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柏云軒頭腦一熱,就那麼猝不及防的走了出去。
在大大雪天的冬夜里,站在火鍋店門口,踩著雪,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怎麼了?”柏云軒問。
江一柯不出意外的回:“沒事。”
柏云軒仰頭盯了他好久,戶外安靜,只能聽到店里嘈雜的笑聲。
他張口淡淡的說,“江哥,我真的好了。”
江一柯愣了很久。
直到手被柏云軒牽上,被那雙小一些的手捂在手心里,柏云軒看著他,“我相信你,你也相信我好不好,有什麼事你就去忙,不用擔心我。”
他笑著,“你還真準備把我綁在褲腰帶上一輩子啊?”
江一柯笑了,低頭抖著肩膀笑,牽著人的手用力向回收,把柏云軒又拉入了懷里。
電話里通話沒斷,程豪喊了一句,“成不成啊!”
“成!”柏云軒替他答了。
江一柯揪他耳朵,說他搶話搶的挺快。
兩個人在外面凍了一身的冷氣,進屋的時候跺了腳上的雪,一瞬間被火鍋的熱氣從頭沖到腳,頭皮都發麻。
“干嘛吶,躲著打啵呢,這麼久?”京子喊。
一嗓子整個店都能聽見。
幾個人回頭看著他倆笑,門外帶進的最后一絲冷氣消散。
“老板!再加份毛肚!”京子喊,“還沒吃飽呢。”
第52章
“江哥, 你一路小心,到了給我打電話,夢里也要想我, 我也想你。”柏云軒站在機場安檢口說著,眼淚止不住的朝下掉。
江一柯要去英國工作三個月,雖說不長,但放在柏云軒這兒, 簡直跟生離死別一樣難受。
這小子沒出息的躲在人家懷里哭,江一柯用大衣裹著他,把他整個身子都裹了進去。
“你別哭的像上墳一樣。
”江一柯竟然還笑。
“我每天都給你打視頻,你別嫌我煩。”柏云軒抬起頭,衣料磨擦得眼角都紅, 看的人心疼。
“接,肯定接, 你不打我也會給你打。”江一柯親昵揉他腦袋, “要不我不走了?”
“別, 你還是去吧。”柏云軒莫名其妙的補了一句,“我和香菜挺好的, 他剛好能睡你的位置。”
江一柯:“????”
香菜是那只狗的名字,柏云軒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那天剛好在吃飯,江一柯問他那狗叫什麼名兒, 柏云軒張嘴就是一句香菜。
江一柯還以為他要加香菜,起身去冰箱找。
柏云軒說:“叫香菜。”
這狗的名字和主人一樣奇怪。
“是不是快登機了?你快走吧,別走不了了, 那樣浪費票怪可惜的。”
江一柯無語:“還挺勤儉持家的....”
柏云軒瞧著人進了安檢門后,失落的轉身, 手里攥著手機,緩慢的挪動步子,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嘟————————
江一柯:別忘了給花澆水,還有遛狗。
“造孽了。”柏云軒突然覺得不悲傷了。
這前這些事兒都歸江一柯管,現在全部歸他了。
嘟————
“又怎麼了?”柏云軒站在機場門口低頭看手機。
豬神仙:明天過來上班。
柏云軒仰頭哀怨:“一箭殺了我吧!”
江一柯剛上飛機,轉眼手機就嘟了一聲。
柏云軒:江哥我好想你!!
江一柯勾起唇角,覺得欣慰。
嘟——————
柏云軒:沒有你在的日子好難,話說那花要澆多少水啊?
江一柯:..........
“小伙子搭車嗎?”出租司機從窗戶里看他。
“搭。”柏云軒開門坐了進去。
現在早晨八點不到,太陽才升起來,冬日清早的陽光也依舊刺眼,柏云軒支著手臂坐在車窗邊朝外看,他盯著天空,被刺得太陽穴抽痛。
出租車停在公寓門口,柏云軒下車后被寒氣包裹,踩著冰雪進了一家早餐店。
要了一碗豆腐腦和小籠包,低頭刷手機的時候發現鋪天蓋地都是江一柯比賽的新聞。
“要香菜嗎?”老板問。
柏云軒抬頭笑,“要。”
冬日里的小店最暖和,玻璃門上蒙了一層水汽,這家早餐店柏云軒來過很多次,每次都點一樣的,從來不嫌膩。
“老板我走了。”柏云軒打了個招呼,出門猛吸了一口冷氣,本想著回家睡一覺,卻發現家里還有個祖宗沒溜。
他麻溜竄了回去,一開門,腿被爪子撲著,抓著,香菜大口喘著氣兒,口水流一地。
柏云軒被逗得直笑,鞋都沒拖,套上狗繩把香菜帶下了樓。
那家伙撒歡,全程柏云軒被他溜著跑,狗沒累,自己流了一身汗。
整潔干凈的雪地上留下了一連串的狗爪子印記,柏云軒跑的瘋狂喘氣,半蹲著休息。天空飛過緩慢的飛機,拉過明顯的一條白線。
柏云軒抬頭望著,笑著,突然跳起來傻子似的沖著天空揮手,“江哥,再見!”他呼著熱氣兒,笑聲說,“我會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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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如上墳,柏云軒大清早不僅要上墳,還要起來喂狗糧,遛狗,澆花,收拾昨晚吃了沒洗的碗,簡直就是給自己在上墳。
折騰一早晨差點兒遲到,穿鞋的時候拖鞋直接飛了。
香菜還挺懂事兒,以為在和它玩兒,顛顛的把拖鞋咬過來,讓柏云軒在扔一次。
柏云軒穿鞋急得原地跳,慌亂之中還要顧及香菜懇求的眼神,他伸手又把自己拖鞋扔了出去,砸到了君子蘭的花盆里,又折騰了一地的泥。
門啪塔一聲響。
柏云軒羽絨服拉鏈沒來得及拉,急匆匆上了出租車,直沖著電視臺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