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可少的?”聶與同想象了一下陸明初捧著花站在街上的場景,自己渾身打了個激靈。
年長點的護士笑著說道,“聶醫生,你別聽她的,最重要的是你自己的心意了。”
聶與同覺得陸明初應該是不會喜歡在人來人往的街上捧著一束鮮花的吧!
但是當他吃過晚飯,開車去大禮堂經過花店的時候還是停了下來。
“誰能拒絕一束鮮花呢?”
聶與同佇立在川北大禮堂前,捧著一束淺粉色的玫瑰花站在路燈下。他身形欣長,五官俊秀,站在那格外招人注目。他白皙的臉上面無表情,可是耳尖的些許發紅還是暴露了他的忐忑內心。
他隱約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鬼迷心竅的買下一束粉色的玫瑰花,他只是覺得或許陸明初這樣溫柔的人應該會喜歡的吧。
他想看看陸明初在收到花的開心表情。
他盯著手里這束花,心里想著要不先扔了吧。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陸明初穿了一件咖色的大衣,脖子上還裹著米色的羊絨圍巾,他邁著步子急急走到聶與同跟前。
“不好意思,你等多久了?”
川北入了夜,寒氣更重。陸明初覺得就自己從出租車上下來走到聶與同跟前的這段路,自己臉上都被凍麻了。說句話氣一出口就是一片白霧。
“沒事,我也剛到。哦,這個……”
聶與同說著想把手里那束玫瑰花遞給陸明初。
“唉?”
“剛才一個小姑娘賣給我的。”
陸明初一聽還以為是那種年紀小家境貧寒的學生在路邊賣的,于是了然的點點頭,“哦。
”
花店老板年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出頭,說是小妹妹也沒什麼關系吧。
聶與同心想。
“這個給你吧!”聶與同說道。
“給我?”
“待會我們看完舞臺劇可以上去給舞蹈演員獻花的,你拿著吧。”
“獻粉色的玫瑰花嗎?”
陸明初語氣里帶著些許笑意,他仔細的打量了一邊聶與同,眼看他馬上就要惱羞成怒快要炸毛了,這才伸手接過那束淺粉色的玫瑰花。
“我們快進去吧,不要再這里杵著了。風太大了。”
他們兩一起抖抖身上的雪,往大禮堂里走去。
“幫我拍一下后背吧。”陸明初手里捧著花束,不太方便。
“嗯。”聶與同沉聲應道。
陸明初見過很多場優秀的演出,但他仍然為這場精彩絕倫的舞臺表演為之震撼。
因為震感所以當主持人宣布可以上臺獻花的時候他因為遲遲沒有反應過來忘記了上去送花。
“喜歡嗎”聶與同開口問道。
“嗯,很喜歡!以后有機會的話大概還會再來看幾次。”
“好啊,到時候你喊我,我第一次看的時候也很震撼。”聶與同把車停在陸明初住的單元樓前面。
“第一次?你不是川北本地人嗎?”
“不是,不過我比你早來川北幾年,我也很喜歡川北,所以畢業后就來這邊發展。”
“今晚,謝了!”陸明初解開安全帶,笑著說道。
“花帶走!放我這里明天就謝了!你帶走它還多幾天活路。”
聶與同說著解開安全帶側過身從后排座位上捧著花遞給陸明初。
“行吧,那我走了。”
“明天別忘記帶小橘過來打針。”
陸明初點點頭,利落的打開車門跳下去。
“等一下!”
聶與同突然也打開車門,走到陸明初跟前,“你忘記這個了。”
他把陸明初落在座位上的圍巾拿了下來,靠近陸明初,仔細溫柔的把圍巾裹在陸明初脖子上。
陸明初僵了一下,身體本能的想要后退,但是理智克制住了他。
他知道聶與同只是一番好意罷了。
聶與同仔仔細細的用圍巾把陸明初的脖子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后然后才開口道,“好了。”
直到這個時候,陸明初才不著痕跡的后退了一步,“謝謝你了,聶醫生。”
“沒事。你等我一下,拿個東西給你。”
聶與同說著,轉身就去車上拿了個東西。
“什麼東西。”
陸明初接過聶與同手里的牛皮袋子,好奇的問道。
“我自己做的糕點,有點甜,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陸明初用手肘捧著花,打開袋子看了一下,“抹茶班戟?你還會做這個?”
陸明初這話倒不是貶義,但是他記得聶與同曾經和自己說過,自己很少花功夫在料理這方面,平時只會給自己做點健身餐之類的。
“嗯,我自己對著網上的教程做的,第一次做,要是不好吃你就扔了吧,千萬別勉強。”
陸明初低頭笑了笑,“好,我待會回去就試一下,看看我們聶醫生的水平。”
他站在單元樓前,直到聶與同的車子倒出了小路,汽車尾燈消失在道路上,才緩緩的嘆了一口氣。
陸明初不是沒有談過戀愛的人,他覺得自己和聶與同最近走的有些過于近了。
這不合適。
他一手捧著花束,一手提著裝著班戟的牛皮紙袋,準備上樓。
遠處的大車車燈卻轟然亮起,直直的對著他站著的位置。
陸明初忍不住抬手擋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那個車燈亮起的地方。
一輛川照的牧馬人安靜的停在那里,車門突然被打開,從黑暗里走出來一個人,身形削瘦卻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