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睡得著嗎》第22章

  顧千行也在這個群里,不過他這會兒沒拿手機。

  余句想,要是顧千行看到了這句話,他會怎麼說。

  是,怎麼樣,你有問題?

  沒想到顧千行對他們說的也是失戀。

  余句想了想退出去,點開趙翼的微信,問他:“顧千行經常用失戀的借口嗎?”

  趙翼這個人十分給力十分懂余句,他收到后,直接在群里問了。

  復制黏貼刪改:“顧老師經常用失戀的借口嗎?”

  喜鵲:“倒也沒有”

  喜鵲:“之前什麼時候好像也用過一次”

  喜鵲:“什麼時候來著?挺久了”

  周錦業說了:“好像我們大學剛畢業的時候吧”

  周錦業:“我想起來了,是我們大學畢業那年,九月,開學季那會兒”

  周錦業:“我們叫他一起打游戲,他不來,說失戀了”

  老鼠:“沒準那時我們顧老師是真的失戀了呢”

  周錦業:“他失個毛的戀”

  周錦業:“他就是不想和我們玩,好幾天叫他都說失戀,我就叫了新生學弟”

  趙翼:“??”

  喜鵲:“哇哦,你倒是說說什麼新生學弟啊”

  周錦業:“不是老婆,就普通學弟,打幾盤游戲就沒玩了,他菜得要死”

  趙翼:“哦”

  喜鵲:“哈哈哈”

  接下來就是周錦業開始哄趙翼了。

  余句見沒什麼厲害的東西,把免打擾打開,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顧千行的手機又響起了電話,又是張啟藝。

  顧千行和上次的操作一樣,把聲音關了,手機下翻。

  余句問顧千行:“怎麼不接?”

  顧千行說:“你在。”

  余句頓了頓。

  等手機不再亮了,余句又說:“可以接。”

  大概是辦公結束,顧千行把電腦壓了下來,放在一旁。

  他簡單解釋:“他來A市了。”

  余句:“哦。

  顧千行道:“小銘也過來了。”

  余句還是:“哦。”

  顧千行問余句:“還討厭他們嗎?”

  余句沒回答。

  顧千行又道:“知道我為什麼想和你喝酒嗎?”

  余句還是沒說話。

  顧千行似乎明白余句在想什麼。

  他好像也非要說一些余句不想聽的話。

  “我想和你聊聊那件事。”

  余句沉默良久,才問:“一定要聊嗎?”

  顧千行:“我一定要呢。”

  余句笑:“揭我傷疤?”

  顧千行:“這不是你的傷疤。”

  安靜了片刻,余句問顧千行:“為什麼?”

  顧千行說:“我不希望你再這麼躲著我。”

  ——

  顧千行的家很快就到,這次小陳把車直接開到地下室就離開了。

  從剛才聊那些到現在,顧千行和余句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個沉默一直到下車,一直到上電梯,一直到到了顧千行家的門口。

  其實是可以離開的,余句相信,只要他說一句我想回家,顧千行不會為難他。

  但余句沒有說。

  這句話卡在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口。

  似乎他的心底,也想要好好和顧千行聊這些。

  似乎他的心底,希望顧千行能好好勸勸他。

  不提就想不起來,提起來就很難忽略,張啟銘一直是余句心里的一個疙瘩。

  因為顧千行,余句不得不再次直面這件事。

  “酒夠嗎?”

  進了屋,余句第一句問的是這個。

  顧千行轉頭看余句,表情仿佛還在說,怎麼會問酒夠不夠這麼傻的問題。

  顧千行:“夠。”

  余句又問:“我要是喝多了怎麼辦?”

  “送你回家,或者有客房,”顧千行說完問:“相信我嗎?”

  余句:“信。”

  即使再次相遇也只見了兩面,余句還是無條件相信顧千行。

  余句:“為什麼一定要喝酒?”

  不等顧千行說話,余句又補了句:“別說什麼你失戀了,我才不信。”

  顧千行失笑:“我要是真的失戀了呢?”

  余句:“你有,女朋友?”

  顧千行回答很快:“沒有,”他接著道:“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男朋友?”

  余句頓了一下,聲音更卡了:“你有,男,朋友?”

  顧千行仍舊回答很快:“沒有。”

  余句:“……”

  余句莫名松了口氣:“那你失的哪門子的戀?”

  顧千行無奈地點點頭:“你說的對。”

  顧千行的表情有一種,唉,那好吧,你怎麼不懂我的感覺。

  余句其實沒想太多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下,他腦子里閃出了剛才在餐廳里,他和趙翼那段關于他有喜歡的人的對話。

  關關關你什麼事啊余句!

  想個毛啊想。

  好,讓我們來看看我們顧大設計師的家。

  余句馬上把視線轉開。

  顧千行的家很大,全屋的風格和顧千行特別搭,十足十的性冷淡單身狗味道。

  復式兩層,余句不知道他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寂不寂寞。

  不過余句沒有多觀察,顧千行帶他去客廳,他就去客廳,顧千行讓他在沙發上等著,他就坐在沙發上等著。

  而顧千行說的余句躲顧千行,是什麼事呢。

  這事說來可以話長,但長話短說就是,余句他爸,出軌被顧千行看到了。

  出軌對象不是其他人,就是張啟銘的媽媽。

  他爸爸就是剛才那群人口中,又丑又窮的男人。

  現在想來,余句還是會忍不住在心里罵一百聲操。

  在余句記不起事時,他和張啟銘就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他們上同一所幼兒園,同一所小學,同一所中學,形影不離到老師怕他們話太多影響學習,刻意將他們分在兩個班。

  所有的改變都來自高三的那個暑假。

  一個天氣還不錯的下午,他們打完游戲累了,就著客廳躺著看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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