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世卿笑了笑,“有賀長洲保護皇上,皇上就不需要臣了。所以皇上下次醉酒記得換個人抓。”
“啊?”
蕭世卿站起身,表情看不出喜怒,“臣還有事,先行告退。”
趙棲和賀長洲對視一眼,懵逼樹上懵逼果,懵逼樹下你和我。
“丞相這是什麼意思?”趙棲問。
“不知道,”賀長洲不以為意,“他們那些文臣的心思我從來猜不到。”
“那就不猜了。賀長洲,朕允許你自由出入皇宮,保護朕的安全——呃,朕有這個權利吧?”趙棲不太確定地問。
賀長洲哈哈笑了起來,“皇上,你有點可愛啊。”
趙棲心情復雜,居然覺得狗皇帝可愛,這小將軍想必是瞎了。“你不知道朕以前做的事嗎?”
“什麼事?”賀長洲道,“我五歲便被父親送去山上習武,十四歲下山直接去了西北大營,京中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
原來如此,難怪他對狗皇帝沒什麼惡意。
“哦,如果是有關容公子的事情,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好吧,高興得太早了。
“皇上一定很喜歡容公子吧。”
“哎?是,是啊。”
賀長洲坐在石凳上,兩條長腿隨意散漫地放著,從桌子拿起一個橘子剝皮,“我能理解皇上的做法,喜歡的人肯定要不擇手段地把他留在身邊啊,既然要不到心,要個身也不錯。”
趙棲有些驚訝,“你想得還挺開。”
“皇上是一國之君,天下所有的男人女人都是皇上的,包括容棠。”
“就是就是。”
賀長洲剝了一個橘子,塞了一半進嘴里,“唔,挺甜的。”他把剩下的遞給趙棲,“皇上嘗嘗?”
趙棲接過橘子嘗了一瓣,笑道:“確實甜。”
一陣暖風吹來,帶著淡淡的桃花香,趙棲吃著橘子,身邊還有個不討厭他的小將軍相陪,心情大好,想起容棠來也沒那麼郁悶了。
自從上回差點被容棠捏爆龍蛋后,趙棲再沒有去過醉書齋,只是從江德海那得知容棠的身體時好時壞,吃多少藥都不管用,天稍微轉涼,他就得在床上躺幾天。
他是不敢再去見容棠了,但送個禮祝他早日康復還是可以的。
賀長洲看著遠處的桃花林,說:“桃花開得真好看。”
趙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是啊。”
春季的晚上還帶著涼意。容棠早早地睡下,斷斷續續地咳著,反復無眠,他干脆下了床,披上狐裘走到窗邊,點燈開窗。
一株粉白的桃花在他窗邊靜靜地躺著。
容棠輕咳一聲,看了看四周,沒看到半個人影。他執起折枝,玉容白皙,花瓣嬌艷——人面桃花。
作者有話要說: 皇后,貴妃,淑妃,大概還有一個皇貴妃?
你們以為作者會這麼寫嗎!清醒一點啊(狂搖肩膀)這是在JJ!小皇帝只能有一個皇后!
第9章
容棠沒有過于在意這一株桃花,只讓身邊的宮女取了點水把花養起來。不料第二日,又有一株新的桃花出現在他窗前。
宮女錦檸也覺得奇怪,“公子,您說這桃花到底是誰送的啊?”
容棠手執一書卷,頭也未抬,“不知。”
錦檸細心地給折枝換水,突然道:“會不會是皇上?”
自容棠被逼入宮,皇帝三天兩頭地往醉書齋送賞賜,大多是金銀玉器,古玩珍品,也投其所好送過一些名家字畫,前朝珍本,每一件都價值不菲。而這桃花雖然好看討喜,但一錢不值,不像是皇帝會送的東西。
容棠淡淡道:“不會。”
“那可能是其他哪個宮里的宮女吧,”錦檸笑嘻嘻道,“公子生得這般好看,常有不懂事的小宮女借故來醉書齋偷偷看您呢!”
容棠沒再說什麼。入夜后,他遲遲沒有回房,而是在書房里看書。書房正對著他的臥房,打開窗就可以看到臥房外的風吹草動。
到了熄燈的時候,宮女太監都睡下了,一個人影從醉書齋的側門鬼鬼祟祟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什麼,直奔他的臥房而去。
容棠:“……”
趙棲覺得自己身為一個皇帝,去自己男寵的寢宮和做賊似的,心跳一百八,實在太不容易了。好在一切都很順利,他把桃花放在窗前,還沒來得及轉身,身后響起一個聲音:“咳咳——”
“!!!”
趙棲和兔子一樣,嚇得往墻上一撲,順手拿起“武器”,嗖地轉身,用桃花枝指著身后的人,“誰?!”
容棠垂著看著花瓣尖,輕皺著眉,“真的是你。”
看清來人后,趙棲非得沒有松懈,反而更緊張了。他繃著一張臉,強作鎮定:“朕只是路過,沒想找你侍寢,你別多想。”
容棠問:“前兩日的桃花也是你送的?”
趙棲垂下桃花枝,“……嗯。”只不過前兩天是他讓太監來送的,今天他在慈安宮被溫太后用宵夜,回寢宮的時候剛好路過醉書齋,就親自來送送花,表示下探病的誠意。
容棠眼眸微沉。皇帝這麼晚偷偷摸摸來醉書齋,真的只是為了送一株桃花?還是說,他又想玩什麼把戲。
“為何?”
趙棲:“啊?”
容棠神色淡淡:“為何送我桃花?”
趙棲撓撓頭,“就……希望你病快些好,就像這盛開的桃花一樣,充滿朝氣。”
“朝氣……”容棠眼中一片死寂,他的朝氣在入后宮的那天,就已完全消散,徒留下一尊軀殼。他出生書香門第,一舉高中探花,本應立于朝堂之上,如今卻和女子一般困在紅墻高瓦之中,背上以色侍君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