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不過皇上放心,我沒因此耽誤正事。這一月,我已經詳細地勘察了當地的地形,連哪里適合伏兵都想好了,來日西夏再敢不自量力地入侵我朝國土,我定然殺得他們后悔來到這世上!”
不錯不錯,畫風總算正常了。
“皇上,如今事情辦得差不多,我可以回來了吧?”
朕考慮考慮。
“我有預感,丞相肯定會想方設法地阻止我回到皇上身邊,皇上千萬不能讓他得逞啊。請皇上給我一道密令,讓我即刻回到皇上身旁。皇上可把密令交給禁軍校尉沈泰,讓他送至西洲交予我。”
賀長洲居然敢在信中這麼寫,就不怕蕭世卿看到嗎?打個仗人居然還變笨了。
“最后還有一事,分別數月,皇上想我了嗎?”
……
趙棲看完信心情有些微妙,道:“筆墨伺候。”
趙橋問:“皇上,賀小將軍還好吧?他腹中的胎兒……”
“好得不行。”
趙橋道:“皇上大喜啊!如今西夏戰事稍緩,皇上大可讓賀小將軍回來養胎,等誕下皇嗣后再說。”
趙棲提筆寫信,“確實得讓他回來。”
兩個人一起闖出來的禍,沒理由讓他一個人承擔,賀長洲也要負起責任來。
趙棲寫下命賀長洲速來伴駕的命令,又強調了一句,他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訴他。
寫完信,趙棲蓋上自己的大印,交給江德海,“把此信交給禁軍校尉沈泰,讓他以最快的速度送往西州。”
“奴才這就去。”
江德海前腳剛走,程伯言后腳端著湯藥來了,“陛下請用。”
趙棲問:“這是什麼?”
“安胎藥。”
趙棲無語,“朕好像是來打蛋的?”
程伯言勸道:“陛下,龍蛋能不能打,尚不可知。
在此之前,陛下應當保護好腹中龍蛋,否則萬一龍蛋有恙,陛下恐怕會受到牽連啊。”
趙棲被說服了,接過藥喝了個干凈。
天完全暗了下來,從船上向下看,只能看到黑黝黝的一片;數十條船舫緩緩行過,仿若點點繁星。
蕭世卿立在船頭遠眺,眼眸如江水般深深暗暗。
丞相大人今夜心情不悅,整條龍舟上的人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容棠走上前,離蕭世卿還有數十步距離時被侍衛攔下。容棠停下腳步,“蕭丞相。”
蕭世卿轉過身,“容公子。”他揚起手,示意侍衛退下。
容棠走近,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道:“我收到了淮王的密信。”
蕭世卿臉色不變,絲毫不覺驚訝。
“他得知我伴駕南下,求我趁機借用皇上的大印,偽造通關文書,找人帶回京中,以便他能借此離京。”
蕭世卿道:“既然如此,你不去皇上身旁找機會,告訴我做什麼。”
容棠平靜道:“蕭丞相何時話這麼多了。”
蕭世卿漫不經心道:“和話多的人在一起,話自然也多了。”
容棠抿唇不語,他當然知道這話多的人是誰。
蕭世卿話鋒一轉,“密信是皇上帶你出宮那日收到的?”
容棠蹙起眉,反問:“你在監視皇上?”
“不,我是在監視徐子敬。”
容棠顯然不信,“既然幾日前便收到了消息,之所以遲遲未有動作,是為了等我說出此事,還是為了等我去取皇上的大印?”
“我不是你,我又如何會知道你會怎麼做。”
“然而無論我作何選擇,丞相恐怕都有相應的對策。”
蕭世卿頷首,道:“你若依信所為,我會直接殺了。寫信之人置你生死于不顧,你只要不傻,就知道該怎麼做。
”
“殺了我……”容棠輕笑一聲,“丞相覺得,皇上會同意嗎?”
“我做事,何時需要他的同意。”
容棠問:“這些事你都瞞著他?”
蕭世卿不置可否。
“旁人都說蕭丞相轉了性,成了盡興輔佐天子的忠臣。”容棠寒聲道,“可你其實一直未變,你不擇手段地將他玩弄于鼓掌,擅自決定他能知道什麼,不能知道什麼——你從未真正把他當成天子。”
“你說對了,”蕭世卿似笑非笑,“我從未把他當成天子。所以你們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我都能做。”
容棠胸口一窒,一字一句道:“你就不怕他來日恨你?”
“那便是我和他之前的事了。”蕭世卿道,“到滄州后,你離船回家,今生今世,都別讓他再看到你。”
三日后,船在滄州靠岸。清晨的碼頭薄霧環繞,滄州太守帶著一眾地方官員候駕多時。趙棲遠遠望著,對身后的容棠道:“容棠,我們到你家啦。”
容棠看著熟悉又陌生的景色,羽睫輕顫,“嗯。”
蕭世卿看了兩人一眼,道:“滄州地勢稍高,受洪澇影響不大,我們在此待兩日,后日便走。”
趙棲沒什麼意見,他肚子里的龍蛋茁壯成長著,他沒多少時間可以耽誤。
船靠岸時不太穩,趙棲一陣暈眩,熟悉的惡心感又泛了上來,容棠伸手欲扶住他,卻被蕭世卿搶先一步。
容棠收回手,緩緩收緊掌心。
趙棲被蕭世卿摟在懷里,心有余悸道:“呼,好險。”
蕭世卿道:“又不舒服了?”
趙棲強作歡笑,“就一點點不舒服。”
蕭世卿仍不放心,道:“你先去行宮休憩,這里交給我。”
翻騰的胃不允許趙棲說不。“好,有勞丞相和滄州的官員說聲,朕今日偶感不適,過兩日再聽他們述職。
”
滄州太守把自己的府邸讓出來給天子做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