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也會,但是沒今日這麼嚴重。”
容棠看著他檸在一起的眉頭,顯得有些擔憂,“聽聞皇上南巡要走水路。萬一到時候暈船,皇上可要遭不少罪。”
趙棲:“再看吧,南巡朕不一定能去成。”
容棠一愣,“何意?”
趙棲含糊道:“朕不是不舒服嘛。如果到下月還沒好轉,朕還是留在宮里養病,不出去折騰為好。不過你放心。我會另派人送你回滄州。
容棠想也未想,“我不要別人。”
“這……”趙棲無言以對。看樣子容棠還沒有對他死心,明明他已經拒絕的夠直白了,難道要他說他已經懷了別的男人的孩子,容棠才會放棄嗎?
像容棠這種潔身自好的人,如果知道他和賀長洲酒后亂性,還亂出了個龍蛋來,對他的好感度肯定會瞬間清零,到時候他就算死皮賴臉的纏上去,容棠都不會多看他一眼。這確實是個方法啊。
“皇上,”小緊子的聲音從車外傳來,“春風閣到了。”
容棠先下了馬車,回身去扶趙棲。
小緊子提醒道:“皇上,馬車有些高,您悠著點。”
“嗯。”趙棲一手扶著容棠的手腕,一手護住肚子,突然虎軀一震——艸,他是怎麼了,他的肚子有什麼需要保護的,不就是里面有一個還沒成型的受精卵,不對,受精精嗎!他怎麼會做出這麼娘的舉動來?不,這不是他!
趙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最后決定把鍋甩給小緊子,“胡言亂語,朕的肚子有什麼可護的!”
容棠:“他沒有讓你護肚子。”
趙棲:“……”
小緊子弱弱道:“是啊,奴才只是請皇上小心點。”
趙棲理不直氣也壯,“你們記錯了。
”
兩人一下馬車就被春風閣外迎來送往的媽媽牢牢鎖定。那穿黃衫的公子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皮膚比閣里的姑娘還白嫩;另一位白衣公子更是難得一見的清冷俊雅,不食人間煙火。
老媽媽迎了上去,“兩位客官里面請。春風閣里好酒,好菜,好姑娘,任君挑選——”
趙棲向小緊子使了個眼色,小緊子掏出幾枚金瓜子交予媽媽手上,“還請媽媽安排一下。”
老媽媽登時喜不自勝,連聲道:“是是是,奴家定讓姑娘們使出看家本領來。”
三人進了春風閣,看著烏泱泱一片人,趙棲不禁犯愁,“這要怎麼找,大海撈針啊這是。”
話音剛落,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徹全場:“今晚所有的酒水,都算在我趙公子賬上!”
小緊子:“公子,找著了!”
趙棲:“……”
趙橋的話猶如一把火,點燃整個大堂,引來陣陣驚叫。客人向他致酒,姑娘們朝他撒花,趙棲則對他做嘔吐狀——這次他是真想吐。
“容棠,你尋個雅間坐著,我去去就來。”
容棠點點頭,“嗯。”
趙橋應該喝了不少酒,臉上通紅,一半是醉意染的,一半是姑娘們親的。旁邊有幾個家丁模樣的人,拉著他哄道:“少爺趕緊隨我們回府吧,宮里來人了,請您進宮見皇上呢!”
趙橋對著酒壺吹了一口,搖搖晃晃道:“胡說!我已經失寵了,皇上不會見我的。他已經不要我了,嗚嗚嗚嗚……”
……不是,朕什麼時候寵過你?
小緊子撥開人群,趙棲走到趙橋身旁,“小橋。”
聽到趙棲的聲音,趙橋目瞪狗呆,“皇……”
“咳咳,是我。”
趙橋狂擦眼睛,看清來人后,眼眶蓄滿了淚水,哀嚎一聲,朝趙棲撲去。
趙棲原地站著沒動,小緊子沖上來擋在他面前,被趙橋熊抱住。
“我不是在做夢吧!皇上終于來了,臣弟等你等得好苦啊!”
原來小橋還是個哥控。趙棲拍拍趙橋的肩膀,道:“別嚎了,酒醒一下,我找你有正事。”
趙橋回過頭,看看趙棲,再看看懷里的小緊子,迷茫道:“我有點兒暈……”
趙棲一巴掌甩到趙橋臉上,“還暈嗎?”
趙橋捂著臉,也不知是在笑還是在哭,“不、不暈了。”
幾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趙橋狗腿地給趙棲倒酒,“皇……哥,此酒是春風閣的新品,您嘗嘗。”
“不嘗,滾。”
趙橋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討好地笑著:“皇上還在生我的氣啊。”
剛才那巴掌讓趙棲的氣消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半他決定先憋回去,“我沒時間和你廢話。我問你,上次你送給我的那個生子藥……”
“長相思二號?”趙橋興致勃勃道,“皇上用了?”
趙棲臭著臉,“嗯。”
“是不是已經見效了?!”
趙棲臉色更臭,“嗯。”
趙橋奸笑起來,“是用在容公子身上吧。”
“不是。”
趙橋有些意外,“那是……”
趙棲無中生友,“是我的一個朋友。”
“皇上的朋友?”眾所周知,當今天子只有一個朋友。趙橋驚得跳了起來,腿抬得老高,說話也結巴了,“賀賀賀賀……”
趙棲做出了和趙橋同樣的動作,“你你你你你怎麼知道是他?”
之前是容棠,現在是賀長洲,這實在是……太讓人羨慕了!
趙橋眼紅得要滴血,還不忘吹彩虹屁:“連賀小將軍那等少年英雄都愿意雌伏在皇上身下,皇上可真是風華絕代,人見人愛啊。不過臣弟聽說,賀小將軍去西夏前線了?戰場上刀劍無眼的,他一個孕夫,萬一受了傷動胎氣可如何是好。
”
“……是,就是這樣沒錯!”趙棲帶著報復的快意把臟水往賀長洲身上潑,“所以難辦,我和長洲商量過后,還是決定以國家大事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