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風能怎麼想啊,他快被片片盯得腦門冒青煙了。
片片有沒有感覺到啊?
片片會不會被嗦得很難受啊?
片片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或許片片也喜歡自己?白若風不抱希望地想了想,覺得從小到大好像都是自己追在片片身后跑,頓時有點垂頭喪氣。
荊興替眼睜睜地看著白若風變成一只濕漉漉的大型犬,納悶地眨了下眼:“若風……”
“片片。”白若風垂下眼簾,蹭到床邊幫他拿衣服,“你有沒有……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沒有。”荊興替咳嗽兩聲。
“喝水嗎?”白若風殷勤地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不敢直視荊興替的眼睛,搓著手嘀咕,“時間不早了,我……我要去學校了。”
“嗯。”
“片片,晚上……”
“我等你。”荊興替慢吞吞地喝水,頭也不抬地打斷alpha的話,“快去吧,別遲到了。”
白若風如蒙大赦,躥到門前時忽然又被叫住。
alpha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記得吃早飯。”白若風身后的荊興替笑彎了眼睛,“我可沒時間給你送早飯。”
白若風繃緊的脊背瞬間松懈,忙不迭地點頭:“好好好。”說完,蹬蹬蹬跑下了樓,把在客廳里忙碌的姜阿姨嚇得直叫喚。
“白大少爺哎,小心些。”
白若風嘰嘰咕咕說了什麼,荊興替沒聽清,他走到穿衣鏡前將T恤脫掉,若有所思地打量胸前的牙印。
白若風還挺溫柔,沒用力咬。
荊興替將襯衫從衣柜里拿出來,認認真真地系紐扣,擋住所有曖昧的痕跡,然后一直系到最頂端的那一顆。
他眨眨眼,眼神漸漸淡漠,轉身把書包拎起來,下樓吃早飯去了。
白若風果然不在,桌上少了兩個餅。
“姜阿姨。”他跟姜阿姨說早上好。
“快快快,還是熱的。”姜阿姨給他剝了顆茶葉蛋,“白家那小子跟你一樣就好了,根本不好好吃早飯。”
“我想給他一瓶牛奶,他都不要!”
荊興替差點笑出聲。
白若風現在哪里敢喝牛奶啊?估計短時間內都不愿意碰奶制品了。
被荊興替猜中了,白若風渾渾噩噩地趕到學校,游魂似的飄進班,把《大題狂做》往小組長懷里一塞,趴在桌上補覺。
已經淪為他小弟的同學殷勤地遞來一瓶牛奶:“風哥,喝。”
風哥撩起眼皮,差點沒被牛奶嚇死。
“滾,不喝。”白若風咬著牙把牛奶扔回去。
小弟傻了眼:“風哥?”
“不喝不喝。”白若風心里正煩著呢,哪里肯喝,再次把頭埋在臂彎里裝睡。
小弟只能自己拆開吸管吸溜牛奶,悄咪咪地轉頭去和別人逼逼叨了。
風哥不喝牛奶,這可是個秘密。
白若風這一睡,連睡兩節課,大課間的時候小組長把老師批改好的作業發下來,他沒在意,不用翻開看就知道必定是萬里江山一片紅。
果不其然,白若風拿到《大題狂做》還沒幾分鐘,課代表就來叫他,說老師請他喝茶。
“風哥,風哥!”幾個小弟湊上來拍他的肩膀,“牛逼啊,轉學才幾天,就夠上喝茶的資格了。”
“去你們的。”白若風把肩上的手臂抖掉,雙手插兜,瀟瀟灑灑地往辦公室晃。
被老師請喝茶這件事,在白若風的學生生涯里簡直是家常便飯,他從小就是老師辦公室的常客,應對不同的老師有不同的方法。
就算沒辦法,成績代表一切。
這些歪理是他的omega爸爸教的,alpha爸爸……alpha爸爸聽見就頭疼。
白若風敲了敲辦公室的門,里面傳來聲沙啞的老煙嗓:“進來吧。”
哦豁。
白若風挑了挑眉,心里有數,拿出對付這一類老師的態度,施施然地走了進去。
十分鐘以后,白若風和老師勾肩搭背走出辦公室,看得一群暗中觀察的學生目瞪口呆。
白若風做了什麼呢?
白若風在老師準備對自己進行教育之前掏出試卷洋洋灑灑地做了一遍。
全對。
全對意味著什麼呢?
意味著在老師眼里,這個A作業錯誤率高都不是事兒。
白若風回到班上,繼續睡覺,一群小弟圍攏過來,好奇地嘰嘰喳喳。
“風哥,你怎麼辦到的?”
“風哥,你給老師灌了什麼迷藥?”
最后全部演化為“風哥,牛逼啊”。
風哥哪里牛逼,風哥滿腦子都是奶香味的片片。
被風哥惦記的茶葉片子正在教室里上課,刷刷刷地記筆記,時不時抽空寫寫《綠崗小試卷》。
其實他昨天問白若風的題目會寫,只是找個由頭罷了,這一整套試卷里,幾乎沒有他不會的題目。
大概是做得太認真,老師發現了白若風的小動作,踱步著來到身邊,一看,好家伙,課本上的題目做完了,還在做別的呢。
這行為……其實老師不太提倡。
但是學生又不是偷偷摸摸地玩和學習無關的事情,還真就不太好教育。再說這孩子能跳級,成績肯定很不錯。
所以老師糾結了幾秒鐘,選擇用手指敲敲荊興替的課桌。
荊興替抬起頭,羞澀地笑笑,拉著課本擋住自己的試卷。教室后面發生的事情同學們一概不知,他們只看見老師走到跳級生身邊停頓了很久。
喲,肯定是走神被老師發現了。
跳級還不好好聽講,能跟得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