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人從外面進來,腳在門口絆了一下,嘴里罵了句:“什麼破地方!”
進來的是個年輕人,看著二十來歲,也穿運動裝,細長眼,戴眼鏡,站直后看向球桌:“林遷西是吧?”
林遷西大概知道了,肯定又是上回那什麼俱樂部毛老板那樣的,手在球桌上一撐,直接坐了上去,看著他:“有事兒說吧。”
“挺有個性啊。”年輕人本來手都伸出來了,又收回去了:“那就不客套了,我直說了,我叫左衡,馬老爺子讓我來的,他退休前是我教練。”
林遷西還是坐球桌上:“馬老爺子?過年來過這兒的馬老爺子?”
“對,就是他。”左衡說:“我們有個臺球聯盟的高校組織,這兩年組織里的學校都在吸納高中畢業的臺球人才,但是臺球這運動挺小眾的,達到要求的不多,馬老爺子推薦了你,換句話說,差不多就相當于招臺球特長生吧,但是要求要更高一點兒,畢竟都是幾所好大學。”
林遷西愣一下,看看季彩,又看看他:“好大學?什麼意思?”
季彩接話:“意思是如果你臺球打得特別好,報考這些學校的門檻就能相對放低,是幾所不錯的綜合性大學,回頭可以給你看看資料。”
左衡又說:“我得說清楚,畢竟都是上海北京的好學校,馬老爺子雖然推薦了你,但也不是一定能進的,這就是個機會,行不行要看你自己。”
“哪兒的?”林遷西從桌上站了下來。
“上海北京的啊。”
“……”林遷西的胸口好像都突了一下,上海北京的,好大學,光這幾個詞,就夠讓他血液加速了:“什麼要求?”
季彩看著他臉,他臉白,眼睛亮了,帥得惹眼:“你不是要打全國比賽了嗎?至少個人排名要進四強,全國四強。
”說到這兒,她聳了一下肩,“說實話,要求挺高的。”
“可以。”林遷西已經不在乎那些了,他只知道他又有機會了,沒有一點兒猶豫:“我接受了。”
說完他就往外走,走出了門,才想起來要回頭說一聲:“我有急事兒,先走了,就這麼定了!”
他直接回了教室,腳步都比之前快。
已經放學了,班上最后兩排的人早就走光,宗城也走了。
林遷西拽出自己的書包,在肩上一搭,出了學校。
嫌走得慢,他就搭了個公交,坐到岔路口附近下來,一步不停地進了老樓,到那扇熟悉的門口時,拍了兩下門,已經開始喘氣。
門一下拉開,顧陽伸頭出來,頓時驚喜:“西哥,你來啦!”
林遷西往他身后看:“你哥沒回來?”
“回來了,剛回來,在廚房。”
林遷西走進屋,湯姆又在他腳邊撲騰,他把書包放小桌上,往廚房看。
“西哥,你來學習嗎?”顧陽給他放好坐墊:“坐呀。”
林遷西只好坐下,按捺著一路都在快跳的胸口:“對,學習。”
宗城從廚房里走了出來,脫了外套,就穿了件黑長袖,袖口拉到臂彎,露著小臂,眼睛看著他,像在打量他是不是還頹著:“怎麼忽然來了?”
顧陽奇怪地看著倆人:“你們不是約好的?”
“不是。”宗城進了房間。
林遷西看著他,又看了眼坐著的顧陽,爬起來就跟進了房間。
宗城剛進去,身后的房門就被關上了,回過頭,林遷西已經到了跟前,直接兩只手抓住他領口往面前一拽,對著他臉,難以遏制地喘著氣。
宗城看著他,他也看著宗城。
看了幾秒,林遷西忽然貼著他嘴堵了上去。
宗城睜著眼,林遷西第一次主動親他,嘴上被碾了兩下,又狠又躁,他伸手一把反拽了他,托著他后頸,嘴唇就反堵了回去。
林遷西嘴上被猛地一壓,腦中像沸騰了一樣,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親他,抓著他領口的手又抓到了他腰,狠狠按著,抓到一片緊實,整個人往他身上貼。
宗城被他壓著往后退,絆到床腳,拉著他跌撞一步,被他壓著,背一直貼到墻才停。
林遷西像不甘心一樣,還往他身上撞一下,腰跟腰相貼。
擠壓處太熱了,似乎看到宗城那條斷眉動了一下,他頭更低,較勁一樣用了力氣。
轟的一下,林遷西覺得身上也熱了,從上唇到下唇都被揉了一遍,嘴唇被猛地一擠,牙關碰到了他的舌,刮了一下,緊跟著就被突兀地一含,一扯,從舌尖酥到了舌根,喉結都滾了滾。
宗城手掌牢牢按著他的后腰,壓在自己身上,貼著他的唇喘氣:“不頹了?”
林遷西不服輸地在他下唇上狠狠含了一口,胸膛里跳得厲害:“不頹了,老子又活了!老子要去打臺球!”
宗城看見他的眼睛,里面有了笑,瞳仁又黑又亮,就像之前見過的,像黑夜里的星星。
第97章 你,必須來。
熱血上頭的感覺來得太猛烈了, 褪下去的時候只剩下彼此離得太近的呼吸,林遷西才意識到自己是個什麼狀態。
他的腰撞在宗城的腰上, 宗城背靠墻,手按在他腰后,壓得他死緊,腰貼腰,腹貼腹,就連一條腿都擠在他的雙腿中間。
兩個人沒再說話,但就是因為安靜了, 呼吸始終沒有均勻。
林遷西沒有動, 只有眼珠動了動,臉貼太近,眼里是他鼻梁骨突出的那道又窄又挺的弧度,剛叼過含過的薄唇隨時都會再磨蹭上, 往下是他清晰凌厲的下頜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