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句有點癢， 很不適應地下意識縮了一下，躲開了。

　　顧千行摸摸他的腦袋， 放開了他。

　　“滿嘴咖啡味。”

　　這是顧千行說的第一句話。

　　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 余句卻一下子臉紅了。

　　余句當然懟回去：“你不也是。”

　　顧千行問：“你的咖啡好喝還是我的咖啡好喝？”

　　余句疑惑：“我們喝不是一樣的嗎？”

　　顧千行：“不一樣，”他又說：“你的好喝。”

　　顧千行后退半步， 卻又突然湊過來， 在余句的唇上輕輕點一下。

　　離開后，他手指壓在余句的臉上：“這里怎麼紅了？”

　　余句也摸那邊：“什麼？”

　　顧千行盯著那塊地方看，接著歪了一下腦袋，笑了：“我鼻子壓的。”

　　余句：“……”

　　余句嘀嘀咕咕：“誰讓你那麼用力。”

　　顧千行：“對不起，”他又說：“下次還敢。”

　　顧千行說完拍拍余句的腦袋：“五分鐘，吃飯。”

　　余句：“好咯。”

　　余句從桌上下來，指著桌上的兩瓶東西：“我喝哪個啊？”

　　顧千行：“隨你。”

　　余句挑眉：“不忽悠我喝酒了？”

　　顧千行：“親到了，不用喝酒了。”

　　余句捏顧千行的手臂。

　　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顧千行又突然低頭親余句。

　　就一下離開：“糟了，有點上癮。”

　　余句把嘴捂住：“克制點。”

　　顧千行：“好咯。”

　　余句：“不要學我說話。”

　　顧千行：“為什麼咯？”

　　余句隨便編一個：“很難聽。”

　　顧千行：“好咯。”

　　好咯，那送你一只膝蓋。

　　余句把腿頂了上去。

　　顧千行用手抓住：“這可不行。”

　　余句把腿放下，發現顧千行還不走，還盯著他看。

　　余句：“干嘛？”

　　顧千行：“命令一下我。”

　　余句：“命令什麼？”

　　顧千行問：“餓不餓？”

　　余句點頭：“餓。”

　　顧千行：“叫我滾過去做飯。”

　　余句笑了起來：“什麼啊。”

　　顧千行：“說。

”

　　余句咳了咳。

　　單說怎麼夠呢，氣勢不得拿捏一下。

　　余句揚起頭，眉頭也皺了起來，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看著顧千行：“餓了！你搞快點。”

　　顧千行把余句的小脾氣完全吃下，勾勾他翹得老高的下巴：“等我，”他又說：“下次可以再兇點。”

　　顧千行離開視線之后沒多久，余句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屏幕上「大騙子哥哥」。

　　他說：“開心”

　　余句往廚房的方向看了眼。

　　那余句也：“開心”

　　除了牛排，顧千行弄了蝦和能吃得飽的面包。

　　第一口濃湯，好喝得余句味蕾爆炸，不過他抬頭，顧千行卻在十分淡定地喝湯。

　　余句往前傾一點：“你不問問我？”

　　顧千行笑：“好喝嗎？”

　　余句吃了一口空氣：“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顧千行：“怕不合你胃口，我主動問豈不是自討沒趣。”

　　余句點頭：“有理。”

　　那就和顧千行學一招怎麼釣吧。

　　半分鐘后。

　　顧千行：“不說？”

　　余句沒憋住笑了出來：“啊？”

　　顧千行：“學壞了你。”

　　余句晃腦袋：“不就是跟你學的。”

　　余句皺起眉頭嘖了聲：“味道嘛，這麼說呢。”

　　他有模有樣地抿嘴，搖頭：“挺好喝的。”

　　顧千行完全被余句逗笑。

　　“咸淡可以嗎？”顧千行問。

　　余句點頭：“可以的，剛好。”

　　顧千行：“甜度呢？”

　　余句：“也剛好。”

　　顧千行突然問：“吃過別人做的飯嗎？”

　　余句：“肯定有啊。”

　　顧千行似乎想了什麼：“單獨吃的？”

　　余句回想了一下，高二那邊他媽媽沒空時，他在他表哥家，吃的表哥給他做的巨難吃的飯，算不算顧千行口中的單獨。

　　但可能是嫌棄余句思考太久，顧千行突然又說話了：“算了，不聊這個。”

　　說完他把手中剝好的蝦放進余句的盤子里。

　　余句看著滿滿一盤蝦：“你干嘛一直給我剝蝦，你不吃嗎？”

　　顧千行：“我不吃。”

　　余句愣了一下：“為什麼？”

　　顧千行問：“單獨吃的飯好吃嗎？”

　　余句沒反應過來：“啊？”

　　顧千行：“你和別人單獨吃的飯。”

　　余句哦聲，露出了個十分嫌棄的臉：“太難吃了吧，那個飯好軟，我不知道他怎麼煮的，飯不像飯，粥不像粥，而且……”

　　顧千行又打斷他了：“我不喜歡吃蝦。”

　　余句成功被轉移：“不喜歡吃蝦你做這麼多。”

　　顧千行：“你喜歡吃。”

　　余句挑眉：“你怎麼知道？”

　　顧千行：“你媽媽說的。”

　　余句啊了聲：“但是我……”

　　顧千行接上他的話：“但是你不喜歡剝殼。”

　　余句笑了：“嘿。”

　　顧千行又一只放進余句的盤子里。

　　余句哎呀了聲：“就是，吃蝦的時候你剝殼了，手就臟了，但是你還得吃飯，就很邋遢。”

　　顧千行笑：“我說什麼了嗎？”

　　余句放一只蝦到嘴里：“解釋一下嘛。”

　　顧千行嗯了聲，突然問：“那個人是直的嗎？”

　　余句疑惑：“誰？”

　　顧千行搖頭：“沒誰。”

　　“啊！”吃著，余句腦子里突然蹦出一個東西：“顧千行，我給你來一個腦筋急轉彎。”

　　顧千行點頭：“來。”

　　這個腦筋急轉彎可不是顧千行對他說的，這個他記得特別清，是他大學同學說的，不踩雷。

　　“有一只豬，在奔跑的時候看見了一棵樹，你說它為什麼會直接撞上去？”余句說完指著顧千行：“為什麼？”

　　顧千行笑了：“因為余句的腦筋不會急轉彎。”

　　余句：“……”

　　余句說：“這個很大眾嗎？”

　　余句又說：“你才是豬。”

　　顧千行：“我當初也問過你很多類似的問題，你記得嗎？”

　　余句捏一點空氣：“記得一點。”

　　具體的問題余句記不那麼清，但是那個狀態他是記得的。

　　那時的余句每次見顧千行，都等著他的一個腦筋急轉彎，但是顧千行一次只說一個，不會多，想要就得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