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有完沒完,今天什麼日子不知道?”林遷西皺著眉,一臉不耐煩,是真來火了。
張任看他臉色不對,就蔫兒了一半,敢怒不敢言地嘀咕:“你一個人演還要人陪你演。”
“要搞事兒過了今天慢慢陪你搞。”林遷西咬牙說:“給老子安分點兒,今天是老子的大日子。”
“媽的,今天你結婚……”張任灰頭土臉地坐回去。
徐進夾著試卷進來:“考試了,手機、書都交上來。”
喊完了開始發試卷,一個個從前往后傳。徐進抬頭朝最后一排看了看,看到了林遷西,背著手走過來,在他周圍走兩圈,最后特地過去把后門給關上了。
“都給我考,一個都別想跑。”
林遷西看他一眼,知道是防他,抽了草稿紙放面前,心想防毛線,這回就是趕他他都不跑。
徐進還真在看他,看他拿出了草稿紙,又接了試卷埋頭寫名字和學號,將信將疑地回了講臺。
“怎麼有剩的試卷啊,有人沒來?”徐進回到前面忽然問。
鈴聲響了,林遷西開始做題,聽到這話感覺有點兒不對頭,抬頭看一圈,九班的都坐左半邊,姜皓在前三排,又看一圈,沒看到宗城。
怪不得到現在都沒見到他,沒來?
“那逼沒來?”前面的丁杰也發現了,剛交了手機本來人還耷拉著,一下來勁了,起哄地喊:“快考吧老師,都開始了,等什麼遲到的啊!”
“關你什麼事兒?”徐進罵:“開場半小時才不能進呢,管好你自己!”
丁杰小聲罵一句,低頭戳試卷去了。
林遷西想了一下,沒想通宗城為什麼沒來,這兩天也沒找過他,也不知道他那兒有什麼事兒。
操,別是又遇到三炮被堵了吧?
手機交上去了,沒法問。他只能埋頭寫自己的試卷。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遷西從一道題里回神,看見徐進在門口跟經過的一個老師小聲說話:“看見九班的宗城沒有?半小時要過了,再不來我沒法讓他進了……”
對方說:“沒看到。”
徐進背著手皺著眉,又走回來,不斷抬手看表。
“那逼要零分了。”丁杰悄悄回頭跟張任取笑。
林遷西筆一放,站起來,插著口袋往后門走。
“你干什麼?”正在看表的徐進一下看到了他身上。
林遷西拉開后門說:“上廁所啊。”
“上什麼廁所!開場半小時不到不準上廁所,年年考試的老規矩,你不知道啊?”
“啊?半小時還沒到?”林遷西抓著門把說:“我看你一直看表,以為到了呢。”
“沒到!”徐進防他溜,到了也說沒到:“你給我回來!快點兒!”
“行吧。”林遷西轉頭慢吞吞地走回來。
有人朝這兒跑了過來,一把搭上后門,他一扭頭,對上宗城的臉。
他喘著氣,頭發往上抄,額上一層汗。
“你睡昏了?可算來了!”林遷西低低說一句,顧不上問他干嘛去了,匆匆坐回自己座位。
宗城看他一眼,跟進教室。
徐進已經拿著他試卷過來了,壓著聲兒問:“怎麼回事兒,睡過頭了?”
宗城低聲說:“家里有點事兒。”
“快寫。”徐進把試卷給他:“剩沒多少時間了,抓緊。”
宗城接了就在最后一排坐了,在林遷西左邊,跟他隔了兩個座位,筆早在手里拿著,擰開就開始做題。
林遷西瞄他,以為他會來不及,結果看他從下筆就沒停過,眼睛盯著試卷就跟沉進去了一樣,自嘲地咧了下嘴角。
干嘛呀,還特地去給他拖一下時間,就他這水平還需要啊?哪怕就真是這門零分了,他這樣兒的也不會被踢去那三不管的班,多此一舉。
鈴聲響了,考試結束。
林遷西交試卷的時候又看一眼宗城,他筆都收起來了。
“操……”他好笑,心想果然是多此一舉。
宗城聽見了他聲音,看過來,頭朝外面輕微地一偏,站起來,先出去了。
林遷西看看周圍,跟著站起來,走出去。
到了拐角,忽然一只手伸出來把他一拽,他猝不及防被拽過去,差點一頭磕上走廊的鐵欄桿,一只手及時撈住他額頭往回推一下。
“我操,”他一把捂著額頭,抬臉說:“干嘛啊你?”
宗城松開他,看一眼左右沒人來,低聲說:“我拉你過來,沒讓你往欄桿上撞。”
“你倒是給我個心理準備啊。”
宗城看了看他臉:“下次注意。”
“還有下次!”
“你考怎麼樣?”宗城打斷了他話。
林遷西一下忘了別的事兒了,“不知道。”他是實話實說:“我感覺不出來考得是好是壞。”
宗城也沒再問,考完了,再說這些沒意義了,他掏出手機,遞過去:“你跟顧陽聊幾句。”
“為什麼?”林遷西反問:“你覺得現在是聊天的時候啊?”
“你們關系不是很好?”宗城把手機塞給他:“隨你聊幾塊錢的,哄哄他。”
“毛病,等考完試還差不多。”林遷西把手機還給他,要走。
宗城抓著他胳膊又拽回來,直接摁欄桿邊:“幫個忙。”
“我操,又來?”林遷西回身就撞他身上了,對上他眼睛,忽然看見他那雙薄薄的嘴唇動了動,低低開口說:“他病了,生病的時候有點兒小孩子氣,要人哄。
”
“病了?”林遷西不動了:“那你不早說。”
宗城看著他,他昂著頭,脖頸拉出一條柔暢的線條,后頸白生生的落在自己眼里,眼神動一下,松了手:“沒來得及說,你要跑了還不一定追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