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的人都笑了,在一片其樂融融里繼續工作。
主演回歸劇組,停滯不前的拍攝工作又回到正軌。在現場的所有工作人員都能感受到,陸予行和唐樘之間的表演張力越來越真實,和之前比起來,就像是真實的一對戀人在沙漠中熱戀。
他們在夜空下的秋千上接吻,在無人區將越野車開出去好遠,然后停在大漠之中看點點繁星。
當他們凝望彼此的時候,角色和本身都已經融在一起,就好像真的在鏡頭下談了一場戀愛。他們的相處已經自然到,就算在戲外牽手并肩,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當然,小樂樂無福看到他們的所有表演。每當陸予行和唐樘要演吻戲之類的片段,嚴文郡都會在他身旁待著。
眼見面前兩人就要嘴對嘴親上了,嚴文郡便從后面將他眼睛捂上,為他擋去少兒不宜的畫面。
“我要看!”小樂樂偶爾被弄得生氣了,就在收工之后和嚴文郡撒嬌耍賴,“我要看唐樘哥哥和陸哥哥親嘴!”
小朋友嗓門大,一嗓子嗷得所有人都聽到了。
唐樘被鬧了個大紅臉,跑過來掐了下他的胳膊。“別亂說!”他揉了一把小樂樂的臉蛋,“是大樂樂和顧銘哥哥親嘴!”
“有什麼不一樣嘛!”小樂樂不服氣,叉著腰與他爭論,“我上次還在你們房間外邊看到你倆在床上親……唔唔!”
沒等他說完,陸予行便捂著他的嘴,一把將人抱走了。
年末將近,大漠的天氣也越來越惡劣。劇組在這里拍了兩個月,終于在十一月末告一段落。
臨走前一天晚上,月明星稀。陸予行租了輛越野車,等到眾人都睡下后,把唐樘從房間里叫出來。
唐樘剛被小李逼迫敷了張面膜,他穿著拖鞋浴袍,將臉上的面膜摘了,隨手拿了件風衣裹著便出了旅館。
就見墨黑的越野車停在路邊,駕駛座的車窗搖下來,陸予行一手搭在窗沿,沖他勾了勾手指。
就像戲中英俊成熟的顧銘,趁夜帶著林樂開進無人區。
唐樘笑著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
陸予行身上穿著夾克,俊逸的側臉被車內的燈光照亮,他將煙滅了扔進路邊的垃圾桶,像顧銘一樣沖唐樘笑了笑。
“你也要帶我私奔嗎?”唐樘歪了歪腦袋,湊到陸予行耳邊,“可是,晚上很冷的,我里面只有一條浴袍裹著。”
“別惹我。”陸予行捧著他的臉親了一下,傾身幫他系好安全帶,“傷剛好,會扯到的。”
車里的暖氣開得很足,唐樘光著腿也不覺得冷。他看著陸予行發動汽車,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半分。
陸予行感受到他的目光,側過頭,問:“怎麼了?你不放心我開車。”
唐樘問他:“你平時自己開車嗎?”
“開得比較少。”陸予行邊說邊往前開,“但是你放心,我駕齡四十年,比我年紀大。”
他罕見地開了個玩笑,唐樘卻臉色蒼白,沒被他逗笑。
陸予行察覺到什麼,于是將車載收音機打開了。收音機的信號不好,斷斷續續地傳出歌聲。
“到底怎麼了?”他騰出一只手,摸了摸唐樘的耳朵,目光凝視前方被照亮的路面,“我記得……很久之前,與你一起去參加你叔叔的宴會,你不允許我開車。
”
“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嗎?”
唐樘抿著唇,轉過頭看他。
“你……”他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說起。
“我知道了。”陸予行面色平靜,操縱著方向盤,“我是因為車禍死的,是吧。”
車內,流行歌曲噪耳的響著,陸予行突然很懷念自己的隨身聽,想要聽唐樘唱的歌。
“……是。”
半晌,唐樘說道,“我也是。”
陸予行一瞬露出驚訝的表情,很快又恢復鎮定。
唐樘的意思是,他那是也在車上嗎?他瞥了唐樘一眼,發現對方臉色很差。
“好了,”他伸手握住唐樘的手,“不說這些。”
一路再無話,陸予行將車開到一處無人的地方,忽然一個急轉彎,直接沖下公路,開進了地里。
“啊!”
唐樘嚇了一跳,緊緊抓住了安全帶。
“沒事,別緊張。”陸予行安撫道,“這片草地都是沒人管的,下車吧。”
車門開,一股冷風便灌了進來。
唐樘被陸予行摟著下車,就見四周平坦開闊,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蒼蒼草地。
“看天上。”
陸予行在他耳邊輕聲說著,溫熱的氣息灌進他的風衣衣領,有些發癢。
唐樘抬頭看去,就見滿天繁星,如同鉆石一般點綴在漆黑的夜空上。那些星星是那麼明亮清晰,仿佛伸手可摘,又像一張巨大的網,破碎地朝地面落下來。
他不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美景,但此刻四周空曠悠遠,仿佛天地間只剩下他們兩人,和身后未熄火的一臺越野車。
“糖糖,”陸予行摟著他,靠在車身上仰頭看著,說:“剩下的日子,你想怎麼過都行。大不了我們退出娛樂行,滿世界去旅游。”
他湊到唐樘耳邊,曖昧而溫柔地輕聲說:“在不同的地方……”
聲音逐漸小下去,風聲吹過,天地也沒有聽到他們之間的秘密。
唐樘及膝的風衣被吹得揚起,露出光裸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