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柯迷惑轉頭,對上了正在嚼草莓的柏云軒,臉頰鼓著,嘴里半個沒吞進去,吃的還挺開心。
他一愣,說了句,“挺....甜的,我就嘗一個。”柏云軒趕緊把嘴里那口嚼了,露著笑臉看他。
草莓沒洗,嘗一個倒是不礙事兒,江一柯怕這小子嘴饞,非拽到面前盯著。
拍照的時候江一柯看了一眼相冊,柏云軒的照片將近五十多張了,他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手機里會存滿另一個男生的照片,他看著看著忘記了抬頭。
“江哥你盯著手機傻笑什麼啊?”柏云軒在草里腿都蹲麻了,“你還不照的話我就該坐地上了。”
拍完照柏云軒兜里手機響了一聲。
“哥你終于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柏云軒找了片陰涼地待著。
“拍的怎麼樣了?”柏沉松問。
“挺好的,差不多拍完了,后天回去。”柏云軒還傻樂。
“后天?輔導員那邊都快兜不住了你還后天?”柏沉松聲音大了點兒但也沒真生氣。
他要是真生氣了,按照習慣估計不會打電話,會直接飛過來敲柏云軒腦殼。
“回去給你帶草莓。”柏云軒笑,“你和梁峰怎麼樣了啊?”
“名字還記的挺快。”柏沉松嘆了口氣,“沒怎麼樣。”
“他人吶?”柏云軒又問了一句。
“做飯吶。”柏沉松好聲沒好氣的回。
柏云軒陰陽怪氣的奧了一句,逼的柏沉松把電話掛了。
他這邊剛掛電話,一句江哥還沒喊出來吶,抬眼就看到他江哥半蹲在地上給人家小女生拍照,背對著他看不見表情,但小女生倒是笑的挺開心。
照了一個不夠,還一群。
女生身后跟著另一群穿花裙的女孩,五六個的樣子,全部涌上去讓江一柯拍照。
那人還答應了。
柏云軒手里面不知道什麼時候揪了顆狗尾巴草,氣的牙磨的嘎吱響。
“拍!就你會拍!還跪著拍,怎麼不躺著拍去。”柏云軒自己一個人坐在樹底下的木樁子那里嘟囔。
前面的人拍完了照,轉身朝著他走過來,伸手揉了把柏云軒的腦袋,“累了?”
“不累,沒你累。”柏云軒偏頭說完就后悔了。
腦子抽筋管不住嘴了。
江一柯坐邊上愣了一下,胳膊肘搗著人,低頭看他臉,“拔禿了,丑死了。”
“你說誰丑死了?”柏云軒這會兒耳朵也不好使了,氣呼呼轉頭看他。
江一柯笑著指他手里的草,柏云軒低頭愣了會兒,手一伸,“...那送你吧。”
拍拍屁股跑了,小孩似的。
江一柯跟在后面大跨步的走,沒兩步就追上了。他偏頭問柏云軒想吃什麼
這小子壓根就不會生氣,走兩步全散了,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江一柯跟他非親非故的,愛干嘛干嘛,給別人拍個照還生氣,那絕對是他柏云軒自己有毛病。
“我吃什麼都行,聽你的。”柏云軒這會兒乖了。
從莊園出來一人手里提了兩筐草莓。
最后開車在酒店附近找了家泰國菜,自從上次柏云軒吃辣把自己吃哭之后,江一柯也不敢帶他去吃辣菜了,真怕吃到醫院去。
座位是個用紗布擋住的小床鋪,上面放著張木桌子,緊臨著窗戶光線倒是好。
脫鞋盤腿坐上去,柏云軒端著玻璃杯喝檸檬水,江一柯手指轉著水杯,慵懶靠在椅背上盯著柏云軒仔仔細細的瞧著。
“我臉上有東西嗎?”柏云軒擦了嘴角。
“你有沒有興趣.....”江一柯難得嚴肅看著他,突然湊近身子,“有沒有興趣當記者?”
“記者?”柏云軒心想這肚子還沒填飽怎麼就開始討論職業生涯了。
“電視臺最近一個項目最近在招記者。”江一柯看著他笑,“我感覺你挺合適。”
“我?我說話都結巴。”柏云軒身子直往后縮。
“你笑的時候很有親切感,有時間可以試一下。”江一柯低頭喝了一口水。
服務員上菜了,芒果糯米飯,烤蝦,咖喱,炒飯,冬陰功湯........
柏云軒低頭認真剝了蝦,抬手蘸醬伸到了江一柯的嘴邊笑著說,“之前說好給你剝蝦。”
江一柯笑著吃了,這一吃就沒停下來過,柏云軒像個剝蝦機器人,剝一只塞一只,塞的江一柯用手擋,說吃不下的時候柏云軒才停下來。
“媽媽!煙花!”
“煙花晚上才開始。”
走廊里有小朋友喊,服務員進來收盤子的時候江一柯問了一句,“晚上有煙花?”
“對,在河對岸的城鎮里,離得挺遠的,但在這邊空曠點兒的地方也可以看。”服務員收了盤子出去。
“想去嗎?”江一柯問。
柏云軒查了下地圖,城鎮太遠了,來回一晚上就不用睡覺了,他搖頭說不用了,酒店門口看也可以。折騰一天了,上山下山摘草莓,他自己骨頭都快散架。
江一柯面上看著沒什麼,但都是人,還開了車,說不累那是假的。
“江哥我們睡覺吧。”柏云軒嘴里含著最后一口冰激凌,冰的他嘴里不停的吐冷氣兒。
江一柯被他這話嚇得都精神了,“啊?”
“睡覺啊。”柏云軒還在低頭吃,吃完了才反應過來,臉一紅,“時間上一起睡覺,不是,不是別的。
”
江一柯在對面看著他笑。其實除去每年單獨一個人采風的時間,他倒是沒怎麼出來旅游過,基本上就是學校出租房工作室來回的轉,周邊也沒什麼人,來來回回就三四個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