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帆長舒一口氣,拎著習題冊撲騰到學委面前,看得白若風嘴角直抽抽。
他歌兒唱得是有多難聽啊?!
白若風憂愁地拿出課本上課,等中午放學才去了趟音樂教室。其實前一天就該來,奈何下了大雨,他和片片急著回宿舍就沒來。
音樂教室里空無一人,白若風掀開鋼琴蓋兒,試了試音,剛準備繼續彈《歡樂頌》,荊興替就來了。
小O背著背包,懷里抱著打包的盒飯,啪嗒啪嗒走進來:“哥哥,我給你印了譜子。”
“片片?”白若風接過樂譜,好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荊興替把飯盒放在地上,輕聲說:“我遇見了徐帆。”
“本來以為很快就能結束,就沒給你發消息。”白若風挺不好意思的,將樂譜攤開放好,然后坐在荊興替身邊吃飯,“片片,你覺得哥哥能把《歡樂頌》彈出來嗎?”
“能。”荊興替對白若風向來是百分百的信任,他夾了一只椒鹽蝦到小A碗里,不忘悄聲提醒,“把窗戶打開,音樂教室里不應該吃東西的。”
白若風想想,干脆拉著片片去了頂樓的天臺。
“這兒人少,就是有點冷。”白若風把校服脫下披在荊興替肩頭,“我以前在帝都的學校被罰站……咳咳咳,不是罰站啊,就是幫老師出去辦點事兒的時候,發現好像每個學校教學樓的天臺都很安靜。”
說漏嘴的白若風有點窘迫:“我想你……咳咳咳,我是說,我有心事的時候就會站在天臺上吹吹風,吹透了,心里就敞亮了。”
荊興替叼著筷子的牙微微用了點力,心里頭泛起酸澀的感覺:“哥哥有心事?”
“嗯。”
“能……告訴我嗎?”
白若風為難地垂下眼簾,伸手揉揉他的腦袋,嘴角掛著點小O熟悉的溫柔微笑:“等片片長大了,哥哥就能告訴你了。”
我的心事就是你呀。
白若風特憂愁地捏捏荊興替的鼻尖,轉身嘆了口氣,而荊興替在小A移開視線的剎那紅了眼眶,覺得哥哥有事瞞著自己。
還有長大什麼的……
你親親的時候也沒想著等我長大啊!
荊興替氣憤起來,眼見白若風夾了塊番茄,想也不想地湊過去一口咬住,酸溜溜的汁立刻濺了一嘴。
“哥哥。”他鼓著腮幫子抱住白若風的腰,聲音又啞又軟。
白若風嚇了一跳,猛地抬高手,生怕筷子上的汁沾到片片的校服上:“怎麼了?”
“片片乖啊,跟哥哥說,是不是受到委屈了?”
荊興替想,我真的委屈啊,欺負我的人就是你。
可嘴上還是否認:“沒有。”
他哼哼唧唧:“就是……就是想到之前和哥哥分開了好久。”
久到我都不確定未來還能不能追上你的腳步了。
白若風一聽就笑了:“是啊,你瞧瞧時間過得多快啊?咱們片片一轉眼就長大啦。”
“長大不好嗎?”
“好啊。”小A嘆了口氣,把手插在荊興替的頭發里揉,“哥哥就是想到很久以前,你跟在我身后,好小好軟的一只,還愛哭,一看不見我就掉眼淚。”
荊興替有點害羞,紅著臉揪白若風的衣領。
白若風來勁兒了,興奮地回憶:“你爸就因為你哭,特地打的雙人床,為了咱倆能一起睡一個屋。”
“那現在呢?”荊興替聽到這兒,把小A推開一點,瞪著眼睛質問,“現在的哥哥……還跟以前的哥哥一樣嗎?”
“一樣啊。”白若風有點蒙。
荊興替喘了兩口氣,睫毛猛地顫了幾下:“不一樣的,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荊興替從好小的時候就意識到未來的某一天,自己會愛上白若風,可白若風呢?他對他的感情終究是在家人與愛人之間搖擺不定。
“怎麼不一樣?”白若風見荊興替不像是想解釋的模樣,有點急,按著他的肩膀一字一頓道,“片片,哥哥對你的感情自始至終沒變過。”
小A只想說自己會一直保護片片,哪怕片片以后愛上別的A,也至死不渝,話落到荊興替耳朵里,卻有了另外的意思——
白若風的感情不會變,就像以前那樣,把他當弟弟。
這下子荊興替飯也吃不下,鋼琴也聽不下去,把身上的校服扔到地上,轉身就跑。
好在白若風心思不多,動作倒快,抬手就把他拉回了懷里。
荊興替也不哭,就趴在白若風懷里抖抖抖。
白若風那份少男的憂愁又從心底翻涌上來。
小時候的片片好啊,心里有什麼事情都和哥哥說。
那句話說得真對啊,孩子大了不好帶了!
白若風想把小O據為己有,只許他想自己,甚至還想干更壞的事。
壞到什麼程度呢?白若風的耳朵有點紅。
壞到片片知道了會氣哭的地步吧……
第38章 做心懷不軌的竹馬好難
片片會不會哭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片片要怎麼哄。
白若風焦頭爛額,先和小O頂了頂額頭,輕輕的、不敢使勁兒的那種頂,他們小時候常常這樣湊在一起,呼吸交纏,再大的矛盾都沒有了。
荊興替果然平靜下來,抱著白若風的脖子發了會兒呆,說:“哥哥,我還沒吃飽。
”
哎呀,好乖。
白若風把飯盒端起來,給他夾菜:“先吃飯。”
“你要是真的受了欺負,哥哥下午就去班上幫你找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