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皓說:“還晚兩天,我昨天考完回去就被我媽問多少分了。”
倆人說著話,回頭看到了宗城。王肖叫他:“城爺,看成績了嗎?”
宗城問:“出了?”
“出了,還是西哥拿回班上來的呢,貼黑板那兒了。”
宗城看一眼旁邊座位,林遷西的書包已經在桌肚子里了:“他人呢?”
“訓練去了吧,西哥肯定高興著呢!”
宗城放下書包,走去前面黑板那兒,貼著的排名表是班級排名,年級排名可能還沒來得及排出來。
第一是他自己,林遷西的排名在第二十一。
宗城心里有數了,轉身出了教室。
林遷西在操場上訓練耐力,一圈一圈地跑長跑。
吳川在跑道邊上小跑跟著,看了看計時器上的時間,又看他:“林遷西,我得提前跟你說好啊,別人放寒假歸別人,你的寒假可沒別人長,要想考好學校,就得利用寒假多訓練,再寒冷的天也不能擋住你奔跑的心,懂不懂?”
“寫什麼歌詞呢你?”林遷西喘著氣說:“我知道了。”
“怎麼了你這是,有意見嗎?我這麼激奮人心的歌詞你還有情緒了!”吳川追著又跑一段兒,跑不動了,停后面叫他:“行了,你都跑多久了,可以了!對了,你前面不是跟我放了話的嗎?這回期末考進前十五了沒有?”
林遷西速度放慢了,一只手抓了抓頭發,忽然又加速,很快就跑出去老遠了。
“怎麼說話你聽不見嗎!”吳川在后面嚷嚷:“最后一圈啊!跑完自己回去!”黑竹竿兒說著話出操場走了。
林遷西還在跑,到后面都不是跑長跑的速度了,簡直是百米沖刺,一下沖過了終點,太累了,緩了緩,出了跑道,隨便就往地上一癱,仰頭對著天,胸膛起伏著喘氣。
頭頂的視線里多了張酷臉,他剛看見,就被一把拽著坐了起來。
不是宗城是誰,拽起他說:“我還以為今天你要打哭我,結果自己先癱了?”
“我操……”林遷西坐那兒,搭著手臂在膝蓋上,跑久了,臉上有點兒紅,干巴巴地笑了聲:“我沒心情打你了。”他抬起一只手,比劃了幾下,“二十一,我考了二十一名,沒進前十五。”
其他人還以為他比起上次的前三十又進步了,要得意了,但他這次的目標是前十五,沒進。
得意個屁,沮喪得很,就覺得離上好大學的目標還遠。
宗城看著他臉:“我看到了,但是你的分已經上四百了。”
林遷西抬頭看他:“啊?什麼意思?”
“你沒看自己的分?”宗城說:“你第一回 上了四百分,離前十五也就四十多分的差距。”
林遷西說:“這是不差的意思?”
“是已經提升很多的意思,越往上,每一分都是一道坎,本來就會有這種過程。后面還有整個高中三年的總復習,追上來不是沒希望。”
林遷西盯著他,好像在看他說的是真是假。
宗城伸手在他頭頂重重摁了下去:“蠢。”說完就走。
“操!”林遷西被他這一下的手勁兒摁地脖子都疼了,爬起來追上去就撲住了他肩:“你沒騙我!”
宗城抓著他胳膊拽過來,回頭時候沒收住,正好胸口撞他胸口,差點臉都要撞一起,一手捏住他下巴,才沒真撞上:“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騙你跟你姓。”
林遷西嘴角上揚,抓著他手想從下巴上拽開:“這你說的啊,騙我跟我姓!”
宗城就不松手,非捏著他下巴:“那我要是沒騙你呢?”
“那我跟你姓!”林遷西想也不想就說,終于把他手扯下來了。
“嗯,這你說的。”宗城嘴邊一扯,轉身出操場了。
林遷西心里好受多了,他心里沒底,但是宗城幾句話,突然就給了他底氣。
他跟出操場,一下反應過來了,盯著前面那人黑漆漆的后腦勺看,心里突地一跳。
干,什麼誰跟誰姓,這人跟他玩兒文字游戲呢,都是從哪兒學來的招!
一路追著他進了班里,林遷西還沒再說話,王肖第一個先沖他羨慕地感嘆:“我就說西哥高興著呢,有了城爺就是不一樣,成績就跟坐火箭似的。”
“……”林遷西難得沒接他話,坐到座位上,瞄一眼宗城,被他那句“有了城爺”給鬧的。
宗城在旁邊接到他視線,翻開書,嘴邊又輕輕扯了一下。
下午最后兩節是連著的語文課,老周把試卷給講了,留了十幾分鐘給大家開例行班會。
“馬上寒假了,這是你們高中的最后一個寒假了,意義就不用我提了……”
反正只要上了高三,什麼都奔著“最后”去說,最后一個寒假,最后一段時間,非得把大家給弄到有今天沒明天的感覺就對了。
老周洋洋灑灑說了一大堆,到鈴聲響了,才說到關鍵:“有些人雖然進步了,但是還有待觀察,最好不要松懈;退步的,要想想原因。成績單帶回去給你們父母簽字。”
林遷西頓時往前看,這有些人里包括他呢?
班上已經炸了。
老周根本不管,試卷、杯子一拿就出教室走了。
“臥槽,咱們是小學生嗎?還帶回去給家長簽字?!”王肖拿著試卷一扭頭,送到林遷西跟前:“西哥,借你手用用?”
“你他媽又來?”林遷西說:“去找孫凱,他都會模仿你爸的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