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片片去帝都。”白若風頭疼得厲害,“我在他面前表現得一直挺……挺正經的。”
“喲,你現在終于肯承認泡吧不正經了?”
白若風聞言,很想找塊豆腐撞死。
白易提到的“泡吧”,是白若風高二那年發生的事情。
青春期的小A,叛逆得人神共憤。白若風表現得還算好,沒干什麼出格的事情,也就是在朋友的慫恿下喝了幾口烈酒,蹦了幾下野迪。
他那頭暗金色的毛和那只被荊興替沒收又丟掉的耳釘,就是叛逆期最好的證明。
那個時候的白若風對荊興替的感情游離在一種自己都摸不清的狀態里,明明時常打電話,卻不愿意將一切歸結于“喜歡”。
喜歡什麼的,太落伍了。
所以白若風開始有意無意地減少跟荊興替聯系的次數,哪怕半夜難受得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白天還是表現得跟個沒事人一樣。
正好他的交友圈里有不少紈绔子弟,每天放學后的生活就精彩了起來。
白易和繆子奇忙的時候管不上白若風,白若風就堂而皇之地跟著朋友去了夜店,進了酒吧,看著他們胡鬧,自己坐在一旁酷酷地耍帥。
白若風的底線是不親近任何omega,但是別人可沒他這麼有原則,該玩的玩,該鬧的鬧,于是有段時間,白若風的風評也跟著差得一塌糊涂。
什麼花心大少、迷情少年……沒一個正經的。
后來流言蜚語傳到白易耳朵里,事情終于鬧大了。
白易從不干涉白若風的交友,也生怕錯怪兒子,起先一直不信這些傳言,直到執行任務的時候撞上從夜店里出來的白若風,氣得火冒三丈,硬忍著回到家,踹開門,不顧繆子奇的阻攔,把醉醺醺的小A拎到冰天雪地的室外揍了一頓。
白若風看見爸爸生氣,就知道去夜店的事情暴露了,但是自尊心作祟,他除了解釋自己就是去喝酒,沒碰亂七八糟的O以外,堅決不承認錯誤。
于是白易氣得好幾天沒和白若風說話,白若風也樂得清凈,和爸爸們冷戰了幾周,嘴上不服軟,卻再也沒去過娛樂場所,也沒沾過酒。
當然那些賣酒給未成年人的酒吧最后都被嚴打了一遍。
后來又發生了一件事,白若風猝然醒悟,意識到荊興替對他而言不僅僅是童年玩伴,于是連夜聯系外公改學籍,馬不停蹄地回到了小縣城,守著自己的小片片,再也沒動過歪心思。
這些事他從未告訴過荊興替,但若是荊興替去了帝都,肯定瞞不住。
風哥一時間愁得想把頭發揪光,蹲在院子里,憂郁得不得了。
白易見兒子真的為難,幸災樂禍地笑:“自己做錯的事兒就得自己擔著。”
“我錯了。”白若風委屈巴巴地抱著頭,“爸爸,我當時……腦子進水了。”
“我看也是。”白易蹲在他身邊,神清氣爽,“我當時都跟你alpha爸爸說,不行咱就再生一個。就算不生,沒了你,我們還有繆若雨呢。”
爹不疼爸不愛的白若風吸吸鼻子:“妹妹呢?”
“你外公外婆旅游回來了,正好照顧她幾天。”白易提到繆若雨,又不忍心繼續刺激看上去蔫蔫的兒子,轉而道,“等放寒假,我帶她回來看你。”
“不用。”白若風懂事地搖頭,“妹妹暈機,寒假我回去看她就好了。”
他們父子倆的話剛說到這兒,繆子奇就拎著大衣跑了出來,二話不說先把白易一裹,然后拿眼睛不滿地瞪白若風。
白若風自覺地躥回客廳,生怕再被alpha爸爸教訓一頓。
“你跟他說了什麼?”
“沒什麼。”白易打了個哈欠,見繆子奇臉上露出不信任的神情,不免好笑,“別緊張,我不會勸兒子直接把茶葉片子標記了的。”
說完,覺得繆子奇并沒有放松警惕,只好繼續補救:“也沒勸他咬腺體,放心吧。”
“咱們兒子長大了,開始反思過去了。”白易嘖了一聲,見白若風已經跑到了餐桌邊幫荊興替拿碗筷,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不過他這個性格跟你還真像。”
“沒成結前裝得正人君子樣,”白易抖掉繆子奇搭到肩頭的手,冷哼,“一成結,就本性暴露。”
“一個兩個,骨子里都壞得很。”
第55章 (下)“蛹ヽ自縛的悲哀ゆ”
繆子奇聽了只是笑,硬是把白易摟在懷里,走回了餐廳。
白若風已經挨著荊興替坐下了,手邊放著一盤滴水的生菜,水滴滴答答地落在他們藏在桌子底下的緊握的手上。
“快快快,坐下吃吧。”范小田忙活了一整晚,終于停了下來,招呼著大家落座,“都是自家人,別客氣。”
“不跟你客氣。”白易拉開椅子坐下,看了眼白若風,率先挑起話題,“茶葉片子,你若風哥哥下學期要回帝都了,你知道嗎?”
“爸爸?”白若風渾身一激靈,他自己還沒想好怎麼跟片片說呢,現下跟個被戳破的氣球似的,撲哧撲哧漏氣,根本不敢看片片的眼睛。
但是白若風握緊了荊興替冰涼的手,用力捏了一下。
“我知道。”荊興替沉默了會兒,把筷子放下,“哥哥要回去訓練的吧?如果考進特訓班,留在帝都的時間就更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