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的氣質給喻池的感覺只有兩個字:張揚。
封面右下角還有作者的署名:X.
看樣子是謝寒川親手畫的。
喻池有些不爽。
這誰呀,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還值得謝寒川專門畫出來收藏在家里。
他不屑地翻開畫冊,想悄悄瞅瞅這人長什麼樣,卻被眼前的人像猛地攫住了呼吸。
畫冊中,那凌厲的線條,明暗色彩,組成了一張張帥氣硬朗的臉,或側面,或遠景,無一例外的光芒萬丈,正是于燼的模樣。
喻池翻動紙張的手猛地加快,不可置信地往后看去,卻發現整本畫冊都是謝寒川親手畫出來的他,年輕的、戲中的、典禮上的……或是機場里只露半張臉的。
一筆一畫,每一張的角落,都留著那個“X”,跟這些畫落在一張紙上,是那些年里他們之間為數不多的交集。
喻池紅了眼睛,有些狼狽地眨了眨眼。
謝寒川一抬頭就看見喻池正捧著那本畫冊出神,不禁挑了挑眉,起身走了過去。
“在想什麼?”謝寒川走到喻池身后問。
“……沒什麼,”喻池訥訥道,“這都是你自己畫的?”
“嗯,”謝寒川自嘲一笑,“畫技一般。”
“不,很好看。”喻池認真道,“我覺得你畫得很好,于燼如果見到,一定會很高興。”
謝寒川目光幽幽落在喻池身上,眸色深不見底。
許久后,他彎了彎眉眼,道:“那就好。”
喻池想了想,道:“我之前,聽吳導說,你是于燼粉絲。”
謝寒川靜了片刻,才緩緩道:“算是吧。”
算是,又跟普通的粉絲不太一樣。
他對于燼的執念,似乎一直被掩藏在名為“粉絲”的面具下,直到于燼死去的那一刻才變得無比清晰,卻又無能為力。
他終于明白為什麼忍不住要一部又一部投資于燼的作品,為什麼并不愛看電影的自己總要在于燼的影視上映后專門買票去影院看,為什麼他要讓人收集那麼多于燼的照片,然后一張一張地畫下來……
這是他那天站在殯儀館外,頂著四月份的日頭,終于想通的感情。
記憶回籠。
謝寒川目光沉沉看著面前的人,忽然莞爾一笑。
好在,他還是找回了他。
而這一此,他絕不會再錯過了。
喻池小心翼翼地翻著畫冊,問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于燼的?”
謝寒川想了想,答:“很早了。”
“那……”喻池終于忍不住把一直繞在心頭的問題問了出來,“那你是更喜歡于燼,還是更喜歡我?”
謝寒川一怔,頓時啞然。
他沒想到這小明星居然會糾結這樣的問題。
見他遲遲不出聲,喻池心情有些復雜:“很難回答?你……”
“你和他,給我的感覺是一樣的,無論是以前的他,還是現在的你……”謝寒川突然直直望著他道,“我還在想,你們倆是不是……”
“啊!”喻池下意識大吼一聲打斷謝寒川,“我看今天天氣這麼好,很適合去游樂場啊,下午一定會玩得很開心!”
謝寒川:“……”
這人掩飾得也太明顯了。
不過他也不急著拆穿,低笑一聲后,順著他的話道:“嗯,天氣是挺好。”
喻池稍稍松了口氣,戀戀不舍地將那本畫冊放了回去,推著謝寒川道:“你不是還有工作嗎,快去快去,我自己隨便看看書就好。”
謝寒川憋著笑回了書桌后,繼續看他的文件。
喻池這下不敢再隨便說話,果真挑了本書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看了起來。
屋子里真正安靜下來,只有偶爾的翻書聲,和兩人淺淺的呼吸聲,靜謐又溫馨。
上午的陽光隨著時間緩緩移動,從謝寒川的位置移到了喻池身上,打出一道溫暖又奪目的光柱。
謝寒川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喻池,便能望見這人微微垂著頭,姿勢慵懶地陷在沙發里,一手撐著臉,一手捏著書,仿佛會陪他坐到生命盡頭。
看得久了,喻池便會覺察到,扭頭看過來,狡黠又得意:“你又偷看我。”
謝寒川彎起眼睛,露出一個清淺的笑。
“嗯,”他道,“你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老板這彩虹屁不太行啊。
第39章 鬼屋
謝寒川的一句話,讓喻池飄飄然一上午,這狀態一直持續到兩人出門。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謝寒川讓人給喻池送了套替換的衣服來,準備好后才出發。
因為是出門玩,謝寒川沒再像平日工作時一身筆挺西裝,而是換上了款式簡單的白色休閑襯衫,頭發也隨意放了下來,讓他看起來更年輕了些。
喻池坐在副駕上時,總忍不住要看他幾眼,越看越覺得他對象真是帥呆了。
謝寒川將車開到游樂場附近的餐廳,兩人進去隨意找了個靠窗的位置。
點完單等上菜期間,喻池收到了于念發來的消息,問他去游樂場了沒。
喻池:還沒,我們要先吃飯。
喻池:他說怕我下午玩的時候餓著。
于念正吃午飯呢,突然看到這麼兩條消息差點亮瞎她的狗眼。
于念:這就秀起來了???當誰沒談過戀愛呢,可把你給嘚瑟壞了。
喻池可太嘚瑟了,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住。
喻池:這才哪兒到哪兒啊你就受不了了?沒事兒,多習慣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