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可以。”跑步機上的陸明初眼睜睜看著晏白自然地找了圍裙給自己系上,然后就把廚房門關上了。
他嘆了一口氣,看看時間也跑得差不多了,從跑步機上下來,去臥室拿了換洗的衣服。
他每次運動完洗澡的時候都會順帶著洗個頭,尤其是夏天運動完真是一身的黏膩。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晏白剛好做好菜端了出去。
他見陸明初還在浴室,自己先過去開了門。
他已經摸清楚了,陸明初其實很注重個人隱私,除了像林真這樣非常比較要好的朋友,他很少會邀請其他人來他家。
他尋思著如果是林真的話,自己怎麼說也得在他面前好好表現一下,不說江洛舟到現在還放不下林真,就沖林真在陸明初心里的重要程度,他就不能讓林真覺得自己配不上陸明初。
“怎麼是你?”
可惜來人出乎晏白的預料。
門里門外的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句話。
晏白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冷了下去。
“你為什麼在這里?”
晏白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外坐在輪椅上的葉問寒就先發制人地問道。
晏白很想翻一個白眼,葉問寒一個前任有什麼資格問這種問題。
如果不是謝蓉調查陸明初的往事時查到了葉問寒,剝絲抽繭厘清了他們那次事情的真相,他可能至今都會稀里糊涂的以為他和陸明初之間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
他和葉問寒之間并不熟悉,葉問寒出國前他還見過幾次面,后來就再也沒碰到過。可盡管如此,在看到葉問寒的一瞬間,他只覺得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不能讓葉問寒搶走陸明初。
事到如今他當然知道自己錯的離譜,不能怨別人,可是看到葉問寒,終歸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我一直都在這,葉哥你怎麼過來了,是來找我嗎?”
晏白笑著問道,假裝絲毫不知之前的一切。
“沒有找你。”葉問寒冷著一張臉,咬牙切齒的說道,“讓開。”
陸明初這會剛從浴室出來,還沒來得及擦頭發,他穿著一身居家的衣服,毛巾耷拉在肩膀上,頭上還是濕漉漉的。
他剛走到客廳就看到晏白站在門口,“怎麼了,有誰來了嗎?”
晏白聞言,側過身往旁邊挪了挪。
葉問寒推著輪椅就進來了。
“小寒?”陸明初有點驚訝,他以為那次把話說開之后,以葉問寒這樣高傲的性格應該不會再來了。
“你們認識?”晏白假意驚呼道。
葉問寒扭頭看他,“我和阿初認識很多年了,快有十年了吧。你不知道嗎?”
晏白笑意一滯,隨即低下頭,踢了踢門口的鞋子,“是嗎,我都沒聽明初說過。”
“可能你們不是很熟吧。”
葉問寒語氣平淡。
他們倆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里的厭惡和嫉妒。
只這一眼,他們倆就清楚對方都知道了自己的事。
陸明初沒注意到他們兩之間沒有硝煙的刀槍劍影,他用毛巾擦了擦頭發,開口問道,“你怎麼來了?”
“剛才在路上看到有個阿婆在賣花,很新鮮,我想剛好順路給你帶一束,就當是上次你給我花的謝禮了。”
陸明初擦著頭發說,“不用了。”
葉問寒笑道,“我買都買了。”
晏白冷笑,“那怎麼辦呢?我今天剛買的新鮮花束,已經插在花瓶里了。”
陸明初這時候才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兩人,一個是他年少無知時的初戀,一個是他剛分手斷了關系不久的前任。
而且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他們倆應該互相認識的,葉問寒也知道晏白和自己的事。
盡管他自認和這兩個人已經分的干干凈凈,但是這種時候不知為何還是覺得有點心虛。
葉問寒和晏白都沒注意到陸明初的臉色,他們對視一眼,葉問寒率先移開了視線,看了一眼玄關上插滿了芍藥的花瓶,淡然地說了一句,“可惜了。”
陸明初一言不發。
晏白卻先開了口,“你還有什麼事嗎?葉哥?”
他討厭葉問寒,尤其嫉妒他和陸明初的那些過去。
那是年少時眉眼里據是張揚笑意的陸明初,是他使得陸明初變成了后來沉穩的樣子。
他沒有見過從前的陸明初,即便是這樣,葉問寒還要試圖使他離開現在的陸明初
他能理解葉問寒的做法,因著他們是同一種人,他們都同樣傷害了自己愛著的人。
如果葉問寒喜歡的人不是陸明初,晏白或許還能引以為知己。
可偏偏他們稀罕的是同一個人。
厭惡這個人,發自肺腑。
葉問寒畢竟也有一把年紀了,被人驅客也不生氣,他淡淡地說,“都中午的點了,不知道可不可以留下來吃個飯?”
晏白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勾唇笑道,“可以啊。”
說到底是陸明初的家,晏白這樣喧賓奪主陸明初還是有點不舒服的,他沉聲道,“晏白。”
轉身對葉問寒說,“我家里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
“沒事,我本來也不餓,就是剛好是午飯點了,想著就順便蹭一點,可以嗎,阿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