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上真的是因為服用了東瀛秘藥才懷有身孕,有一本名叫《東瀛游記》的珍本上詳細記載了孕夫的養胎生產一事,或許可以按照上面的法子一試。”
扶資道:“丞相,可要屬下派人回京取書?”
“不必了,”蕭世卿勾唇一笑,“直接去東瀛拿人罷。”
蕭世卿讓兩人退下,獨自坐了許久,才換了身干爽的衣裳,來到小皇帝的屋子。
守衛自然不敢攔他,他推門而入,看到了正在床上睡熟的趙棲。
蕭世卿在床邊坐下,伸手撫過小皇帝的長發,眉梢,眼角,停在他微微張開的唇上,低聲道:“為何不說。”
睡夢中的趙棲被打擾,不安地蹙了蹙眉。
平日里批閱奏本的手指輕輕玩弄著趙棲的唇,“想要瞞著我,自己偷偷把孩子生下來,嗯?”
趙棲半夢半醒之間,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又很快閉了回去,迷迷糊糊地喊了一聲:“哥哥……”
蕭世卿呼吸一窒,這一瞬間簡直想操死這個什麼都記不住,還瞞了他這麼久的小皇帝。就像那夜一樣,讓他在自己身下簌簌發抖,眼角濕潤泛紅,把嗓子叫啞。
但也只是想想罷了。
他閉了閉眼,壓下洶涌的欲望,上床將趙棲攬入懷中。
趙棲似乎又陷入了熟睡,一點反應都沒有。
蕭世卿抓著他的手,一起在他的小腹上撫摸著,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地喚道:“小傻子。”
“……”
蕭世卿在趙棲肚皮上輕輕一拍,咬著他的耳朵道:“和小小傻子。”
夢中的趙棲感覺自己貼著一個火爐,火爐源源不斷地散發著熱量,驅散了雨季令人煩悶的潮濕。
再次睜開眼時,天還是暗的,外面仍舊下著雨,但雨勢小了不少,淅淅瀝瀝的,有幾分春雨的味道。
趙棲翻了個身,想賴一會兒床,卻撞上了一個炙熱結實的胸膛。
趙棲倏地睜開眼,僵硬地回過頭,驚叫聲在看到熟悉的俊顏時生生吞了回去。
趙棲揉揉眼角,確認自己沒看錯。“哥哥?”
蕭世卿閉著眼睛,手搭在趙棲的腰上。
趙棲納了個悶,蕭世卿怎麼會在他床上?他昨天晚上明明是一個人睡的啊。
所以……是蕭世卿半夜夢游,游到他床上來了?
趙棲盯著蕭世卿的臉,滿頭問號。
盯著盯著,就忍不住手癢,撥弄了下對方垂下的睫毛。
真他媽帥。
“哥哥,”趙棲搖了搖蕭世卿的肩膀,“天亮了,該起床了。”
蕭世卿眼睫微微動了動,眼睛依然閉著。
趙棲又晃了兩下,蕭世卿還是沒什麼反應,他有些慌了,用手背碰了碰蕭世卿的額頭——很燙。
趙棲趕緊掀開被子下床,“來人……來程伯言!”
程伯言和江德海來了,看到丞相大人睡在皇上的床上,暗搓搓地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目光。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
程伯言給蕭世卿診完脈,道:“陛下,丞相大人乃是感染了風寒,這才高熱不退,持續昏睡。”
趙棲郁悶道:“肯定是昨天去岸邊淋雨害的。”他看著蕭世卿略顯蒼白的臉,心里挺不是滋味,“朕都說那麼大的雨撐傘也沒用了。”
程伯言道:“陛下放心,丞相大人年輕,底子好,小小風寒于他而言不算什麼,服下兩貼藥,再出身汗,高熱就能退了。
”
趙棲點點頭,“那你快去熬藥吧。”
趙棲在床邊守了一會兒,江德海進來道:“皇上啊……”
趙棲撐著下巴看著蕭世卿,納悶:“老江,丞相哥哥一直這麼好看嗎,居然在病中也風華不減。”
江德海一愣,笑道:“丞相大人可是咱大靖朝第一美男子,當然一直是風華絕代,品貌非凡。”
“可是朕之前覺得他和容棠,賀長洲等人差不多啊,”趙棲嘀咕道,“怎麼最近越看越覺得好看了。”
江德海想了想,道:“這恐怕不是因為丞相變好看了,而是因為皇上變了。”
“大概是朕之前眼瞎吧。”趙棲得出結論,話鋒一轉,“外頭情況如何?”
江德海猛地一拍腦門,“奴才差點把正事忘了。皇上,昨日隨丞相一道巡查災情的江夏司空求見。”
“哦,”趙棲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你讓他稍等,朕代替哥哥見他。”
“另外,扶大人請奴才轉告皇上,從京中送來了一批八百里急奏,個個十萬火急,都等著丞相批閱回傳。”
趙棲嘆氣,“朕見完江夏司空就看。”
“還有啊皇上,隨行的諸位大臣侯在堂中,等丞相前去議政呢。”
趙棲額角突突地跳,“傳朕的口諭,讓他們先議著,朕看完奏本就去。”
“對了皇上……”
趙棲忍無可忍,“你能不能把事情一次性說完啊?!”
“是是是,奴才遵旨。皇上,昭南王一大早就來了,說有要事同皇上商談。”
趙棲不耐煩道:“不見,讓他滾。”
昨夜,趙棲把自己揣了龍蛋的事告訴李遲蘇。李遲蘇比賀長洲好些,不用小緊子解釋來解釋去就相信了此事。
他先是一陣沉默,然后笑著說:“那,辛苦皇上了。不過此事事發突然,能不能容臣想一想?”
趙棲看他就煩,譏笑道:“你是該想想——想想哪種死法比較適合你。
”
“哦,這個不需要想。”李遲蘇含笑道,“自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