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軒他們到的早,醫生還沒上班,他們在醫院門口等了一會。雖然有微風,但太陽還是大,門口來往人也多。
“過來坐下吧。”攝影大哥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沖柏云軒揮手,朝旁邊挪了點兒。
“謝謝.......嘶。”柏云軒剛把腿彎下去,屁.股都沒挨到地,腰,膝蓋,還有某些部位接連一起疼。
攝像大哥疑惑:“怎麼了?”
“我.....還是站一會兒吧。”柏云軒手指頭攥在一起,把疼痛忍了下去。
攝影大哥說:“到時間了,進去吧。”
“好。”柏云軒長呼了一口氣。
采訪人都是提前溝通過的,采訪大綱提前也對了,醫生看著面善,還算熱情,一進門就讓柏云軒坐椅子。
“我.....我有痔瘡。”柏云軒當著一屋子人的面脫口而出,空氣凝固了兩秒。
醫生:“.....這樣啊。”
“我半蹲著吧。”柏云軒也是無奈,臉都臊紅了。
采訪了將近半個小時,進門的時候是腰疼,出門的時候腿一個勁兒哆嗦,像個蔫了吧唧的茄子。
柏云軒拿著話筒慢悠悠的在大廳晃,攝像大哥去廁所了,過會兒兩個人還得回電視臺,柏云軒接著整理采訪內容和文稿,一想到今天還要見段聞停那個豬,柏云軒臉苦的更厲害了。
暑假沒幾天了,柏云軒夢想中的悠閑假期生活其實也算完成了□□成,沙灘,太陽,西瓜,帥哥,外帶大房子,柔軟床鋪。
柏云軒仰頭掰著手指算。
一想還賺了不少!
“叫保安!保安人呢!”自助柜臺那邊突然一陣吵鬧聲,有人起了沖突,是兩個中年男人。
柏云軒手里還攥著話筒原地無聊轉圈圈,也就是轉頭的功夫,整個人被撞翻在了地上。
那兩個大叔又吵又打,撞到什麼毫無知覺,護士,保安一起拉架。
唾罵聲不絕于耳,偶爾中甲還夾雜了些哭聲。
護士疑惑轉頭,就見柏云軒那個小可憐坐在地上滿含眼淚,話筒也掉在了一邊。
“小同學你沒事兒吧。”護士嚇著了。
“我.....屁股疼。”柏云軒回憶了一下倒地時的感覺。
就像菊.花被人用鞭炮炸了似的。
他委屈死了。
“要不要去看看?有事兒嗎?”護士問他。
柏云軒抹著眼角的淚,“沒,沒事。”
攝像大哥手里的水隨意摸在褲子上慌張朝他這邊跑,“這怎麼還吵起來了?”
“就是啊。”柏云軒說話聲音啞,尾音還在拉哭腔,仿佛他是那個打架的人。
平安回到電視臺,柏云軒和攝像大哥去樓下的食堂吃飯,點了一碗餛飩面,加了一碗小蒸蛋和水煮蝦。
方才地上那一摔雖然有點兒疼,但過了一陣兒過后仿佛給屁.股打了一針麻藥,現在坐在也沒那麼疼了,都疼過了。
柏云軒呼哧呼哧的干完了一大碗,一絲湯都沒留。
段聞停今兒不在,倒是意料之外的事兒,柏云軒心想這肯定老天看他今天可憐,故意讓那克星走開好讓他心情愉快一些。
柏云軒還揣著兩根棒棒糖站在落地窗前,沖著老天拜了兩下。
段聞停不在,這小子快樂的上天,點了份芝士蛋糕和多肉葡萄,晃著細腿坐在辦公椅上給自己開下午茶。
下班走之前得意忘形,上了江一柯的車,準備關車門的時候想起來自己的垃圾還扔在辦公室的垃圾桶里。
“你干嘛去?”江一柯疑惑。
“去扔垃圾!”柏云軒慌張朝上跑。
江一柯覺得這電視臺壓榨人,怎麼還讓他家小寶貝下班扔垃圾呢,簡直沒人性。
瞧柏云軒那副慌張,擔驚受怕的樣子,今兒下午肯定受了不少罪!
改天找劉老師聊一聊才行。
等了將近十分鐘,柏云軒氣喘吁吁飛奔上車,“我回來啦。”
“這個給你。”江一柯從后座拿了一盒藥膏。
“什麼呀。”柏云軒好奇,低頭一看,臉一紅,開始裝啞巴,偷摸把藥膏塞褲子口袋了,小小聲音,“謝謝。”
“膝蓋好點兒了嗎?”江一柯問。
柏云軒把褲子腿撈上去,都紫了,他輕輕按了兩下,“看著嚇人,但不疼了。”
“褲子后面怎麼又臟了?”江一柯像來接小朋友放學的家長,拉著人問今天打架了沒,哭鼻子了沒。
“我今天....不小心摔地上了,被人撞到了。”柏云軒看著窗外。
江一柯都無奈了,想嘆氣又想笑:“真想把你掛在身上,不然你一天能磕碰三四次。”
柏云軒聽完就沖著他甜甜的笑,“稿子我差不多整理好了,等你.....”
“報完了,今天中午。”江一柯側頭看了他一眼。
柏云軒張嘴一愣,頓了有三四秒,一臉激動,“我現在,我現在就給那個段豬打電話!”
段聞停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多了個什麼段豬豬的外號。
忙了一天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腦子缺筋小實習。
“喂。”
“老師,那篇報道今天可以發出去了!”
段聞停被這小子咋呼的腦袋疼,掐眉打開冰箱拿了瓶冰水,“好。”
柏云軒那邊太開心了,電話都沒掛,轉頭沖著旁邊的江一柯:“段豬答應我了!!”
段聞停:“?????”
“什麼段豬!!”段聞停嗓子都被氣劈叉了。
柏云軒嚇得手機哐的掉車底下去了,段聞停就聽著電話那頭子里哇啦的雜音,還有柏云軒喘著氣兒,“老師你等等,你掉車底了,我把你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