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池側頭看了眼,頓時懵了。
操!
他當著老板的面揍了他小情兒?
幾個隊員見到了老板齊聲打招呼:“謝總好。”
喻池一慌,連忙松開手,急于撇清關系:“我、我什麼都沒做……”
他今晚找造型師精心打扮過,米白色的西裝很是貼合,不同于平日略顯稚氣的休閑打扮,剛剛好將他的腰際曲線勾勒出來,極為惹眼。
剛剛壓著安槐時,臉上的表情張揚又桀驁,一點也不似這些天的恭敬小心,倒像是破開了面具,露出了原本的小獠牙。
謝寒川眉梢微揚。
剛出公司就遇到這麼精彩的一幕……小明星挺厲害呀。
他站在大門邊,瞇著眼問:“打架?”
喻池連連搖頭,像是被教導主任抓到打架斗毆的小學渣。
安槐揉著胳臂委委屈屈湊上去,帶著哭腔喊了聲:“寒川哥。”
喻池心中一凜,要告狀了?
果然,安槐下一句就是:“你看他!我等會兒還要去電視節頒獎典禮呢,給我扭成了這樣!疼死了……”
謝寒川掃了眼安槐的胳臂,轉向喻池,意味不明地盯著他,似乎在等一個解釋。
喻池眼神飄忽不定,緊抿著唇不說話。
這麼僵持了許久,何清看不下去了,鼓起勇氣道:“喻哥沒想動手的,是他說難聽的話,還拉著喻哥不讓走……”
安槐面色一變。
謝寒川的目光一直落在喻池身上,聞言不冷不熱道:“是嗎?”
“我、我沒有……”安槐結結巴巴解釋,“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我就是想跟他聯絡聯絡感情,是他不知好歹!扭傷了胳臂,這讓我等會兒怎麼去典禮……”
“你,你之前說的話可不是要聯絡感情的樣子!”何清被他的顛倒黑白氣懵了,反駁的話脫口而出,“你明明有說喻哥不是個東西!不信查監控!”
喻池:“……”
雖然但是,安槐是這麼說的嗎?怎麼有種又被罵了一遍的感覺……
何清沖動之后也有些瑟縮,可依舊梗著脖子不愿服輸。
安槐見狀還欲再辯,卻被謝寒川打斷。
他擺了擺手,說:“行了,既然胳臂不舒服,那就回去休養,頒獎典禮也別去了。”
安槐當場就傻眼了。
同樣愣住的還有他那幾個隊員,以及一直沒說話的喻池。
怎麼回事?難道不是該讓他給安槐道歉賠禮順便這樣那樣地安慰安槐一番嗎?!
現在是什麼情況?!
安槐不可置信地喚了聲:“寒川哥……”
謝寒川微微蹙眉,眼底泛上些冷淡。
“需要我給你家里打電話讓人來接嗎?”
這語氣已經有些重,安槐知道再糾纏下去謝寒川肯定會生氣,只好不甘心地閉了嘴,灰溜溜離開了。
幾個隊員見安槐走了,也連忙跟了上去。
只剩喻池和何清兩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謝寒川:“要去頒獎典禮?”
“……嗯。”喻池怔了半晌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謝寒川看了眼手表,道:“我也要去,順路送你吧。”
喻池一驚,連忙推辭:“不用了,我跟助理一起去,已經叫了車了。”
謝寒川掃了眼縮在一旁的何清,道:“你自己走吧。”
何清連連點頭:“好的老板!”
喻池:“……”
于是他就這麼被迫上了謝寒川的車。
-
車上,司機老老實實開車,壓根不敢看坐在后排的兩人。
謝寒川老神在在地靠在座椅背上,喻池卻是如坐針氈,時不時拿眼角覷一眼旁邊的人。
他簡直好奇死了。
難道謝寒川和安槐吵架了?看著不像啊……
嘖嘖,資本家果然都薄情。
神游間,謝寒川突然出聲拉回了他的思緒。
“上次你們在劇組鬧就上熱搜了吧?你倆這是……一見面就掐?”
說到后面,他語調里竟摻上了些笑意。
喻池垂著眸,嘟噥道:“我哪敢掐他啊……”
謝寒川似是沒聽明白,蹙著眉看了他一會兒,說:“以后盡量少和他起爭執。”
喻池抿著唇,緊接著又聽他說:
“我會很為難。”
喻池一怔。
這話什麼意思?
“為,為難什麼?”喻池問。
謝寒川半闔著眼,懶懶靠坐著,語氣輕緩:“我們兩家是世交,安槐鬧著要進娛樂圈玩,他爸本來不同意,拗不過他就去找了我外公,把他塞到了我這兒,說是看著他別惹事……你倆要是鬧得太兇,我縱然想護著你,也得顧著點他們家的面子。”
喻池當場懵了,這震撼不亞于在他腦子里炸了顆地雷!
“……護,護著誰?”他顫巍巍道,“不是應該護著安槐嗎?”
“嗯?”謝寒川面露不解,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再聯想到此前喻池的態度,目光一沉,“你是不是聽信了網上傳的胡話?”
喻池頓時想起之前看到的網友評論,神色復雜,看向謝寒川的眼神里帶上了抹狐疑。
謝寒川一見他這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斜了他一眼,冷冷道:“我先聲明,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網上那些莫名其妙的猜測都是假的。”
“你們真不是……那種關系?”喻池遲疑道。
那他特麼這段時間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在擔心個什麼勁兒?
“不是。”謝寒川陰沉沉道,“你自己也是混這個圈子的,這種謠言你也信?”
“……”
嗯,他不僅信了,還擔驚受怕了好久呢。
謝寒川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長長吐出口氣,實在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