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從未去過外面,男人為了跟他在一起,與他約定自己永遠在這里陪著他,哪里也不去。
但好景不長,兩人甜蜜地生活了近半年,噩耗很快傳來——男人的母親去世了。
于是,他被迫回到都市之中,處理母親的喪事。他與家中親戚都斷了往來,還丟了工作,好心的前妻看他樣子落魄,便幫他一起處理后事。
在這樣一個人生低谷中,男人無法聯系到沙漠里的青年,也無法重新在城市中立足。他開始恨自己的愛人,刪掉了聯系方式,開始籌劃與前妻復婚,不再回去找那個青年。
然而等到了復婚前夜,他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了青年送給他的塤,那一刻,他對青年的思念潮水般涌來。于是,他處理好了所有事,回到沙漠去找對方。
令他沒想到的是,到了沙漠里那間熟悉的旅館,前臺早就換了人。
同事告訴他青年在做導游的時候出意外死了。
“休息會兒。眼睛不疼嗎?”
——于風正看得入迷,陸予行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抬頭看向陸予行,窗外已經是一片云海。
陸予行把耳機摘了,將隨身聽塞進他懷里,伸手就要將劇本奪過來。于風正看到這對怨侶生死相隔的情節,急得不行。
“老大,他們最后咋樣了?”
陸予行一愣,“誰們?”
他低頭看了眼翻開的劇本,先拿過來合上了。
“那個前臺的青年沒死。”他將劇本收進包里,淡然道,“他在沙漠里等不到自己的愛人,等得生氣了,于是自己尋去了對方跟他說過的那個城市。”
“他為什麼要說自己死了?”于風問。
陸予行看著窗外的云海,仿佛在回憶什麼。
“因為他對那個男人死心了。”他說,“他走出沙漠,只是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好玩,能把那麼愛他的人給勾走了……”
“那后來呢?”于風著急地問,“他倆最后在一起沒?”
“沒有。”陸予行托著下巴,有些困倦地說:“他們的人生完全互換了。在沙漠里土生土長的,最后混跡上流社會。在城市里打拼了一輩子的,在沙漠的旅館里當了一輩子導游。”
故事說完,兩人都沒說話。
于風看著陸予行,他漆黑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緒,又像是迷茫地想著某個人。
“鐘明就喜歡這種故事。”半晌,于風哼了一聲,“酸不拉嘰的。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陸予行被他逗笑了,從遙遠的記憶中回過神來。
“你這話他要是聽見了,估計會氣得挑起來揍你。”
“揍就揍,鐘明那身板……”于風說著連忙控制音量,他忽然想到什麼,話鋒一轉。“老大,你看過這劇本了?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在萬先生辦公室看過一眼,”陸予行看也懶得看他,手臂枕在腦后,“過目不忘,有意見?”
另一邊,港城機場。
兩個身影一前一后,剛從出口走出來,兩邊的粉絲便把他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嚴文郡!”
“郡哥!可以給簽個名嗎!”
上至剛買完菜準備回家的大媽,下至逃課來機場的學生,一群粉絲就這麼憑空出現一般涌了上來,把接了個電話的嚴文郡打了個措手不及。
“喂!喂小鐘!小鐘你等一下!”
他沖電話那邊大喊了兩句,身旁的助理則是伸出胳膊,將涌上來的瘋狂粉絲們擋住,護著嚴文郡往路邊走。
“哎哎好,待會見待會見,我先掛了這邊好多粉絲……”
嚴文郡笑起來,俊朗的面容依舊充滿魅力,哪怕眼角依舊有了不少皺紋。
“來來來,不要著急,一個個來……”
他極其有耐心地放下手里的包,依次接過粉絲遞來的紙筆。簽了大概有二十份,身邊的助理小聲提醒了兩句,嚴文郡才停了筆。他邊走邊和粉絲聊天,最后在路邊的一輛車前站定了,跟大家揮手再見,才不急不緩地上了車。
車外擠成一團的粉絲們還在沖他揮手,車開出去老遠,兩個助理和司機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每次遇到這種情況,就好像是見嚴文郡進了盤絲洞。其他人都為他捏把汗,這位老練的帥哥卻能把一眾女性都哄開心了,再全須全尾地退出來。
這等技巧,旁人可學不來。
“走吧走吧,”嚴文郡伸了個懶腰,“辛苦你們回公司,我得先去趟酒吧。”
剛松了口氣的助理,一顆心又吊起來。
“約了人談事兒,”他報了個名字,“把我放門口就行。”
一顆心吊起來的助理,聽到那酒吧名字差點厥過去。
“嚴哥!誰約你啊“山,與。冫,ク”!”助理無助地問道,“怎麼談公事約在gay吧……”
“少管少管。”嚴文郡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放心吧,出什麼事我自己擔著啦。”
就這樣,跟在嚴文郡身后的一車狗仔,就這樣看著大明星明目張膽地走進了港城某gay吧。
正值上午,酒吧里沒什麼人。這里是個私密性極好的高檔雨惜彖對酒吧,嚴文郡推門進去,跟吧臺后的小哥打了個招呼,便徑直往里面的包廂去了。
包廂里,紅色燈光曖昧昏暗,只見幾個身材穿著各異地男人在皮沙發上坐著,圍在中間那人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