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棲眼皮一跳,“你怎麼還惦記著……”趙棲及時把一個“朕”字咽了回去,“還惦記著人家郡主呢!”
李遲蘇無比驚訝,“皇上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糟糕,他說漏嘴了。不過經驗告訴他,遇到這種事不要慌,越是慌張越會露出馬腳。他定了定神,道:“聽朕的堂弟趙橋說的。”
李遲蘇“哦”了一聲,“聽聞皇上和趙橋公子素來兄弟情深,想來趙橋公子對皇上定然是知無不言。”
趙棲不敢放松警惕,“那可不。”
李遲蘇悠然笑道:“既然如此,趙橋公子想必也和皇上說了,臣對趙姑娘情深不悔,今生今世,非她不娶。”
“……”趙棲在心里瘋狂咆哮:哥,不對,叔,朕喊你叔行不行,求求你換個人追,讓小啞女獨自美麗好嗎。
李遲蘇看著表情一言難盡的趙棲,眼中笑意更甚。“皇上,您覺得臣和趙姑娘般配麼。”
趙棲皮笑肉不笑,“趙姑娘乃是庶出,又身患口疾,恐怕配不上王爺吧。”
李遲蘇道:“無妨,我不嫌棄她。”
但是我嫌棄你啊!
“臣此次進宮,就是想請皇上下一道圣旨,將趙姑娘許配給臣。哦,對了,九王爺和九王妃已準予了此事,其實臣大可以直接去九王府提親。但是臣知道,皇上和太后一直惦記著臣的婚事,臣也想讓趙姑娘風光大嫁,所以才請皇上賜婚。”
趙棲簡直要窒息了,“朕不賜。趙橋說了,趙姑娘對你無意,朕從不強人所難。”
李遲蘇彎唇一笑,“可是皇上,臣和趙姑娘已經有了肌膚……”
趙棲原地爆炸:“你們都給朕住嘴!”
李遲蘇稍稍一愣,“你們?”
“有肌膚之親就一定要嫁給你們嗎,那江德海還把朕全身上下都看了遍,朕是不是要封他為江貴妃啊?”
無辜中箭的江德海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皇、皇上……”
李遲蘇終于沒忍住,笑出了聲,還是止不住的那種,“皇上你真是……哈哈哈哈。”
趙棲的眼神宛若在看一個智障,“昭南王悠著點,小心把頭笑掉。”
李遲蘇笑吟吟地看著他,“皇上如此討人喜歡,臣都舍不得回南州了。”
趙棲覺得自己再和李遲蘇多說一句突發心梗的風險就多一分。真愛生命,遠離渣男。“朕要去日理萬機了,昭南王自便吧。”
李遲蘇擋在他身前,“皇上且慢。”
“還有什麼事?”
“臣有一件東西,想要給皇上。”
趙棲狐疑道:“什麼?”
李遲蘇拿出一個精致小巧的軟木盒,“皇上。”
趙棲接過軟木盒打開,“這什麼鬼玩意兒,好丑。”
那是一塊由玉雕刻而成的四腳獸,四腳獸還背著一個歪歪扭扭的井蓋。江德海湊上來看了眼,“皇上,這似乎是一只烏龜?”
“烏龜?”趙棲怒道,“李遲蘇,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遲蘇笑道:“這是趙姑娘畫給臣的,臣命巧匠按照他的畫,命人打造了此玉。”
趙棲像捧著個燙手山芋似的,“那、那你送給朕做什麼啊。”
“皇上覺得呢?”
趙棲:“……”他怎麼覺得身上涼颼颼的。他的馬甲呢?他那麼厚的一層馬甲呢!
李遲蘇向前走了一步,“請皇上轉告趙姑娘,臣是真心心悅他,不求長久,但求朝暮。”
趙棲對上他若含秋水的雙眸,冷靜道:“說話就說話,別靠那麼近。”
李遲蘇輕笑一聲,“臣告退。”
趙棲看看李遲蘇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四腳獸,搞不清李遲蘇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他是真的已經看破了小啞女的身份,還是在故弄玄虛?
到了勤政殿,趙棲還在想李遲蘇的事。
蕭世卿一眼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問:“在想什麼。”
趙棲道:“哥哥,如果有一個人對你說,‘不求長久,但求朝暮’,會是什麼意思啊?”
蕭世卿:“誰對你說的?”
“李遲蘇。”
蕭世卿雙眸一凝。
“不是對朕說的,”趙棲補充道,“他讓朕轉告給一個姑娘來著。”
蕭世卿淡漠道:“意思是,他不要白頭偕老,只想春風一度。”
春風一度?不愧是李遲蘇,約炮還能說的這麼好聽,嘔——
“世風日下啊,哥哥你看看現在的男人,一個個不想著明媒嫁娶,搞什麼春風一度,京城的秦樓楚館都開幾條街了!簡直是禽獸不如!”
蕭世卿輕咳一聲,“即便是春風一度,只要你情我愿,也沒你說的那般不堪。”
趙棲正在氣頭上,沒把蕭世卿的話聽進去,“不僅如此,京中斷袖之風盛行,惹得其他諸城跟風效仿,這也不是什麼好事啊!”
蕭世卿拿起杯子,“好男風者古來有之,無傷大雅。”
“是,如果本來就好男風也沒什麼,但是就有些人,看到京中的達官顯貴玩男人,自己也在家里養男妾,把此行當成是身份地位的象征,這成何體統!哥哥,你作為當朝宰相,一定要以身作則,為百官樹立榜樣啊。”
蕭世卿沉默須臾,“皇上說正事罷。”
“這難道不是正事?”趙棲道,“朕剛才所說句句關乎民生大計……”
蕭世卿打斷他:“嘉顏公主那如何了。”
趙棲把嘉顏的話原原本本地轉述給蕭世卿聽。蕭世卿沉吟片刻,道:“醒酒茶。”
“嗯?”
“嘉顏公主沒有把醒酒茶給淮王,淮王可有另找宮女太監索要?”
趙棲搖頭道:“不知道唉。”
蕭世卿吩咐一旁的內官:“即刻命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