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笑得眼睛都彎了:“應該的。”
荊興替微微一怔。
白易卻已經趾高氣揚地指示自己的兒子快點蹬車。
白若風哼哧哼哧地從地下車庫里出來:“爸,我帶片片。”
“滾蛋。”白易翻了個白眼,從口袋里掏出一車鑰匙,“我開車。”
白若風:“……”
荊興替抿唇笑。
“我帶茶葉片子回家。”白易拉著荊興替往前走。
“爸爸!”白若風特可憐地蹬自行車,校服被風吹得呼啦啦響,見爸爸不理自己,又慘兮兮地叫,“片片!”
“行了行了。”白易走了兩步,于心不忍,“你把車放在后備箱,咱們一起回去。”
一行三人回了家,白若風一直趴在荊興替耳邊嘰里咕嚕,中心思想圍繞“他要被alpha爸爸揍死,片片不能見死不救”,一直引申到“片片你說我逃跑,會不會被抓住”。
白易邊開車邊冷笑:“你就是逃到月球上,我和你爸也能把你逮回來。”
白若風和小時候一樣抖抖抖,然后把下巴擱在片片肩頭,哼哼唧唧地撒嬌。
很少有alpha像白若風這樣撒嬌。
可白若風就是撒得正大光明毫不掩飾,甚至連帶著對片片撒嬌:“你要護著我啊。”
你要護著我,像小時候那樣,互相打掩護。
好幼稚,荊興替心想。
不過幼稚得挺可愛的。
白若風和他爸斗了一路的嘴,到大院的時候不爭氣地慫了,礙于荊興替在場,不好意思直說,就杵在路燈下贊美飛蛾飛得好看。
“好看個屁。”白易提溜著兒子的衣領,二話不說把人拽到門前,“你就算變成蛾子,也得給我進去。”
白若風啪嘰一聲栽在玄關邊,抬頭就看見自己的alpha父親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膝頭放著一沓檔案。
“爸……”白若風猛地從地上彈起來,立正敬禮貼墻站好,連軍姿都擺出來了。
繆子奇沒搭理他。
白若風哆嗦了兩下,求助似的看荊興替。
“繆叔叔。”荊興替想了想,開口問好,“你們吃晚飯了嗎?”
“吃過了。”繆子奇對待茶葉片子,溫和不少,“你去門口看看,你爸爸他們快到家了。”
“真的嗎?”荊興替猛地抬起頭。
“嗯。”繆子奇看了看手表,“去接他們吧。”
荊興替連忙轉身往外跑,路過白若風地時候,眼睛彎了彎。
“片片……”白若風慘兮兮地眨巴眼睛。
荊興替做了悲痛的表情,然后憋笑跑開了。
等他把范小田和荊戈領進門的時候,白若風已經躺在客廳的地毯上挺尸了。
白易枕著繆子奇的腿,仰躺在沙發上揉手腕。
荊興替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戳白若風的臉。
白若風詐尸似的抽抽。
他再戳,再抽。
范小田也蹲下來,跟著兒子一起戳,白若風就像踩了電門,躺在地上痙攣。
“行了。”白易掃了幾眼,嫌白若風丟人,“起來吧,我又沒用勁兒。”
“再說,你爸都沒出手,裝什麼?”白易說話的時候,繆子奇的手一直擱在他后頸邊,溫柔地揉捏。
荊興替好奇地看了幾眼,又低頭看白若風。這一看,就發現白若風在對自己擠眉弄眼。
從小一起長大的默契讓他瞬間心領神會:“我扶若風上去休息一下。”
“哪有那麼嬌氣?”白易好笑地搖頭。
兩個少年卻已經趁機溜走了。
“白易!”初秋就裹得像個球似的范小田趁著孩子們不在,歡歡喜喜地撲過去,“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白易捏捏范小田的腮幫子,“正好有事兒和你們說。
”
第十一章 片片醒了看見吻痕怎麼辦?
樓下發生了什麼,荊興替和白若風一概不知,小O正跪坐在床上幫小A擦藥油。
白易下手已經很輕了,白若風身上還是多了幾塊淤青。
“疼嗎?”荊興替擦藥的手有點抖。
“不疼。”白若風枕著片片的大腿,美得快找不著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到大,我就沒少被我爸打。”
白若風想考警校,小學時被爸爸們送去學跆拳道,周末在武館練拳,稍微大一點的時候就開始和父親過招了。
說是“過招”,更像是挨揍。
總歸也是成長的一種方式。
“我皮厚。”白若風還挺得意,“抗揍。”
荊興替看著alpha那口白牙,笑他傻:“跟你爸服個軟,能少挨多少頓揍?”
“我干不出來那種事。”白若風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吃軟不吃硬。”
荊興替怎麼會不知道呢?他知道得比誰都清楚。
白若風就是那種你越是來硬的,他越叛逆,可你要是服軟,提再過分的要求,他也能一口應允的A。
藥擦好了,白若風還不肯起來,他賴在荊興替的身邊,哼哼唧唧地喊疼。
“剛剛還說不疼的呢?”
“現在疼了。”
荊興替也不戳穿他,拿了習題墊在alpha的肩頭寫。白若風趴著也是趴著,干脆掏出手機玩游戲,房間里除了刷刷刷的寫字聲,余下就是游戲里時不時冒出來的“double kill”,“triple kill”。
還挺厲害,荊興替瞄了一眼,發現白若風在開黑。
moba類游戲對隊友的要求很高,配合大于單人技術,除非大神,否則一帶四很難起飛,只能在低段位虐菜。
白若風段位直逼星耀,固定隊友配合默契,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合作。
荊興替瞇著眼睛觀戰。
白若風玩刺客,除了支援隊友,就是偷藍陰人,技術不錯,意識也強,很快打出了6-0-0的成績,于是對面開語音噴開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