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川停下:“為什麼?”
林遷西動動肩膀,又瞄宗城:“昨天受了點兒傷,要是跑步肯定不行,得過兩天。”
“哎你!”吳川沒好氣:“你又打架了是不是?”
“沒有。”林遷西立馬否認,想了一下說:“我不小心摔的。”
吳川指指他,也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無奈說:“算了,我勉強信你一回,走吧。”
林遷西問:“說了不能訓練,還走什麼?”
“叫你走就走,你那天不是說玩兒臺球的嗎?”吳川先走,教體育的,多少帶點兒風風火火,不喜歡慢吞吞的。
姜皓從九班出來找宗城,正好聽到這話,順嘴問:“臺球?”
吳川看看他:“你會啊?”
姜皓說:“會啊,不過沒他玩兒得好。”他指宗城。
吳川轉頭看宗城,仔細看兩眼:“聽說文化課的老師們都管你叫‘好魚’,吹得厲害,你會的東西還很多啊?”
“老師,人厲害著呢。”姜皓及時捧,都不用宗城開口。
王肖、薛盛和孫凱那三個人也趕過來了,還以為有什麼事兒:“干嘛?又要打球賽啊?”
吳川一看都是打籃球的那幾個,干脆招招手:“正好,你們都過來吧。”
宗城看一眼旁邊:“站這兒也等不到你的分,走吧。”
林遷西真是一下被他戳中心思,擰著眉跟吳川下教學樓:“媽的,吊死我得了!”
宗城因為左胳膊有傷,今天一直走很慢,就在后面不緊不慢跟著。
姜皓走過來,小聲問:“那天出事兒了嗎?就我約你打臺球那天,他們被那群社會青年圍住的事兒?”他朝后面的王肖幾個人遞個眼神。
宗城低聲說:“沒事兒了,過去了。”
“是嗎?看那樣子挺嚇人的。”姜皓其實也擔心一天了:“你呢,沒事兒吧?”
“沒事兒。
”
姜皓想想還是往后走,去問王肖他們。
王肖看有個體育老師在前面,不好說太大聲,又低又急地分享那天的見聞:“那群人是沖著西哥來的,但是城爺……”
“誰?”姜皓打斷。
王肖指宗城:“他啊,我給他取的新綽號,不霸氣嗎?你他媽不是跟他很熟嗎,不會不知道他什麼人吧,我操,真男人!跟咱們西哥有一拼。”
姜皓看著他們三個人,跟見了鬼似的,說那群青年是沖著林遷西去的一點兒不意外,扯上宗城就很奇怪:“你們沒事兒吧,忽然態度對他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算了,你不懂。”王肖找不到分享的快感,不想說了。
吳川把人帶去體育器材室,那是個年頭很久的老平房,推開門都是一股太久沒進人的澀味兒。
“林遷西!”他回頭叫。
“來了。”林遷西跟進來,一眼看到屋里擺著張臺球桌,墻邊架著幾根桿,桌子好像剛剛擦過,桌沿還留著抹布沒抹干凈的幾道痕跡。
“學校還真難找這玩意兒,我好不容易從倉庫里找出來的,就這麼一張。”吳川過去拍拍桌子:“你不是說自己能玩兒嗎?玩兒給我看看,摔傷了不會連這都打不了吧?”
姜皓他們跟進來,看到一張臺球桌放著,都很意外。
王肖說:“上啊西哥,好久沒看你打球了。”說完去看姜皓,“正好讓他見識一下,也對你喊666。”
姜皓不是太相信,瞄了瞄林遷西,學他那天的口吻:“有那麼神嗎?”
吳川沒管他們閑扯,問林遷西:“你有沒有陪練,或者搭檔?先來一局,我了解一下情況。”
林遷西繞著球桌看了一圈,聽到這話抬頭,直接看向宗城:“有啊,他,就跟他打我才爽。
”
宗城從進了門就沒走太近,是知道自己今天不能下場,左手還收兜里:“我打不了。”
林遷西一下想起來了:“哦對,他也受傷了。”
吳川看著宗城:“怎麼回事兒,你倆一起摔的?”
宗城看林遷西,林遷西看他,彼此眼神交換了幾次,一個閉著嘴,一個繼續看球桌,都默不作聲。
過幾秒,林遷西才說:“反正陪練就是他了,我就找他做搭檔。”
宗城在旁邊放啞鈴的架子上隨意坐下,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姜皓忽然說:“那不行吧。”
林遷西看他:“什麼意思?”
“你憑什麼讓人家陪你練球?”姜皓都不想提“球”這個字,提球又想起那天的籃球,沒什麼好記憶,林遷西這個人從以前帶來的就沒什麼好記憶,他看看宗城:“我跟他經常在外面約球,他算我球友,陪你練球去了,我以后找誰去打球?”
林遷西手里抓著個臺球,拋了一下,眼睛看著他,眉毛挑了起來:“你在跟我搶人啊?”
宗城本來想叫姜皓少說兩句,還沒開口,聽到這句,眼睛朝林遷西看過去。
王肖看熱鬧不嫌事大,在旁邊說:“西哥,露一手,這必須要露一手了!”
林遷西手里又拋一下球,走去桌邊上,看著姜皓:“你不是會玩兒嗎?正好沒人開局,我跟你打一場,讓你好好看看我憑什麼讓他陪我練。”
他還真不怕挑釁,尤其是在球桌上,越挑釁越有勁頭。
姜皓既然來了就不怕下場,打量兩眼他那痞氣的臉,走過去拿了根球桿。
林遷西說:“打什麼讓你選,八球、九球,還是英式,你隨意,我都行。”
姜皓聽著都覺得他狂,又瞄他一眼:“八球。
”
“行,那就八球,速戰速決。”林遷西也選了支桿,還朝宗城看一眼,笑起來:“等著啊指導員,馬上你就是我搭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