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留了她一條命,說要她生不如死,讓她刷宮里的馬桶,還說要在她身上試藥。”
容棠道:“那為何她現在還活著?”
“可能是她福大命大吧。”
容棠若有所思,“進去看看。”
王姑娘刷著馬桶,忽然瞧見一個謫仙般的公子朝自己走來,失神了一會兒,才道:“你是……”
容棠看了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別怕,我和你是一樣的人。”
王姑娘不太理解他的意思,但眼前的白衣公子好看的不似凡人,讓人生不出半點惡意。“你、你快走吧,當心弄臟你的衣服。”
容棠指著一旁的馬桶,“這些你已刷過?”
王姑娘:“還沒呢。”
錦檸吃驚道:“沒刷還這麼干凈?!”
王姑娘笑了笑,“大概是我運氣好,每次送來的馬桶都還算干凈。”
容棠問:“那你腹中胎兒……”
王姑娘把手放在小腹上,笑容變得有些扭曲:“哼,狗皇帝天天在我身上試藥,結果我的孩子爭氣,一點事都沒有,最好氣死那個狗皇帝!”
容棠微訝,趙棲若真要折磨一個人,王姑娘斷然不會好端端地站在這里同自己說話。
“你很恨他?”他問。
“我雖淪落風塵,但早已心有所屬,我一直在等他攢夠銀子替我贖身。狗皇帝卻強行擄我進宮,我不愿,他竟逼死了我的情郎!”王姑娘說著說著,紅了眼眶,“我就是要給他帶綠帽子,我就要詛他早死!”
錦檸臉都白了,道:“你快別說啦,小心被人聽見!”
王姑娘不屑道:“我連死都不怕,還怕被人聽見?”
容棠思忖片刻,道:“皇上是如何知道你腹中胎兒并非龍種的?”
“狗皇帝又沒碰過我,我的孩子怎麼可能是他的?”
容棠眸光微閃:“沒碰過你?”
王姑娘譏諷道:“不僅是我,狗皇帝沒真正碰過美人中任何一個。有些人還想著懷上龍種一朝登天,可惜啊,狗皇帝從不上她們的床。”
容棠莫名想起,自己曾經問過趙棲,究竟睡過多少人,當時的趙棲似乎沒有給他答案。
錦檸不安地催促著:“公子,時候不早了,咱們回醉書齋吧。”
容棠回過神來,“好。”
回到醉書齋,容棠想繼續看書,卻總有一些心不在焉。
晚膳過后,江德海親自來了趟醉書齋,“容公子,這是沐陽寺的早桃,皇上好不容易才弄到了最后三個,特地讓老奴送來。”
“沐陽寺的早桃?”錦檸歡喜道,“公子,我聽我娘說,只要吃了沐陽寺的桃子,什麼病都能好呢!”
容棠不相信這些,冷淡道:“有勞。”
江德海:“皇上還說,這桃子他沒碰過,您別嫌臟。”
容棠微愣,“臟?”
江德海的語氣帶著略微的不滿,“您上回不是說皇上臟,還說替皇上感到惡心麼,皇上回來的時候難過了好一陣呢。”
作者有話要說: 后來,容容想要抱小皇帝,
小皇帝:別碰朕,小心弄臟你的手。
容容:過來,我想被你弄臟。
小皇帝:……等等,你可是高潔清冷的人設啊喂!
第14章
江德海回到雍華宮,把自己和容棠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趙棲。
“不知是不是奴才的錯覺,容公子聽到皇上為他難過時,似乎有那麼一點愧疚。”
趙棲有些奇怪:“容棠嫌朕臟多正常的事,朕什麼時候為他難過了?”
江德海嘿嘿笑著:“奴才這麼說是想試探容公子啊。依奴才看,容公子對皇上好像沒往日那般抗拒了。
皇上真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啊。”
趙棲非常自信道:“不可能,容棠要是為朕開了,母豬都能上樹。對了,大理寺那有消息沒,朕的小桃子究竟被誰偷了啊?!”
江德海道:“要不皇上傳大理寺卿來問問?”
“哦?”趙棲躍躍欲試,他當皇帝這麼久,還沒傳過什麼大臣來問話呢。他清了清嗓子,道:“那,傳。”
江德海:“奴才這就去。”
一盞茶的功夫,江德海回來了,趙棲朝他身后看去,半個人影都沒見著,問:“人呢?”
江德海為難道:“皇上,大理寺卿陳大人正在勤政殿同丞相議事。奴才去請的時候,丞相說,說……”
“說什麼?”
“說陳大人現下走不開,皇上若有事,請皇上去勤政殿找他。”
趙棲:“……”不愧是蕭奸臣,果然夠囂張。朕很生氣,后果很——安靜。
廢話,那可是蕭世卿,就算皇帝換了他首輔的位置也不會丟。還能離咋滴,湊合過吧就。
趙棲揮揮手,“算了算了,朕改日再找陳大人問話吧。”
說話間,一個小太監上前稟告:“皇上,江公子求見。”
趙棲想也沒想,“不見。”
“可是皇上,江公子在外頭哭得好傷心啊。”
“又怎麼了?”趙棲有些不耐煩,心想早晚要找個理由把后宮眾美遣散了。“讓他進來吧。”
“皇上——”江寶兒一見到趙棲,就哭著撲了過去。趙棲一個靈活的閃現,成功避開,問:“寶寶為何哭得這麼傷心,是誰欺負你了嗎?”
江寶兒眸中帶淚,“皇上,寶兒已經不是當初的寶兒了,寶兒……嗚嗚嗚嗚……”
趙棲被他哭得頭疼,“要不你先出去哭,哭夠了再進來?”
江寶兒立馬不哭了,羞怯地說:“寶兒謹記皇上的教誨,不能像容公子一樣體弱多病,所以每日都帶著其他兄弟姐妹在后宮跑圈圈……”
趙棲贊許道:“這是好事啊。”
“可是!”江寶兒萬般委屈道,“這一個月跑下來,寶兒的腿……寶兒的腿粗了一大圈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