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荊興替稍微那麼一撒嬌,眼眶那麼一紅,聲音那麼一軟,白若風就受不了了。
好好好,片片說什麼都好。
又過了一晚,新的一周拉開序幕,周一,升國旗。
也只有周一,全校的師生必須七點十五分到校。
荊興替醒的時候,天好像才蒙蒙亮,他推了推身邊的白若風,小聲叫哥哥。
白若風摟著他睡了一晚,身上熱氣騰騰,踢掉了厚被子,仰躺在床上哼哼。
相比較準時準點醒的omega,alpha更喜歡賴床。
荊興替哈著氣從被窩里哆哆嗦嗦地爬出來,摸索著找到衣服,又凍得立刻縮回去。
才九月末,天氣就已經很冷了。
他再次推推白若風的胳膊:“哥哥,我冷。”
白若風在夢里本能地抱住片片:“別怕,哥哥抱著你。”
“哥哥,起床了……”
“哥哥在呢。”
荊興替瞇了瞇眼睛,把alpha的手往褲襠上一按:“哥哥,你摸哪兒呢?”
白若風無意識地動了動手指,覺得掌心下熱烘烘的,迷迷瞪瞪掀開被子一看,直接魂飛魄散。
干,你個渾蛋白若風,天天做夢。
“片片片片片片……”alpha又結巴了。
荊興替目的達成,心滿意足,眼角那顆顏色淺淺的淚痣在晨曦的微光里像顆星星在閃爍:“哥哥,你說什麼?”
“我……我去洗漱!”白若風落荒而逃,臨走前不忘用被子把片片裹起來。
被裹成粽子的荊興替費力地滾到床角,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然后啪嗒啪嗒往浴室跑:“哥哥,你快點,上學要遲到啦!”
在浴室里懺悔的白若風一個激靈,用冰涼的水胡亂洗了臉,然后叼著牙刷給片片開門。
荊興替湊到白若風身邊,調溫水洗臉,也擠了牙膏刷牙。
兩個睡眼惺忪的高中生肩并肩刷牙,嘩啦啦嘩啦啦,黏糊勁兒還沒過去呢。
白若風刷完牙,下樓看見爸爸們拖著行李往院子外走,睡意去了大半。
“爸爸!”
白易扭頭看了小A一眼:“干嘛?”
“你們這就走了?”白若風不舍地拽住omega父親的衣袖,“再待幾天吧。”
“待什麼待?”白易失笑,“我們還有工作呢。”
“……再說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巴不得我們走吧?”
白若風一秒破功,抱著爸爸傻笑。
“行了行了,我們要趕不上飛機了。”白易把兒子推開,挽住繆子奇的胳膊,臨行前對白若風眨了下眼,“加油啊,下次見面你得把茶葉片子也帶著。”
白若風:“……?”傻白甜如風哥,此刻依舊無法和omega爸爸的腦回路搭上線。
送走了爸爸們,白若風回到客廳,見荊興替已經在吃早飯,連忙叼起一根油條,急匆匆地往外走。
“我去拿車。”白若風的自行車停在了大院兒外的墻根下,“你吃好了在門口等我。”
荊興替點了點頭,舌尖卷走了幾點奶白色的豆漿。
白若風立刻硬邦邦地扭頭,默念著八榮八恥,去找自己看上去特酷的自行車。
不過說實話,能帶人的山地車一點也不酷,輪子大,底盤高,荊興替每次坐在上面,雙腳幾乎都要懸空。
但是能帶片片的車,怎麼樣都酷,風哥是那種在乎外表的人嗎?
那肯定不是。
于是咯噔噔,小城市里再次刮起一陣風。
作者有話說:可憐的小片片,臥槽之前發錯章節了,大家再重新看一下啊啊啊,評論大型不讓白若風做人現場。
第二十三章 哥哥等我一年,好不好?
荊興替和白若風在校門口分別,一個往教室跑,一個沖進地下車庫。他們到校的時間只提前了五分鐘,滿打滿算也就是不遲到的地步。
果然,荊興替到班里的時候,班主任已經站在了講臺上,同學們也到了個七七八八,甚至都有人拿出習題冊抓緊一切時間學習了。
實驗高中在縣城里屬于升學率極高的學校,能考進來的學生大部分都是佼佼者,體育生也能在省級比賽里拿到好名次。
大家學習起來都挺拼命,荊興替喜歡這種“我愛學習,學習是我的生命”的氛圍,畢竟這樣就沒人來搭理他,省去好多人際交往的麻煩。
不過他又換位思考了一下,覺得白若風那種走到哪兒,都帶著一大幫子朋友的A大概是受不了的。
“同學,你不用出操吧?”
荊興替循聲抬頭,秀氣的眉毛皺了皺。
和他說話的是個看起來趾高氣揚的小beta,懷里抱著一沓子表格,上面好像寫著什麼“高二年級”“評分”之類的字樣。
“你既然不出操,就留在班上打掃衛生。”
“體育課的時候有人來檢查。”
“扣分了就怪你了哦。”
beta來得快,去得也快,坐在荊興替前面的同學扭頭跟他解釋:“那是學生會副主席,也是咱班的副班長。為流動紅旗而生,為優秀班級評選而死,估計是找不到人搞衛生了才來找你的,別見怪。”
荊興替:“……”
荊興替輕輕咬著筆蓋,垂下眼簾擋住了眼底的情緒。
打掃衛生就打掃衛生唄,干嗎那麼盛氣凌人?
不過荊興替也有一丟丟的集體榮譽感,升了旗,上完兩節課,等大家都走了,認認真真地拿著掃帚掃地。
班上三十來個人,都挺愛干凈,荊興替掃完,撣撣手上的灰,覺得時間還早,就去洗手間洗了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