
高三三班的學生順著走廊,鬧哄哄地擠上臺。白若風走在最前面,趁著聚光燈沒追上自己的腳步,先掀開了鋼琴蓋,然后坐下等著別的同學站好隊列。
荊興替跟在他們身后,躲在舞臺下,巴巴地盯著白若風,眼里滿滿都是愛意。
穿著西裝的小A腰桿筆挺,修長的雙腿隨著音樂輕輕打著節拍,骨節分明的手指在琴鍵上游走,渾身都在散發荷爾蒙。
荊興替縮在觀眾席邊上,團成一小團,偷偷往脖子里噴抑制劑。
有點……有點激動呢。
《歡樂頌》很快接近尾聲,同學們排著隊下臺,白若風鞠了個躬,從袖子里掏出小紙片,還沒開始念,主持人就沖上來說:“下面有請高三三班的白若風帶來鋼琴獨奏表演,大家掌聲歡迎!”
白若風在雷鳴般的掌聲里尷尬地坐下,蔫蔫地開始彈《夢中的婚禮》。
明明準備了那麼久……
怎麼就直接報幕了呢?
不過白若風氣歸氣,彈琴的狀態還是迅速調整了過來,畢竟就算沒有任何開場白,他對片片的愛都不會少。
觀眾席里也有不少學過鋼琴或是知道這首曲子的,現在終于回過味來了,竊竊私語著。剛從舞臺上下來的徐帆已然一副知道內幕又懶得開口的德行,倚在幕后看風哥散發魅力。
“他彈的是什麼?”學委忘了白若風報上去的曲目,拿著節目單不停地翻。
“別找了,是《夢中的婚禮》。”徐帆撇撇嘴,“對著他老婆彈呢。”
荊興替縮得太小一團,站在后臺的徐帆一時間看不見他,但是這并不妨礙alpha酸:“好了,現在全校都知道咱們風哥想結婚了。”
“你當初就應該審核一下,別讓他彈這種,”徐帆酸得停不下來,“彈首《命運》也好啊!”
“《命運》怎麼求婚?”學委傻乎乎地反問。
徐帆被噎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干脆把幕布拉緊,專心致志地玩手機去了。
別人能聽出來白若風彈的是《夢中的婚禮》,荊興替也能聽出來。他原本還縮在座位上,后來實在是不好意思,直接團在了看臺邊的臺階旁,用小A的衣服遮住臉,抖抖抖。
可是再怎麼抖,白若風彈完鋼琴,第一時間來找的也是他。
其實白若風找他還花了不少的時間,畢竟臺階邊的一小團黑色的羽絨服實在是太有隱蔽性了。
“片片?”白若風跑了兩圈,好不容易發現他,連忙蹲下來,把羽絨服扒拉出一條小縫,“你怎麼了?”
荊興替吸吸鼻子,拱到白若風懷里,用羽絨服把小A的腦袋也罩住,然后顫顫巍巍地親了一小口。
柔軟的觸感像是一點迸濺開來的火星,白若風被燙得一愣,繼而按住片片的后頸猴急地回吻。
“哥哥……”荊興替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他們身邊就是坐滿了學生的看臺,連老師都在不遠的地方欣賞著舞臺上的表演。
白若風從喉嚨里擠出一聲沙啞的“嗯”,艱難地松開了手,舔舔荊興替的嘴角,算是放過他了。
“其實我準備了一段開場白,”白若風掀開羽絨服,披在荊興替肩頭,拉著他往后排走,“背了好多天,小紙片都帶上臺了,結果主持人根本不給我念的機會。”
小A提到這件事,不免有些垂頭喪氣:“現在我鋼琴曲已經彈完了,你還愿意聽我念嗎?”
荊興替當然愿意。
他用衣袖擋住自己和白若風十指相扣的手,輕手輕腳地走到最后一排。
最后一排只有一臺壞掉的錄像機,白若風坐下后,將滿是褶皺的紙團子掏出來遞給荊興替。
荊興替的心臟忽而激烈地跳動起來,他小心翼翼地把紙片展開,眼前浮現的是這幾天白若風時不時背著他寫寫畫畫的身影。
那個時候荊興替覺得哥哥有事情瞞著自己,難過了好一會兒,現在才知道小A寫的是給他的情書。
姑且算是情書吧。
既然沒有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念,怎麼不算情書呢?
白若風見荊興替打開了紙條,窘迫地拿出手機,調出手電筒幫他照亮,同時后知后覺地羞澀起來,扭頭假裝看表演,實際上一顆心全部放在荊興替身上。
小O低著頭,安安靜靜地看著白若風寫的開場白。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
白若風一直沒等到荊興替給出回應,耐不住低頭把他抱在腿上。這一抱不要緊,風哥竟然蹭到一手涼絲絲的眼淚。
“片片?!”白若風驚慌地湊過去,“你哭什麼?”
荊興替無聲地掉著淚,把滿是折痕的紙條子死死攥在掌心里,含含糊糊道:“你怎麼這麼好啊?”
作者有話說:風哥還是很浪漫的。
第70章 片神超厲害d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