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了他。”小A再次冷哼,“他爸捐的那棟樓看來鐵定要泡湯了。”
人都進去了,哪里還有樓啊?
荊興替忽然踮起腳尖,湊到白若風耳邊悄聲說:“我錄音了。”
“啊?”白若風一時沒弄明白荊興替在說什麼。
他重復了一遍:“我錄音了,籃球比賽那天,他威脅同學的時候,我錄音了。”
“片片!”白若風驚喜地瞪大了雙眼。
荊興替的情緒倒是沒有什麼大的波動,將手機從口袋里掏出來,分分鐘將音頻發到了小A的手機里:“要不要交給學校,你來決定吧。”
威脅同學,并且干涉到了分班考試的結果,就算童禹的父親沒被逮進去,學校也不可能放任這種行為的發生。
“會受到處分嗎?”白若風將錄音保存了下來,好奇地問。
小A在帝都上學的時候不是沒受到過學校的處分,但都是在國旗下做檢討,或者是在全校廣播里通報批評一下了事,還從沒遇到過被記大過的情況。
而現在荊興替的錄音絕對能讓童禹記大過,說不定還會被退學。
白若風想了想,把手機塞進口袋,準備明天上學的時候再去找校長。
因為家長會,校門口全是人。他們費力地擠到站臺前,發現站臺邊上已經淪為停車場,車站邊上貼了一張大大的告示,說是為了避開實高附近的道路堵塞,今天暫時轉線一天。
“往前走走打車吧。”荊興替也看見了告示,拉著白若風往前跑。
還沒跑兩步,就被小A扯得一個踉蹌。
“買杯奶茶。”白若風捏捏片片的腮幫子,“哥哥想嘗嘗你的味道。”
說完,心里得意得不得了,覺得自己騷話十級。
哪曉得片片抬眼來了句:“哥哥親親我,就知道我是什麼味道的了。”
白若風:“……”
白若風紅著臉在他唇邊小小地啾了一下,然后用衣領擋著臉跑進了奶茶店。
荊興替在小A后面慢悠悠地晃,走到奶茶店前面的時候,白若風剛好拿著買好的奶茶走出來,他伸手把自己的青梅綠茶拿來,輕聲問:“哥哥真覺得喝個奶茶就能感受到我的味道了?”
白若風一個踉蹌。
“哥哥?”
“回家親,”小A的胳膊搭在了荊興替的脖子上,湊過去輕聲道,“好不好?”
熱氣在他的耳朵旁滾了一圈,荊興替忽然有點好奇。
哥哥……是不是也有所隱瞞呢?
是了,白若風轉學去帝都的這些年,到底是怎麼度過的呢?
荊興替念及此,想到了經常和他們一起打游戲的佟似俠。
佟似俠小朋友和白若風關系很好,大概率知道小A在帝都的學校都犯過什麼事兒,只是荊興替和佟似俠并不熟,貿然去問自己alpha的過去不好。
還是算了吧。
荊興替吸了吸綠茶,背著書包跟在白若風身后,剛想說可以打車了,旁邊就鬧哄哄地來了一群二中的學生。
二中和實高其實在一條路上,只不過中間隔著一個比較大型的購物廣場,平時學生就以廣場為分界線,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沒有特殊情況,也不會碰面。
現在白若風和荊興替還沒有走到購物廣場呢,竟然遇到了這麼多二中的學生,實在是有些奇怪。
白若風立刻將片片護在身后,警惕地望著走到自己面前的雞毛撣子。
風哥和雞毛撣子也算是有緣分,從一開始的占場子到進局子,他們是不打不相識。
“你來干嘛?”白若風把奶茶遞給片片,自己卷起衣袖,“要打架,我奉陪。”
荊興替也在小A身后默默地卷起了袖子。
氣氛瞬間很焦灼,奶茶店門口甚至空出了一大塊地。
雞毛撣子穿著校服褲子,衣服則是浮夸的迷彩服外套,他看看白若風,再瞧瞧小A身后冷著臉的荊興替,最后尷尬地輕咳一聲,單獨走過來,說:“不打架。”
“嗯?”白若風將荊興替擋得更嚴實。
“之前都是誤會。”雞毛撣子揉了揉頭發,不好意思地用手指搓著褲縫,“今天我是特地來解釋的,不想打架。”
“解釋?”白若風稍微放松了一點,沒之前那麼戒備,但仍舊緊緊攥著片片的手,“你想解釋什麼?”
“之前有人跟我們說你不是好人。”
“啊?”
“說你校霸的位置是通過不好的手段得到的,”雞毛撣子懊惱地嘀咕,“說你用刀啊棍子啊之類的東西強迫同學承認你是校霸。”
“……”白若風一時無語,“就算這些流言蜚語是真的,和你有什麼關系?”
雞毛撣子不滿地反駁:“我是二中的校霸,咱們校霸也是有尊嚴的,來路不明的對手我們當然要摸清楚底細。”
說的跟自己是個正義使者似的,說完,還對白若風三鞠躬道歉。
白若風:“……”
白若風連忙伸手穩穩地托住雞毛撣子的肩膀:“到底是怎麼回事?”
雞毛撣子撓了撓頭發,看看四周的人群,想起實高今天開家長會,干脆提議:“走,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白若風聞言,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扭頭看嘬綠茶的片片:“去嗎?”
荊興替眨眨眼,往小A懷里一歪:“都聽你的。”
白若風心花怒放,牽著他的小手,跩跩地跟上了雞毛撣子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