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溫琴過來,柏云軒把汽水遞過去,“你喜歡吃什麼?魚吃嗎?”
“好啊。”溫琴開心,沖著他笑。
點了個烤魚,還有幾盤素菜,上菜的時候柏云軒偏頭沒忍住打了兩個噴嚏。
菜太辣了,柏云軒一筷子下去就把自己眼睛吃紅了,整個人辣傻了,呆在原地盯著可樂緩神。
表情太逗,江一柯坐在對面低頭笑。柏云軒還挺倔,辣的不行還要不服輸的朝嘴里送。
最后嘶啦嘶啦的灌了一杯冰水,嘴里燒了火,一臉無措的坐在窗邊捏著拳頭,等那股勁兒過去。
他抬頭的時候滿眼都含著被辣出來的淚,偏偏對面的人看著他笑。柏云軒嘴里辣,身上燥,面上還羞的不行。他輕輕用腳尖在底下頂了頂江一柯的腳。
“別笑了。”柏云軒自認為好好說話,可惜這嘴現在說話沒勁兒,一出聲像軟著聲兒撒嬌似的,聽的江一柯都一愣,笑意更深。
溫琴也笑,偏頭說了句,“我還頭一次見學長笑這麼開心,上次咖啡廳也是。”
柏云軒還嘶著氣兒,手里攥著紙巾好奇盯著江一柯,“是嗎?”
“是啊。”溫琴低頭夾了塊兒魚,突然手一停,張嘴吃驚道:“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柏云軒不知死活的嘴里又叼了根沾滿辣椒的白菜,他看著溫琴含糊問,“什麼意思?”
溫琴轉頭沖著還在和白菜搏斗的柏云軒,張嘴一句,“你倆談對象吶是吧?”
“咳....咳!”柏云軒把辣椒嗆嗓子里了,話都說不出來,眼淚鼻涕一起流。
緩過勁兒的時候整個人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他睜著雙微紅像剛哭過似的眼睛,震驚看著溫琴,“我們沒有。
”
“沒有嗎?”溫琴看了一眼江一柯。
那人除了剛才遞水的時候抬了下頭,現在一聲不吭,沒聽見一樣,最后結完賬往外走的時候才看了一眼柏云軒,兩個人眼神一對,又匆匆分開。
柏云軒問溫琴等會兒去哪里拍,溫琴說去草坡上面,延時攝影,要拍好幾個小時。
中午的光好,車子返回繼續停在了之前的停車場。
溫琴和江一柯蹲在坡上聊,柏云軒實在無聊,整理了下腳本,坐在地上仰頭迎著光曬太陽。
他瞇眼盯著上方的高挑影子,心想和這人談戀愛應該什麼樣,會不會也是十句問不出半句,張嘴沒有半點溫情,說一句我喜歡你,換來一句你吃了嗎。
柏云軒覺得這人琢磨不透,想靠近又怕,現在就這麼吊著,吊的他心里難受的慌。
他盯著背影,直到江一柯轉了頭看他,對視了一眼,又轉了回去。
攝影機架在草坡頂上足足架了有四個多小時,硬是從正午熬到了太陽落山。柏云軒閑來無事,不僅寫完了腳本,還用火柴人畫了幾幅分鏡出來。瞧著江一柯朝他走來。
他手里舉著幾幅火柴人畫讓他看,眨巴著眼說,“江哥你看行嗎?”
“行,怪可愛的。”江一柯伸手拉他起來。
柏云軒屁股上粘了一堆草,溫琴拿著攝像機從上面下來,“這拍東西可真要命了,太熬人了,學長,今年有個比賽叫什麼...博...什麼的那個,三年一次吶,你參加嗎?好像挺大的。”
江一柯只是回了句,“今年就算了,不參加了。”
“那還怪可惜的。”溫琴沒多說什麼。
柏云軒上了車,車子剛啟動沒兩分鐘,他側身毫無預兆的打了個噴嚏,還一連打了三四個。
江一柯側頭看他,“感冒了?”
“可能吹風吹涼了,剛才不小心躺在草上瞇了一會兒。”柏云軒腦袋靠在椅背上愣神。江一柯的車里都是一股木香味兒,柏云軒問車里有紙嗎。江一柯打開手邊的蓋子抽了四張紙遞了過去。
手臂蹭到柏云軒身子的時候他愣了一下啊,“發燒了?”
“沒有吧,我...”柏云軒閉著眼縮了下身子,換了個方向躺著,“我感覺有點冷。”
空調關了,車子一個小時后開進了學校,停到學校停車場的時候,江一柯讓溫琴先回去了,柏云軒還沒醒,身上披了件車里放著的空調毯。
“小軒。”江一柯手背碰了噴他的臉頰,柏云軒貓哼似的嗯了一句,嘴里說,到了啊。身子又沒動。他腦袋發沉,實在沒什麼力氣動,小聲說,“我想躺一會兒。”
江一柯沒催他,下車了。隔了五分鐘,手里拿了盒退燒藥和水。
“把藥喝了。”他扶著柏云軒脖子,那人半睜眼,臉頰又燙又軟,說話含著聲兒,江一柯也聽不清,只能把臉貼到他嘴邊,“什麼?”
柏云軒只是半夢半醒的喃喃,“江哥...”
江一柯偏過臉盯著他,臉上表情大概是有些吃驚,沉著聲在柏云軒耳朵邊回了句,“我在。”
他把手伸過去捏著柏云軒那雙滾燙的手,那人手長的小一些,一掌就裹了進去。柏云軒下意識的挪動了手指,兩雙手輕微的磨著。
再困藥也要喝,柏云軒被人攬著腰扶起來硬是把那粒白色藥片吞了進去。
后來迷迷糊糊覺得車又啟動了,開了差不多五分鐘不到的樣子。
江一柯下車開了車門,把副駕駛暈的像攤小爛泥的柏云軒抱著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