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完了。
怎麼越叫越黏糊?
白若風覺得荊興替的聲音也含著揮之不去的水汽,妥妥地考驗他的忍耐力。
“哥哥,你在帝都一定要等我。”
“嗯。”白若風點頭,心想,開玩笑,不等你,等誰?
荊興替卻兀自不放心:“你要好好上課,不許……不許談情說愛。”
白若風一聽就樂了:“那咱們片片呢?”
片片抖了抖。
“咱們片片也不許早戀。”白若風低下頭,去和荊興替頂腦門,“好不好?”
“好。”小O甜絲絲地應了,話音的尾巴像蘸了糖,“拉鉤。”
“誰說話不算數,誰就是小狗。”
“好好好,誰食言誰就是小狗。”白若風伸手和荊興替拉鉤,心里也甜得像淌了蜜。
能不高興嗎?
白若風自我安慰,起碼在片片去帝都前,自己都是荊興替人生里獨一無二的alpha。
與此同時,小A心里還在想別的事:十七歲的白若風默默對十六歲的荊興替發誓,要照顧他一輩子。
哪怕以后站在片片身邊的A不是他。
哪怕以后片片愛上的A也不是他。
一周匆匆過去,實驗高中的學生們迎來了并不那麼愉快的周末。
白若風收拾書包準備去接弟弟的時候,徐帆仰起頭提醒他:“下周的檢討,別忘了。”
白若風:“操。”
講真,徐帆不提醒,他還真把這茬事兒給忘了。
徐帆見白若風面色不好,識趣兒地轉移話題:“風哥,下周高二有籃球比賽,去看不?”
“我們又不上場,看什麼?”
“給學弟鎮場子啊。”徐帆笑瞇瞇的,“你是轉學生,所以不知道,咱們學校舉辦籃球比賽不在校內,要跑到西邊的體育館呢。”
實驗高中的籃球場挺上規模的,就是坐不下那麼多人,就算高三的學生不去,單就高一高二千百來號人也擱不下。
所以學校就想出來租體育館這麼個昏招。
“沒興趣。”白若風覺得看別人打球自己不能上場沒勁兒,拎起背包就要跑,結果徐帆好死不死地來了句:
“風哥,你媳婦兒也去。”
不得了,片片要看別的A打球。
白若風立刻不樂意了,扭頭喊:“把時間地點發給我。”
徐帆想反駁說:問你媳婦兒。但是想想風哥那別扭到表白都沒表白的性子,還是算了吧。
少句話,少頓揍。做A就是要活得明白點。
白若風前腳剛從教學樓里跑出來,荊興替后腳就從教室里探出了頭。
他們撿的奶貓又是打針又是驅蟲,醫院直到今天才通知他們算是完了事兒。
“別急。”白若風看荊興替從樓梯上跑下來,嚇得心驚膽戰,“哥哥騎車帶你去。”
荊興替點點頭,接過白若風手里的小餅干啃。
這兩天放學,白若風怕他餓,總是在包里放小零食,有的時候是茶干,有的時候是果脯,還有的時候跟今天一樣,是夾心小餅干,一周都不帶重樣。
荊興替啃了兩口,把剩下的塞到白若風嘴里:“哥哥,你說我們給小奶貓取什麼名字?”
之前他就和爸爸們說了養貓的事兒,范小田和荊戈都不介意,就是在取名字的事情上有了分歧。
范小田扒拉著字典,取了一堆晦澀難懂、佶屈聱牙、寫出來估計都沒人認得出來的名字。荊戈稍微好點,就是取的名字太大眾化,什麼毛毛、團團、球球……到時候把貓帶出去,張口一喊,估計能叫回來百八十只貓貓狗狗。
“聽你的。”白若風對取名的事情沒有荊興替那麼上心,“對了,醫院告訴我,咱拾的貓不是貍花,是只橘貓。
”
橘貓呀……
荊興替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哎呀,好容易胖呢。”
白若風附和:“是啊是啊。”
荊興替:“取個符合貓屬性的名字吧。”
白若風:“好啊好啊。”
荊興替:“哥哥,我真的取了?”
白若風:“取吧取吧。”
荊興替:“就叫凱撒大帝吧!”
白若風:“……哈?”
荊興替在取名的風格上和自家omega爸爸一脈相傳,特別不著調:“我覺得好適合呀。”
“適合……吧?”白若風直到到了寵物醫院,接到一小團橘色的毛團子還有點恍惚,“行,就叫凱撒大帝。”
凱撒大帝雖然是團很小的貓,卻和所有的流浪貓一樣,不親人。范小田在客廳邊上給它搭了個窩,還說有個貓爬架在送貨上門的路上,然后拉著荊興替興趣盎然地盯著凱撒大帝睡覺,連荊戈主動表示要休息了,都不為所動,最后alpha只好冷颼颼地瞥了白若風幾眼,嚇得小A立正站好,貼著墻思考人生。
“片片片片片片……”白若風趁荊叔叔進屋,偷偷摸摸求助,“你爸好像心情不太好。”
荊興替瞅瞅蹲在貓窩邊的omega爸爸,心領神會:“爸。”
“怎麼啦?”范小田的語氣很是歡快。
荊興替說:“alpha爸爸進屋睡覺了。”
范小田愣了愣。
荊興替繼續補充:“好像還鎖門了。”
范小田終于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趿拉著拖鞋跑走了,邊跑邊喊“荊哥”,委屈得不得了,最后被從臥室門里伸出的手提溜進去,看起來倆人要進行一番深入交流。
白若風收回視線,蹲在荊興替身邊陪他看凱撒大帝。
軟乎乎的毛團子一動不動地窩著,只有尾巴偶爾會翻動那麼一小下。
荊興替眼巴巴地看著,試探著伸手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