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趕忙遞來茶,江德海道:“皇上,可是這道菜不合您的胃口?”
趙棲漱完口,對著一桌子的美味,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這些都是什麼菜啊,你來報個菜名。”
“極樂湯,紅棗煨羊鞭,清燉腰花……”
“行了行了,”趙棲虛弱道,“朕知道了。”都是些壯陽大補的東西,照這麼補下去,他遲早要暴斃而亡。
“有粥嗎?”趙棲問。
“有有有,”江德海道,“皇上是鹿角膠粥,還是海參粥?”
趙棲眉頭一跳,“白粥,什麼都不放的那種。”
趙棲就著幾道還能入口的菜喝了兩碗粥,晃悠了兩圈就到了睡覺的時候。江德海問他要哪位美人侍寢,他問:“牌子呢?”
江德海:“皇上說的牌子是……”
趙棲比劃著,“就是寫著美人名字的牌子啊。”侍寢這種大事,能不能有點儀式感。
江德海有些詫異,“皇上未大婚,后宮尚無嬪妃,自然用不上綠頭牌。”
趙棲想起來了,原著中是提到過,狗皇帝雖在后宮養了不少男男女女,卻因沒有立后,不能給美人們位分。原主也不屑給,反正除了容棠,其他對他而言不過是件可以隨意丟棄的物件。
“那不用了,”趙棲說,“朕自己睡。”
不知道是因為換了環境,還是因為晚上吃的東西有點上頭,趙棲在龍床上翻來覆去許久,遲遲沒有睡意,還感覺渾身燥熱,唇干口燥。好不容易睡了過去,又被一陣驚聲尖叫吵醒:“皇上、皇上!皇上啊——”
趙棲霍然起身,“怎麼了?可是有刺客?!護駕,快來人護駕!”
江德海老淚縱橫,指著趙棲的褲子,顫聲道:“皇上的龍脈它……它站起來了!!!”
第2章
趙棲順著江德海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了自己“頂天立地”的小兄弟,他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看來原主的身體是沒什麼問題的,之所以不舉可能是心理方面的原因。現在這具身體換了芯,沉睡多年的雄獅成功被趙棲喚醒,趙棲本人還沒什麼表示,江德海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趙棲覺得他下一刻就要昏過去。
“天佑我大靖啊皇上!”江德海顫顫巍巍道,“皇上的龍脈站起來了,從此,大靖也站起來了!”
趙棲一時語塞,窘迫道:“倒也不必這麼說……”
“奴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皇上雄起,奴才死而無憾啊皇上!如果太后知道了此事……”江德海如夢初醒,招呼身后的小太監,“快,快去慈安宮向太后報喜!還請皇上盡量維持現狀,讓太后能親眼看到大靖的希望!”
趙棲:“……”你維持一個給朕試試?
沒過多久,一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駕臨趙棲寢宮。趙棲還沒來得及看清母后大人長什麼樣,就被溫太后一把摟進了懷里。
“棲兒,哀家的棲兒啊!”溫太后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落在趙棲的臉上,“你終于長大了!”
溫太后身上清淡的香味讓趙棲很不習慣,他拍拍溫太后的手,翻著白眼道:“母、母后,朕要被你勒死了……”
溫太后連忙松開兒子,用帕子抹了抹淚,“是母后過于激動了,可是母后盼這一天盼了整整十八年啊!”
趙棲揉著自己的脖子,小聲嘀咕:“朕今年才十八歲,母后難不成從朕生下來就想著這事啊?”
溫太后破涕為笑,柔聲道:“來,給母后看看。”
趙棲身體一僵,驚恐道:“看、看什麼?”
溫太后道:“你說呢。”
趙棲嗖地跳了起來,干笑道:“母后別開玩笑了。
”
“什麼叫開玩笑,這等大事母后不親眼看看怎麼能放心?快過來。”
趙棲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不——朕拒絕!”這個是能隨便亂看的?也不怕再給他看出心理陰影來。
溫太后面露疑惑,轉向江德海:“你可看清楚了,皇上當真雄起了?”
江德海連連點頭,“奴才看得真真切切。皇上的龍脈精神抖擻,一柱擎天,猶如泰山之巔啊!”
趙棲羞憤欲絕,“你們快別說了!”
江德海湊到溫太后耳旁,低聲道:“太后,皇上莫不是在害羞?”
“害羞?”溫太后道,“不可能,棲兒是哀家生的,哀家能不知道他?他根本就不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麼寫。”
趙棲:“……”你們說悄悄話就不能壓低聲音嗎?
溫太后沉吟片刻,道:“此事非同小可,還是先讓太醫來看看。傳哀家的懿旨,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速來雍華宮,不得有誤。”
江德海道:“奴才遵旨!”
趙棲伸出爾康手,“等等,母后朕……”
溫太后抓住他的手,打斷他:“如果棲兒的病真的好了,哀家一定要大赦天下,舉國同慶!”
天色微亮,趙棲躺在龍床上,萬念俱灰。十幾個太醫圍在他身邊,表情凝重,交頭接耳。趙棲穿著衣服和褲子接受他們的檢查,這是他最后的倔強。好在這幫太醫只是幫他把把脈,看看他的面相,一頓分析后得出結論,“恭喜太后,賀喜太后,皇上此舉,定能為皇家綿延子嗣,大靖江山萬年,代代有人!”
溫太后大喜,“棲兒,你聽見了嗎?咱們大靖,代代有人!”
趙棲漠然:“聽見了聽見了。”
溫太后熱淚盈眶,“定是先帝的在天之靈護著我們母子,護著大靖。
棲兒,母后可等著抱皇孫了啊!”
一名太醫道:“太后,皇上病狀初愈,依臣之見,還須多加小心,好生調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