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風憋了一肚子的火氣,想罵回去,顧及身邊的片片,硬忍著裝沒聽見。白若風裝沒聽見,隊友可就不樂意了,各個開麥幫著噴。
小A手忙腳亂地想要關閉語音,可惜太遲了,荊興替已經俯身湊到他耳邊,含笑道:“和誰玩呢?”
小熱風一吹耳朵,白若風手一抖,操控的刺客一個大閃劃到敵人面前,硬生生扛了個大,以脆皮之身當了回坦克,死得璀璨光榮又壯烈。
這波操作菜到騷,直接讓兩邊同時懷疑人生。
隊友想不通風哥怎麼會手滑到如此地步,敵人以為這個刺客想死回復活點偷家。
現實是白若風攥著手機,仰躺在荊興替的大腿上,與瞇著眼睛的小O幾乎鼻尖對著鼻尖,深覺好寶寶的馬甲不保。
荊興替盯著白若風看了幾秒鐘,搶過他的手機,熟練地操縱著刺客游走到團戰后方,趁法師開控制技能,瀟灑地來了個五殺,然后直推對方水晶。
白若風眨巴眨巴眼睛。
荊興替也眨巴眨巴眼睛。
語音里此起彼伏都是“風哥牛逼”。
風哥慢吞吞地坐起身,伸手抱住荊興替的腰:“片片……”
荊興替看都不看他,手指插進alpha柔軟的發絲撓了撓:“乖,以后打游戲拉我。”
游戲界面已經退到了搜索好友的欄目,白若風眼睜睜看著荊興替用自己的賬號添加好友。
那是個青銅段位的小號,叫“吉光片羽”。
媽呀。
怎麼辦,以后上線打游戲片片都能看見了啊!
白若風眼前一黑,掙扎著問:“你……你也玩?”
“偶爾。”荊興替笑得很純良,“我好菜的,要哥哥帶。
”剛拿過五殺的O如是說。
白若風被那聲“哥哥”叫得骨頭都蘇了,稀里糊涂地答應,甚至還被片片的笑容蠱惑,把青銅小號拉進了星耀戰隊。
“好了,現在能不能給我解釋解釋……”荊興替笑得越發燦爛,舉起手機不讓alpha碰,“你的作業為什麼錯那麼多?”
荊興替的膝頭多了一本《大題狂做》,翻開一頁,密密麻麻全是叉。
“片片,你翻我包。”白若風郁悶地把腦袋往他的懷里拱。
荊興替還真的不是故意翻白若風的背包的。他倆的書包都放在床上,拉鏈開著,傾瀉下來的書本混在一起。
他把《大題狂做》拿出來的時候以為是自己的,誰知道翻開差點被紅色淹沒。
白若風明明說過自己作業寫完了,誰知道竟然是糊弄出來的。
“片片你聽我解釋。”白若風猛地坐起來,湊到荊興替身邊,把自己的習題冊搶回來,“我沒來得及寫,隨手填了幾道答案。”
“那你昨天還告訴我你作業寫好了?”
“這不是怕寫作業開燈打擾你睡覺嗎?”白若風委屈巴拉地低下頭,手指頭勾勾他的衣角。
片片不理人。
白若風撓了撓頭,厚著臉皮掛在荊興替的后背上,盯著他粉粉嫩嫩的耳朵尖:“片片。”
“干嘛?”荊興替的耳朵抖了抖。
“片片,我今天剛被爸爸教訓過,你別和我鬧脾氣好不好?”白若風蹭蹭他的后頸,“我以后肯定好好寫作業。”
“真的?”荊興替被白若風蹭得身子發軟,順著臺階下來了,“我可記住了,再被我發現……”
“再被你發現,你再和我生氣好不好?”白若風打斷他的話,胳膊繞到omega身前碰了碰他微涼的指尖。
片片身體不好,大概生氣也會難過的。
不能讓片片難過。
荊興替后背上黏著條大型犬,喘息呼哧呼哧噴在他的頸窩里,讓他特別想放任白若風繼續喘,然后順勢發個小情,標個小記,再成個小結。
算了。
估計白若風會被爸爸們打死的。
荊興替愛憐地撓撓小A的頭發:“快去寫作業,寫好了再休息。”
“你呢?”白若風攥住他的手腕。
“我去洗漱。”荊興替眨眨眼,把alpha的手機塞進口袋,“不許玩游戲。”
“好吧。”白若風長腿一伸,把荊興替圈在懷里,“回來一起睡,嗯?”alpha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炸響。
怎麼能把一起睡說得這麼坦然呢?
荊興替嘆了口氣,走到浴室里關上門。
你這麼說,我可是會瞎想的。
瞎想的荊興替會干什麼呢?
他在浴室里脫衣服,對著鏡子照了照早上被嗦紅的小點點,現在牙印已經全消了,變成原本粉嫩的顏色。
今晚不能再給白若風嗦了,穿衣服的時候好難受。
荊興替搖了搖頭,坐在放滿水的浴缸里閉上了眼睛。
在浴室外寫作業的白若風同樣六神無主,他坐在床上,時不時嗅嗅被子上殘留的信息素,最后干脆把被子披在身上,頓時下筆如有神,刷刷刷把習題冊寫完了。
白若風的成績真的不錯,他和荊興替是兩種學生。荊興替做題認真,成績穩定,是努力型選手,白若風……白若風是天賦型。
就是那種最讓人狠得牙癢癢,天天玩,成績還比人家好的“討厭鬼”。
白若風寫完,順理成章地倒在床上嗅片片的味道。
于是荊興替打開浴室的門,看見的就是在床上翻過來覆過去不安分的A。
臥室里還是只開一盞落地燈,暖黃色的光映亮了白若風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