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荊興替清了清嗓子:“哥哥答應我不談情說愛,我也答應過哥哥不早戀。”
“誰反悔,誰是小狗。”他雙手一攤,好整以暇道,“哥哥難道不記得了嗎?”
操。
自己坑自己。
白若風追悔莫及,摟在荊興替腰間的手猛地收緊,緊接著紅著臉對著片片的耳朵叫了兩聲:“汪汪!”
荊興替的心也隨著這兩聲狗叫徹底軟了,低頭捏著小A的手指頭,細聲細氣地回應:“汪汪。”
白若風心尖一顫:“片片?”
他板起臉,不吭聲。
“你是不是……”
“哥哥懂了就不要說。”荊興替把腰間的手指頭掰開,“我……我還沒成年,不可以被標記,但是……”
“等你,哥哥等你。”白若風被那聲奶聲奶氣的“汪汪”感動得情商直線上升,“哥哥在帝都等你。”
可惜提到帝都,荊興替又有些傷感,他強迫自己忘記越來越近的分別,悄聲嘀咕:“還有啊,我們……我們在一起的事情要保密,否則爸爸們會生氣的。”
這一點不用荊興替提醒,白若風也明白,他家里那兩個不著調的父親已經直言千萬不能讓片片提前發情,他那麼在乎荊興替,自然不會將爸爸們的叮囑當耳旁風,所以像今天這樣的親密接觸,以后肯定不常有。
但是白若風不在乎!
就算全世界都不知道他和片片在一起又如何?
只要片片知道就夠了。
小A從得到片片的那一剎那,氣場就變了。
“哥哥的小寶貝。”白若風美起來,亂七八糟的話剎不住車,噼里啪啦往外冒。以前他只敢在心里說,如今能說給心上人聽,實在是太幸福了,“哥哥以后肯定好好疼你。
”
荊興替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咬牙掙開白若風的手,氣鼓鼓地將衣領拉緊,踹開洗手間的門彎腰洗手。
白若風本來也想跟出去,忽然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這是omega衛生間,連忙縮回隔間,尷尬地小聲喊片片:“片片,幫哥哥看看有沒有人!”
片片不理人。
白若風撓撓頭:“片片,幫男朋友看看外面有沒有人!”
“你叫自己什麼?”荊興替猛地轉身。
他的男朋友把隔間的門開了一條小縫,滿臉饜足的笑:“男朋友。”
“哥哥現在是片片小寶貝的男朋友。”白若風得意揚揚,就算被困在omega衛生間里,依舊“囂張”。
荊興替盯著白若風那張笑臉,氣不打一處來,甩著手上的水珠往洗手間外走。白若風急了,顧不上外面還有沒有人,急切地追上去,攥住他的手腕。
兩個人沉默了幾分鐘,忽而一起笑了。
“片片。”白若風用指腹磨蹭小O的掌心,“讓哥哥做你的男朋友,好不好?”
荊興替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在白若風焦急的等待中,緩緩踮起腳尖,然后猛地在小A的嘴角咬了一口。
“蓋個戳。”他的語氣有一點點的任性。
“片片?!”白若風反應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個牙印代表什麼,來不及欣喜,荊興替就已經收斂了神情。
“我渴了。”小O舔舔嘴角,“想喝水。”
白若風自然站出來幫他買,一路跑得像風,恨不能跟每一個擦肩而過的人擊掌,歡脫得有點過分了。
站在原地的荊興替卻恍惚了幾秒。
他腳下一個踉蹌,靠著墻緊緊攥住了衣領。
哥哥……
哥哥喜歡我。
他從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在白若風面前已經比在別人面前好了太多,但依舊沒當面表露出太多的愛意。
白若風喜歡他,喜歡得恨不能全世界都知道,可荊興替喜歡白若風,卻藏著掖著,一點都不敢泄露。
所以他才是那個膽小鬼,他才是那個于心有愧的人。
哪怕在白若風表露心意的瞬間,小O想的也不全是兩情相悅的喜悅,還有對未來的無限擔憂。
荊興替覺得自己并不是個悲觀主義者,只是和白若風分別了多年,一朝嘗到青澀愛戀的滋味便放不開手,生怕高三一年熬過去之后,哥哥不在原地等他。可他又有什麼資格讓白若風在原地等著呢?
誰沒有一點理想抱負?誰又樂意被情感束縛?
荊興替喘了兩口氣,之前被白若風揉出來的酸軟感消退了一些,起碼能自己再走兩步路了。他仰起頭去看小A離去的方向,人沒找著,卻看見一群瞧著就不太對的學生。
之所以知道他們是學生,是因為那身款式和實驗高中很像的校服。
與中途轉學來的白若風不同,荊興替對二中可謂是知根知底,這所與實驗高中不對盤了多年的學校,教學理念和實高完全不同。
實高是典型的老牌院校,崇尚強大的師資力量和嚴謹的教學態度,鼓勵學生全面發展,二中則在新生代里異軍突起,推行所謂的“貴族化”小班制度,重點培養特長生。
兩個學校積怨多年,上到市里比賽這種大事,下到小城市的報紙上豆腐塊大的互相批判的文章,總之,只要把實高的名字和二中的放在一起,那就是火星撞地球,就算決不出勝負,也必定拼得兩敗俱傷。
來人里的確有個熟面孔,雞毛撣子。
想當初白若風在第一次將對方打趴之前,曾當著所有人的面將衣服披在了荊興替的肩頭,那舉動擺明了就是告訴所有人,這是老子的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