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到底在冷靜什麼呢?
明明只是一次考試成績算錯而已,為什麼嚴重到要分手的地步呢?
白若風越想越頭疼,心跳得也越發快,走了幾層樓,無意間聽到路過的學生說一樓有個omega不知道出于什麼心理,淋成落湯雞了還不肯回宿舍,忽然沒來由地恐慌。
“淋雨”在白若風心中,是個禁忌。
冥冥之中,小A覺得荊興替出事了,他扶著扶手莽莽撞撞地往樓下沖,到五樓的時候,腳下一滑,拖鞋飛出去一只,他也來不及去撿,深一腳淺一腳地繼續跑,直到來到一樓,看見渾身濕漉漉的荊興替時,那顆亂跳的心才平靜下來。
可是平靜也是暫時的,當白若風看清荊興替的模樣時,怒火席卷了心房。
“你他媽要氣死我?”
荊興替渾身上下就沒有一處干的地方,他狼狽不堪地低著頭,冰涼的水珠順著凍青的臉頰滴滴答答地跌落。
白若風撲上去把小O狠狠抱住,然后被冰冷的觸感凍得一個激靈,緊接著一聲“操”就從嘴里噴了出來。
“荊興替,你是不是想折磨我?”白若風察覺到荊興替被自己摟住時,竟然像是被燙傷似的嗚咽起來,登時火冒三丈,“你就算要分手,也不是這麼分!”
“分手”兩個字就像是引線,一下子將荊興替炸進現實,他迷迷瞪瞪地望著近在咫尺的白若風,覺得眼角涌出來的淚格外滾燙。
“不分。”他哭著搖頭,“哥哥,我不要和你分手。”
繼而猛地搖晃了一下,失去意識前,喃喃:“對不起,我……我不該騙你。”
第51章 “哥哥就是一個想要嗶你的禽獸!”
荊興替是被救護車直接送到醫院急診的。
他在半路上醒了,蜷縮在病床上,伸手抓小A的手。
白若風陪護在一旁,鐵青著臉,見荊興替服軟,恨鐵不成鋼地捏住他的后頸,直接把他帶進懷里。
醫生又把他們拉開。
“短時間休克,不排除胃出血的可能,需要盡快通知家屬。”
白若風連忙掏出手機給荊叔叔打電話,打的同時一直看著荊興替蒼白的小臉,又氣又急。
小A問:“你到底要干什麼?”
荊興替揪著白若風的手指頭打了個寒戰。
白若風又把外套脫下搭在他肩頭,怒火源源不斷,一波又一波涌上心頭:“哥哥以前就和你說過,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和你鬧別扭,咱們談戀愛一定要把話說清楚,不能不明不白地冷戰。”
“你知道為什麼嗎?”白若風捏著荊興替的下巴,逼他與自己對視,“就是怕你瞎想!”
小A這麼一捏,又感受到了片片的顫抖,于是怒火被憐惜澆滅,整個A都散發著頹喪的氣息。
“我今天見到你爸爸了,還說了咱們早戀的事情。”白若風兇了幾分鐘,就蔫蔫地趴在了病床邊上,“你爸爸很好,沒有反對,但是他說你想要我搬走。”
“片片,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荊興替頭昏腦漲,淋雨的后遺癥開始顯現,他呻吟著喊冷,試圖鉆進小A的懷抱。
白若風在咨詢完醫生后,把他攏在身前,用體溫溫暖他的身體。
“哥哥……”荊興替的牙齒不停地打戰,人其實已經不是很清醒了,但還記得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啊?”白若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輕聲呢喃:“我……我騙了你。”
“我打人……童禹改我的成績……”
一番話說得顛三倒四,白若風勉強聽出了個大概,覺得荊興替想要表達的是自己打了童禹,因為這個alpha改了他的月考成績。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
白若風不明白,如果事實真如荊興替所說,那麼他生氣完全合乎情理。
老師們常說,對于他們這個年紀的學生而言,成績就是生命,現在有人在“生命”上動了手腳,荊興替就算真的動手打了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白若風換位思考了一下,換作是自己,絕對會把童禹打到爬不起來。
“這算什麼?”風哥想了一圈,直覺事情并沒有荊興替說出來的這麼簡單,再次逼問,“片片,你別怕,跟哥哥說實話。”
荊興替茫然地睜著眼睛,漸漸清醒了,看了看身邊的白若風,再次垂下了眼簾。
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你會一直喜歡我嗎?”
白若風莫名其妙地回答:“當然啊。”
“就算我騙了你?”
“嗯,就算你騙了我,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會繼續喜歡你,一直喜歡到不喜歡為止。”白若風毫不猶豫地點頭,幫片片把肩頭的衣服拉得更緊,“但是我想象不出來不喜歡你的自己。”
不喜歡荊興替的白若風根本不是白若風,那只是一具活著的軀殼罷了。
荊興替歪著腦袋在小A嘴角落下一個啾啾,冰涼的觸感仿佛一朵轉瞬即逝的雪花,白若風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聽見他說話。
“哥哥,我和你想的不太一樣。”荊興替吻完,死死咬住了嘴唇,“我……不是你喜歡的那種O。”
“我會翻墻、會打架、會罵人……會做一切你覺得我不會做的事情。
”
“我平時在你面前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荊興替說到最后,反而詭異地冷靜下來,他抱著alpha的脖子,輕聲細語,“你喜歡的只是一個并不真實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