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我剛才收到任務了。”終于要開始了,
“可是短短三個月以我的先天條件,怎麼可能成為夏家第一美人啊。”
“少年,你知不知道成為美女的第一步是什麼?”說到專業領域,感冒靈頗為驕傲地昂起頭。
“什麼?”
“先來減個肥!!”
夏迎嚇得當場裂開。
日頭高高掛在頂上,熾熱的光線幾乎是烤著平坦的大地,路旁的柳樹蔫蔫地垂著枝條,這應當是躺在冰鑒面前吃著西瓜的好日子。
一道身影御劍急速飛行,音爆聲將地表下的小鼠們驚得四處逃竄。男人雙目緊盯著前方的群山,還差一點,還差一點。
寒泠谷三面環山,易守難攻,應該出不了大問題,只是那通訊為何斷了……
不祥的預感始終縈繞在心頭,寒錚不是喜歡自我欺騙的人,他在與家里的例行通訊斷了兩次之后就立刻沖了回來。
離谷口越來越近,他捕捉到一絲流動的空氣,裹挾著令人膽寒的濃郁血氣,
停下御劍,男人矯健的身型像貓一樣輕盈地落在地上,甚至沒有驚動灰塵,
谷口的結界已破,一個老人橫在結界內外,七竅流血。
寒錚面無表情,大步跨了過去,似乎毫不在意,手中的“弒斷”輕輕顫抖著,發出渴血的嗡鳴,
那人是寒泠谷三十年的守門人,從小送寒錚出門歷練的林老頭。
以往的谷內,一進來就能聽見小河淌水聲,還有寒泠谷特有的藍羽灰尾鳥的大叫,族內的孩子們喜歡給鳥取諢號,叫它們破鑼嗓子,每日孩子們的嬉鬧聲和鳥雀的清音交織在一起,吵得人頭疼。
今天的家,靜悄悄的,
或許還能聽見河水聲,只是河岸似乎決堤了,水漫出來,
男人麻木地看了看谷內腳踝深的河水……全是紅的。
漫天的火就像燒穿了天空,滿地淌血的尸體為它陪襯,成為廢墟的房屋也呈現出不詳的紅色,平時清清冷冷的寒泠谷似乎錯亂時空,生在了一片妖異的血色地獄中。
突然,寒錚扭頭一看,
“那里還有個喘氣的,快殺了殺了,別留后患,兄弟們,這次我們可是大獲全勝!!”狂笑聲由遠及近,一隊人似乎在搜尋戰場,他們肆意大笑,歌頌自己的徹底勝利,濃煙和豪氣遮住了他們的心眼,卻不知,
死神已至。
剩下的活人將被迫為這血色煉獄獻上最后的歉意。
“呲啦-呲啦-”詭異的摩擦聲在重歸寧靜的谷中格外刺耳,那是一個被削去四肢的入侵者,他染血的長發被人揪在手里,被動地拖著向前走,所過之處卻沒有血痕,因為整個寒泠谷已經被血海淹沒了。
每每越過一具身著白衣的尸體時,他總會發出疼痛的哼哼,卻一點大聲都不敢發,生怕自己會立刻被抓著他的那個惡鬼挫骨揚灰。
“家主和夫人在什麼地方,你應該知道?”似乎帶著一絲笑意的惡魔低語飄到這個入侵者耳邊,他驚懼地拼命拱著身體示意一個地方。
“嗯嗯,知道了。”惡鬼似乎心情大好,滿是血的大手松開了他的頭發,他脫力砸在血水里,發出“噗嗤”的響聲,
太好了太好了!幸好……只要沒死,四肢都可以長回來,快跑,快跑!!離開這個魔鬼!!
入侵者使勁最后的氣力往外挪,狀似瀕死的魚類。
寒錚加快步速往大堂跑去,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屹立幾千年之久的寒家先祖的巨大雕像,雕像沒被摧毀,它慈悲的眉眼處卻如冰雪融化一樣滴滴答答落著鮮血,
它的頭頂是被人一劍穿心的寒家家主,它的腳下躺著失去生氣的家主夫人,
寒錚血都冷了。
沖過去抱起沒有明顯創傷的娘親,寒家少族長冷靜得像個事不關己的醫師,他仔仔細細地檢查著懷里婦人是否還有一線生機,
沒了,沒了,她比雪山頂上那塊用來試練的冰石還要冷。
他娘親一向溫婉和順,表情總是笑笑的,寒錚從沒見她跟誰紅過臉,
沒想到最后,她死的時候滿臉都是憤恨哀痛,眼睛死死瞪著外面,一只手指甲盡斷,另一只手倔強地指著身旁的雕像。
寒錚的手被他母親染得冰涼,微抖地為他娘合上雙目,順著婦人指的方向放下父親,將自己的血印在雕像的額頂,
頃刻間,雕像裂開,露出里面蜷縮著的寒越。
這是他娘死前給他的最后提示。
“啪啪啪”清脆的掌聲仿佛要給這默劇獎勵,一道瘦長的身影憑空走出,空間漣漪昭示這此人絕頂的實力。
“不愧是千年大族啊,藏人真是一把好手,沒想到有一個能躲開化神巔峰期神識的小空間,底蘊不錯。”
將昏迷的弟弟輕輕放在一旁,寒錚兩把劍齊出,陰冷地盯著面前的修士:“你殺的?”
“唉別什麼事都賴我頭上,本來不用死那麼多人的,我只需要殺家主和夫人,誰知道你們金丹期以上的長老們一個都不跑呢?嘻嘻~千年大族實力高的人就是多,花了我好長時間呢,剩下的蝦兵蟹將我就不知道誰殺的了,也許是你們的仇家都想來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