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云軒那會兒晚上熱的睡不著,恨不得趴在地上睡,地上也沒地板瓷磚,就是粘了灰的地,肯定是睡不了。
柏沉松那會兒大半夜給他扇風,扇的自己睡著了,隔半個小時醒了繼續給他扇。
“上輩子就是個粘人精。”柏沉松笑著說完起身把空調開了。
找了條空調毯給他蓋上,手機嘟了兩聲兒,“我先下去了,肉等會兒好了,你可別一覺睡到半夜。”
“嗯....”柏云軒已經開始和周公打招呼了。
樓下的吵鬧聲逐漸轉移到了院子里,尤其是楊威等人的大嗓門,透過三層高的別墅和窗戶傳進了柏云軒的耳朵了,但這孩子只有睡覺,除非有人叫,不然醒不了。
睡的沒心沒肺的。
樓下的烤肉味兒都沒能把他勾醒。
他夢到了自己在一跳海上飄,周邊空無一人,他喊破了嗓子卻也只有海浪接二連三的水聲。他蜷縮在海面的小木舟上,嘴里不停喊著柏沉松的名字。
“小軒?”
門口有人叫他,柏云軒聽的不清楚。
他的肩膀被人晃了兩下,身邊人又喊了兩聲小軒,柏云軒聞到了點兒烤肉味。
“該醒了。”
柏云軒突然睜眼,望著面前午后的陽光喘著氣,身子輕飄飄的被掏空了似的,他睡得太久了,久到腦子發懵,從中午睡到了下午,一時半會兒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旁邊坐著個人,柏云軒這會兒才轉頭看他,“江哥。”
“餓了嗎?”江一柯端著盤子看著他笑,“他們都吃完了,給你重新烤了點兒,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隨便弄的,你下去再看看?”
“我不挑。”柏云軒低頭揉眼睛,突然抬頭沖著人笑,跳下床接過盤子坐在旁邊椅子上。
烤的香腸,蘑菇,牛排,橙汁,江一柯說還有意面,問他要不要吃。
柏云軒說這些夠了,“江哥你下午都在烤東西嗎?”
“嗯,坐外面還安靜點兒。”江一柯靠在椅子上看他吃東西。
柏云軒臉上還留著睡痕,肉太多了,吃的他都發懵。他被人盯的不好意思了,叉了塊兒牛肉伸手給江一柯嘴邊遞過去,“你吃嗎?”
江一柯說聞著煙味兒都飽了,吃不下。柏云軒笑著塞進了自己嘴里。窗簾沒拉,下午的陽光直透到柏云軒的身上,他瞇眼看著太陽,嘴里一點一點嚼著香腸,嘴里說:“真舒服。”
江一柯翹腿看著他笑。
本身安靜美好的場景,下一秒被樓下突如其來的音樂打了個稀碎。吉他聲混著音響麥克風的聲音,炸的二樓的地板都震動。
柏云軒嘴里塞著東西,鼓著臉一臉茫然看著江一柯。
江一柯:“他們準備唱歌,帶了樂器,下去看看嗎?”
柏云軒就是個湊熱鬧的主,吞了嘴里的香腸,灌了半杯的橙汁,扯著江一柯袖口就朝樓下拉。
樓下像在開演唱會,客廳圍滿了,地板上也坐著人。柏云軒聞到了酒味,估計是剛才都喝多了,這會兒所有人看起來都有點兒神志不清。
他抬頭看了一眼江一柯,這人看著倒是沒什麼變化。
江一柯領著人走到沙發邊上,讓里面的人朝里坐了坐,騰了兩個位置出來。
位置小,兩個人就那麼擠著,柏云軒覺得自己快坐到他江哥腿上去了。
當然也不是沒坐過。
學長坐在中間拿著話筒唱歌,估計是喝多了有點撒瘋,唱的唱的把自己唱哭了,拍著地板亂喊。
最后被柏沉松拉著扯著安慰著拖了下去。
眼見著沒人唱了,柏沉松回頭沖著柏云軒招手,讓他過去。
“我?”柏云軒瞪圓眼睛指著自己鼻尖。最后勉強上去了。
他唱歌一直好聽,之前高考畢業那段時間柏沉松朋友開了家酒吧,剛開業的時候,柏云軒還過去當了半個月的駐唱。
當然前提是柏沉松在底下盯著,不然就柏云軒那個白凈模樣,早就被人拐走了。
“那我....隨便唱了。”柏云軒在起哄聲中吸了口氣兒。
他盤腿坐在中間的小毯子上,拿吉他調了兩個音,話筒有點兒高,他得稍微伸著點兒脖子才行。
他唱了一首喜歡你。
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唱這首,就是心里有了調子,脫口而出就唱了。
江一柯偏頭靠在沙發背上,翹腿懶洋洋的看著他笑,柏云軒就那麼抬頭瞄到了,碰到了那雙眼睛,他心尖一顫,慌忙把眼神收了回去。
“那微笑的眼睛,連日落也看作唇印...”柏云軒好死不死的又抬頭瞄了過去。
他看到了江一柯的笑,看的他心里像棉花似的軟了,臉一紅,結果唱跑了一個調,慌張回過神兒唱完了最后幾句。
他放下吉他想找個人少的地兒坐著,奈何連個座位也沒有。
他硬著頭皮又走到了江一柯邊上,腿蹭著腿靠在了一起。
“你唱歌很好聽。”江一柯還是說了一句。
柏云軒望著他極其客氣又不好意思的回了一句,“謝謝。”
江一柯還想說點兒什麼,“那你.....”
“學長,你現在忙嗎?”溫琴突然站在旁邊笑了笑,“我有幾個視頻,想讓你幫忙看一下可以嗎?”
江一柯一愣,看著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