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江一柯回頭笑著看他。
柏云軒把臉小心湊過去讓他看。
“挺好的。”江一柯伸手點了點他的耳朵邊。
柏云軒笑了,開心了,上頭了,耳朵根也紅了,“真的嗎?”
江一柯笑著點頭。
柏沉松撐著腦袋看外面菜市場里殺雞的鋪子。懶得理他家的傻白甜。
傻白甜這會兒開心了,把腦袋湊到江一柯邊上,嘴里面叨叨說感覺不疼,唰的一下就進去了....一直說到車開進了大門。
“哥我幫你切菜。”柏云軒這會兒想起來哄他哥了。
自己嘴里說出的話,不管什麼后果都要擔著。擔著的后果就是,柏云軒手捧洋蔥,呆愣的站在戶外的菜板面前流淚。
江一柯在邊上裝烤肉機,柏云軒站在旁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切洋蔥,他哥和一堆人圍在一起切肉。
不知道誰帶的音響,院里放一個屋里放一個,要不是大白天的太陽毒,柏云軒還以為自己進酒吧了。
所有人都在笑,就他這個小倒霉蛋在哭。辣的眼角發紅,一個勁兒的吸鼻涕。
江一柯在旁邊都看不下去了,手里面也騰不出空,“用紙巾堵著點兒。”
柏云軒那樣子太好笑了。
“好...”柏云軒抽了張紙巾,一只鼻孔里塞一個。結果看著更逗了。
切了將近半盆的洋蔥,還有五六個沒切。
江一柯那邊騰出手了,他站起身脫手套,站在旁邊哄著人似的,“抬頭我看看。”
柏云軒抬頭讓他看,整個人現在就像剛受了委屈,哭了半個小時的模樣。眼睛鼻頭都有點兒發紅,眼眶里還含著淚,鼻子里塞著東西也吸不上氣兒。
堵著聲兒說:“我沒事兒。”
江一柯想笑又憋著,轉身抽了兩張紙巾。
抬著他下巴,輕輕幫他把眼淚擦了,靠的近,嘴里喃喃說了句,“你真是會招人疼。”
柏云軒差點厚著臉皮說一句,“那你疼我嗎?”
又覺得露骨沒說出口。
結果張嘴卻是一句:“那以后江哥也疼我。”
說完發現好像和之前那句沒差,還鬧的自己臉更紅了,只能笑著裝傻。
江一柯手停了一下,彎腰低頭,沉著聲兒回了一句,“好。”
第18章
柏云軒就那麼望著他,后面的肉切好了,一群人端著盤子湊過來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
“可憐孩子眼淚流成河了。”柏沉松笑著把他拉過去,讓他把手洗了就進去,說院子里的人手夠了。
柏云軒還想粘著,轉頭看江一柯身邊圍了一群陌生面孔,他退步還是鉆進了屋子。
楊威就是個人來瘋,站在客廳沙發上打牌撒瘋,贏了就吼,輸了吼的更厲害,加上震耳的音樂聲。柏云軒在旁邊坐了會兒感覺腦瓜子都嗡嗡的響。
二樓的屋子今天還沒上去看過,柏云軒問楊威住在哪兒。
“二樓左手第一間,行李學長放上去了,打牌嗎?”楊威攬著柏云軒脖子,他掙扎著鉆出來,說自己困了,上樓看看。
樓上安靜,門一關就什麼聲兒都沒了。行李箱整齊放在床邊。柏云軒站在窗邊,正好直對著烤肉爐子,江一柯在人群中極其顯眼。
他只是靠在爐火旁邊的桌子邊上,手里拿著瓶易拉罐啤酒,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偶爾伸手翻了一下肉。
柏云軒就那麼看著,倒也沒覺得無聊。
他在窗戶上哈了一口熱氣兒,蹲在邊上描繪著江一珂的背影,他看出了神,看到了心里。他希望那人能抬頭,下一秒就能看到他,像電影里那樣。
下一秒江一柯沒抬頭,倒是被叫去搬桌子了。一眨眼人影就沒了。
柏云軒嘆氣,轉身縱身一跳,跳在軟乎床上彈了兩下,手里揣著手機放了首鋼琴曲,閉著眼哼調子。嘴里的聲音逐漸變小,昏昏欲睡的時候臥室門吱啦一聲。
“睡著了?”柏沉松笑著小聲問。
柏云軒笑著翻身望他,搖頭說還沒有。
“想什麼吶?”柏沉松關門,走近坐在床邊,輕輕靠在柏云軒邊上伸了個懶腰。
柏云軒像只貓,黏糊的環著柏沉松的腰,腦袋埋在上面不說話,又毫無預兆的猛地抬頭望著他。
“哥,我好像有喜歡的人了。”柏云軒這會兒倒是不羞了,誠懇望著柏沉松。
“誰啊?”柏沉松看著他笑,手磨著他軟乎乎,太陽底下有點兒發黃的發絲。
柏云軒笑著,頭一埋,“不告訴你。”
他沒有抬頭,臉死死的繼續埋在柏沉松腹部的衣服上,捂著聲兒說:“你說江哥是好人嗎?”
“是吧。”柏沉松回完又補了一句,“但可能是個復雜的人。”
柏云軒望著他,翻了個身滾到一邊,躺平在枕頭上,喃喃道:“是有點兒吧。”
柏沉松突然起身看著他,逗他似的,“今兒把眼淚水都流完了,以后應該能少哭點兒。”
“你還好意思說。”柏云軒怨他,但又想到江哥給他擦眼淚水,下一秒又不怨了,笑著扶柏沉松手臂,“你給我扇風吧。”
“空調還不夠,還要人工給你扇?”柏沉松掐他臉。
柏云軒叫了兩聲,懶洋洋的趴著,細腿在空中晃,“你以前都給我扇的。”
嘴里說的以前,確實挺久了。福利院的房間小,兩個人從小就擠一間房,夏天熱了沒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