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擠在墻根半邊身子還被臭崽子壓著,一覺起來全麻了。
柏云軒那個八爪魚在睡夢里還要抓著江一柯的手臂, 鼻尖頂在上面,一呼一吸暖烘烘的撲在上面。衣服縮上去漏了半截腰,江一柯手指在上面一點,這小子又哼哼唧唧像條蟲子似的蠕了兩下。
江一柯小心翼翼把手臂抽了出去。
“嘟————————”
“喂.....”柏云軒臉埋在枕頭里含著聲音接電話。
楊威:“哥們是保不住你了, 你的草莓熊也保不住你了.....”
柏云軒翻身:“什什麼意思啊?”
“你的床鋪被抄了....”
柏云軒:“.......”
“昨兒查寢,老師帶的頭,我美男計都沒使出來就被擠到門縫里卡住了。”楊威聽著還沮喪。
“那那那我怎麼辦啊?我也沒出校門啊。”柏云軒嚇得坐起來慌忙穿鞋。
楊威磕磕絆絆,“應該...等下輔導員....”
“嘟——————”
“等下我又有電話進來了,我先掛了。”柏云軒低頭一看來電顯示, 輔導員。
柏云軒聲音都打哆嗦,“老師....”
江一柯一進門就看見柏云軒跪坐在床上磕頭, 可憐巴巴的嘴里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 下次不敢了。
輔導員:“來我辦公室。”
柏云軒一額頭砸枕頭上, 恰好對著門口江一柯鞠躬90度,“....好。”
“怎麼了?”江一柯還笑。
“我要被罵了。”柏云軒耷拉著腦袋聲音低了好幾個度, “你說我編個什麼理由呀?”
江一柯笑,“和男朋友睡覺需要什麼理由?”
“......”柏云軒臉一紅,頭一低,出門, “我去挨罵了。”
隔了兩秒突然又把腦袋從門里探回去,“我們中午去吃三鮮餛飩好不好,后門新開了一家。”
這挨罵路上還惦記吃的, 江一柯仰在椅子上,“好。
”
柏云軒呲著小白牙笑, 轉身撒開步子跑了。
站在辦公室門口的時候腿都哆嗦,小心翼翼的探進腦袋,“老師...”
“來啦。”輔導員抬頭瞄了一眼。
柏云軒雙手放在前面低頭一副乖乖學生樣兒。
“昨兒晚上干嘛去了?”輔導員拖著調子,沒抬頭,“沒回宿舍?”
“昨天沒有回,我在,在影視樓。”柏云軒小聲回。
“影視樓?”輔導員調了揚了起來,抬頭看著他,“你跑那兒干嘛啊?”
“我去.....”柏云軒抬頭繃著雙誠懇的大眼睛,“學習!”
輔導員:“???你當我傻子是吧。”
“沒沒沒...”柏云軒嚇得直擺手,“我去找,找江一柯,找,找學長請教一下。”
“請教了一晚上!”輔導員大嗓門嚇得對面小孩使勁兒往后退。
“我....學的太認真了嘛,我我我以后不學了,我錯了。”柏云軒一通瞎話說完對面老師眉頭皺的更深。
“我哪句話讓你不學了?”輔導員手里筆尖搗在白紙上,“瞎胡扯。”
她抬頭盯著柏云軒,“真的認真學習了?”
“認真,可認真了,你看我黑眼圈都出來了。”柏云軒把那張嫩白小臉朝老師面前湊,“你看看嘛。”
“行了行了。”輔導員頓了半天,“下次不許了,有事兒白天說,一晚上不回去算怎麼回事?”
“我錯了。”柏云軒低頭委屈巴巴。瞧得認心頭一軟,老師揮手放他出去了。
臨走前加了一句,“我隨時檢查。”
柏云軒點頭如搗蒜,出了門就給江一柯發消息:我挨完罵了。
他揣著一肚子苦水晃悠進了宿舍,進門就瞧著楊威仰頭在灌水,那人仿佛嘴里有洞,水滴從嘴角流下來掛在衣領口。
偏偏柏云軒臉一紅,想起昨天那點荒唐事兒。
“怎麼樣啊?”楊威問他。
“被警告了一下,不礙事兒。”柏云軒跨上梯子,伸手將他的草莓熊擺正,“我去洗個澡。”
楊威陰陽怪氣,“哎呦,昨天干嘛了啊,著急洗澡的。”
“你懂的。”柏云軒偏頭沖著他笑,浴室門一關就聽到楊威就扒在門縫上瞎問。
楊威:“感覺怎麼樣?”
柏云軒關水,在里面搓腦袋上的泡沫,“挺好的,比我想象中好,中間的時候有點難受。”
“中間難受,不應該開頭嘛。”楊威一愣,轉頭又問,“疼嗎?”
柏云軒把洗發水瞇眼睛里了,急的用水沖,睜眼的時候眼睛都紅了,“算疼吧,但還好,還算溫柔。”
昨天親的嘴角確實有點兒紅了。
“嘖嘖嘖,夠折騰的。”楊威嘶了口氣兒,“他給你買藥沒啊?”
“藥?沒啊。”柏云軒納悶了,“我要藥干嘛?”
“你后面...不用涂一涂啊?”楊威說完都羞得慌。
“后面?”柏云軒腦袋上的泡泡啪啪的炸裂開,隔了四五秒,突然臉紅心跳扯著嗓子把頂著泡泡的腦袋鉆出來,“你在瞎說什麼啊!我說的接吻,你說的什麼啊?”
“我......”楊威嘴巴張大和紅臉冒熱氣兒的柏云軒相視了很久,他嘴結巴,“我,我說的也是接吻,對啊....就是親親啊。”
柏云軒就是好哄,聽什麼就是什麼,嘴里小聲,“哦,這樣啊。”然后默默把腦袋鉆了回去。
這兩天考試沒什麼課,柏云軒打算晚上再直播一小時,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發現內褲和睡衣忘記拿進去了。
他扯著嗓子在門里喊楊威,喊了兩三聲也沒人搭理他。
“楊威你不在嗎?”柏云軒開了點兒門縫,環視一周,“真的不在啊,那我....”
柏云軒踩著拖鞋溜出去一步,突然又拔腿跑了回去,“死楊威怎麼不拉窗簾啊!”
他在悶熱的浴室里待著,等楊威回來幫他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