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自己不清楚?”江一柯蓋住了柏云軒頭頂上的那點兒光,笑了下,“不然你再復習一下?”
柏云軒盯著越發靠近的臉,身子繃得僵直,心想難不成是要在這個停車場里干點羞人的事,他還沒準備好,他是要親哪兒,接吻的話他還沒準備好,剛才好像還吃了熱狗,不對,薯條醬料里是不是還有蒜.....
嘟————————
不知道哪里來的大喇叭聲兒,柏云軒心本來就提到了嗓子眼,這會兒被嚇的下意識直接推了一把,勁兒還挺大。兩個人都一愣。
柏云軒慌了,“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讓你...不是....”
柏云軒結結巴巴的也不知道在干嘛,嘴巴看著都快抽筋了,急的拍自己大腿。
他想說自己不是故意推的,他恨不得現在趴上去把江一柯強.吻一口才好。
“是我嚇到你了,對不起。”江一柯把他耳朵邊上的頭發向后順了下,笑著說,“再不睡天就亮了。”
“那....我睡會兒吧。”柏云軒這次乖乖鉆到毯子里閉上眼,不動了。真就留江一柯一個人在那里懊悔愣神。
活像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
醒來的時候是在路上,車被緩沖帶顛了一下。
睜眼天都大亮了,柏云軒不敢相信自己這一晚上竟然折騰了這麼多事兒,差點兒都能修成正果了。
“我記得你是不是還有課?”江一柯偏頭笑。
柏云軒說有,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全是楊威給他發的消息,說昨天晚上查宿,他拿著柏云軒被子里的草莓熊裝著哄著把人家查寢的學生騙了過去。
楊威:你是不是又跑出去和江一柯睡覺去了。
柏云軒臉皮越發的厚,也不解釋,就只發了個笑臉過去。車子開進了小區的地下車庫,柏云軒下車探著腦袋看著江一柯笑,“江哥,謝....”
“你屬狗的嘛...”
車庫角落里有人,聽著聲兒大抵是在咬牙切齒,但又帶著喘息聲兒。水泥柱子硬是被身子撞得哐當一聲響。
對面低聲沉著不穩的氣兒,回了句,“屬狗的。”
柏云軒羞得臉紅,心想這大白天的竟有人在車庫里干這種事兒,他尷尬看著旁邊的江一柯,嘴巴剛張開,“我先....”
角落里:“松開,等會兒有人。”
柏云軒突然瞪圓了眼睛,“我...我怎麼聽這聲音這麼熟悉啊。”
車庫里回聲本來就大,柏云軒這回是聽的一清二楚的。
柏沉松咳嗽一聲他都能人出來,都是一個肚子里出來的,還是一起黏黏糊糊長大的。柏云軒認出聲音后嚇得手抖。
他哥這是....
他哥這是被人劫了啊!
柏云軒也沒管自己這小身子骨能不能打得過,揮著拳頭,撒開細腿就朝聲音那邊沖。急的眼淚嘩嘩的掉。
打不過,那他拔也要把欺負他哥的那個人頭發給他拔禿!
他氣勢洶洶的沖到停車庫的角落,對著角落疊在一起看不清臉的人就是一聲吼,“你放開我哥!”
還他麼吼破音了,聽著可憐兮兮的。
他哥被那人抱著,對方少說也得有個一米八七,幾乎把他哥都擋嚴實了。
柏云軒氣的牙嘎吱嘎吱的響,揮著拳頭向著人家就沖了過去,掐手臂,拽衣服,扒褲子,拽頭發...什麼幼稚上不了臺面的招都使出來了。
他就像個張牙舞爪的小雞仔,反手被人拎著。
“誰家的熊孩子?”
“我家的...”柏沉松臉色黑色厲害,捂著臉偏了個方向。
“哥他是不是欺負你!你放開我要報警...”柏云軒氣的要死,被人固定著手動彈不得,他心疼的要命,快哭了似的,“哥你嘴巴都被打壞了,都紅了!”
柏沉松把臉埋得更深了。
江一柯把他拽了一把,拽懷里了,柏云軒還呲牙咧嘴要朝前沖,他這會兒才看清那個人的樣子。
上次那個刀疤男,叫粱峰。
“你你,你.....”柏云軒急得話也說不清,“你,你社會大哥了不起啊,就知道欺負人!”
對面:“.......”
江一柯拽著發了瘋的小狗,硬是拖到車邊,把他圈在中間貼著耳朵邊說了兩句話。說的柏云軒滿臉通紅。
下一秒不盯粱峰,改盯他哥了。
他都快拉哭腔了,一張口就要人命,“你倆睡了啊?!”
柏沉松差點兒被他氣暈過去。
眼見著車庫里的車一輛接著一輛的進來,人越來越多,幾個人杵在那怎麼看都不像話。
“先出去吧。”江一柯說了一句,手底下把柏云軒攬著朝電梯那邊走。
柏云軒把人社會大哥都給整蒙了,偏頭看著柏沉松說了句,“你弟比你猛。”
“閉嘴吧你。”柏沉松氣兒都不夠嘆的。應著頭皮一起上了電梯。
電梯里擠了六七號人,柏云軒就站在角落里看著他哥的背影,電梯里滿是怨氣,柏沉松不自在的拽了下襯衫衣領。等人都走了,散了,就剩四個人的時候。
柏云軒嘴都沒張開,柏沉松偏頭看著他來了句,“衣服也沒換,干嘛去了?”
“我....”柏云軒莫名其妙的成了那個被控訴的,他這回不傻了,“你別打岔!”
柏沉松咳了一聲,“.......”。
看來這招不管用。
弟弟長大了,要上天了。
柏云軒看著他哥開了房門,進去之后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自認為一臉嚴肅的看著面前三個一米八六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