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墅大門猛地被人打開,安保隊長帶著七八個保鏢沖進來,“夫人……”
龐琴抓住身邊的瓷瓶啪的一聲砸碎在地面,尖銳的嗓子聲嘶力竭地發出怒吼聲,“誰都別想走——!”
瓷瓶落地的一瞬,就仿佛是什麼信號,戎驍二話不說猛地斜身踹出一腳,一人尖叫著橫飛出去,轟的一聲砸在了收藏柜上,瓷器古董碎了滿地。
安保隊都是高價聘請來的退役人員或者是經受過專門訓練的特殊人員,看到眼前狀況,刷的甩出手中的防身棍,個個身形高大肌肉健壯,就仿佛是肉盾一樣沖了上去。
風聲呼嘯著迎面而來,戎驍一個后仰躲過了劈來的棍棒,腳下靈巧一絆,就讓人摔地滿臉是血,憑借著幾乎神級的反應能力抬手橫檔,軍用防身棍與他的小臂相撞發出令人牙酸的碰撞聲。
然而下一秒鐘,戎驍就已經抬起了膝蓋狠狠撞了出去,那人的喉嚨頓時噴出了鮮血,倒仰著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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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噴濺到臉頰上,戎驍卻眼都不眨一下,面容冰冷可怕就仿佛是來自地獄的修羅,灰黑色的眼眸之中只有殺意。
更多的人如同秋后蝗蟲一樣沖了上來,戎驍一只手將云子安護在懷中,一只手撐著身側的桌面,雙腿接連橫踹,胸骨斷裂,內臟破碎的聲音不斷響起,七八個人就這麼捂住自己的胸口噴著血倒下了。
“一百萬——!”龐琴的尖利聲音傳來,“我給你們每人一百萬——!”
這一句話就仿佛是將炸藥丟進了油鍋當中,尋常人一輩子什麼時候能賺到一百萬,簡直是將腎上腺素注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腦髓,甚至都不在乎手中是什麼,拿棍棒,抄椅子,抓瓷瓶,就如同瘋狗一樣沖了上來!
云子安眼睜睜看著無數棍棒同時落下,心臟被高高拋棄,“戎驍——!”
戎驍的腳尖猛地挑起地上的一把短刀,啪的一聲,頭頂的大燈應聲而碎,黑暗瞬間成了毫無章法的修羅場,響徹著掙扎與痛苦的喊聲,濃厚的血腥濃重到幾乎讓人幾乎窒息。
他死死咬著自己的牙關,又是一記鞭腿劈到一人,同時猛一低頭,閃過背后橫掃而來的椅子,翻身踹出一腳。
在骨骼破碎以及刺耳的尖叫聲中,奪下了不知道是誰手中的防身棍,狠敲在兩人的頸側,呼吸之間又放倒了三四個!
激烈的酣戰,讓腎上腺素瘋狂分泌就如同野馬狂飆在血液當中,麻痹掉了所有的神經甚至都感覺不到疼痛,戎驍的速度、力量以及反應能力那是無數次生死之戰鍛煉出來的,以風暴雷霆之勢席卷了出去,根本就沒有人能在他手下扛過三個呼吸。
云子安的雙手死死抓著戎驍胸口的衣服,肌肉緊張到痙攣,在視野全黑的情況下,他只能聽見棍棒落在骨肉上的“嘭嘭”聲響,簡直是心驚肉跳,仿佛這些棍棒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一樣,五臟六腑都跟著一起疼痛。
也不知道是過去了多久,四下終于安靜了下來,窗外烏云散去,漏出來的月光照亮室內,只見七橫八豎躺了一地,而戎驍就站在大廳中央,胸膛劇烈起伏,鮮血沾染著眼角眉梢,眼神含光熠熠就仿佛是一把出鞘了的烈刀。
他回望了一眼站在二樓的云翔宇和龐琴,聲音淡淡,“不用送了。
”
說完,他抱著云子安就這麼徑直走出了云家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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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加迪威龍就這麼行駛在城市的燈火流光里,滿身是血的戎驍看一眼副駕駛上的云子安,車廂內安靜無言到了極致,只有兩人的呼吸聲相交響徹。
“我不問。”戎驍看著前方的路面,“放心。”
“我……”云子安的喉結艱澀滾動,死死抓著胸前的安全帶,沉默了良久,才說出來一句,“……對不起。”
戎驍忽然伸出手去,將云子安的手掌抓在了手心,不知道是他的掌心溫度太高,還是云子安的手太冷,就仿佛是被燙到了一樣,狠狠一抖。
“我們是夫妻。”戎驍凝視著他的眼睛,“我們之間沒有對不起。”
云子安感覺更加如骨在喉,甚至刺痛到喘息不過來,“戎驍……”
車窗外的夜空高懸一輪明月,灑下萬里清輝,戎驍的側臉蒙著一層淡淡的月光,光影變幻中,顯得五官格外立體英俊,他忽然俯下身來,深深穩住了云子安的嘴唇,低聲呢喃,“云子安,我愛你……”
“我比你想象的還要深愛你千倍萬倍。”
布加迪威龍駛入了市中心的建筑群,最終停了下來,云子安看清了面前的別墅,瞳孔猛一顫抖,“這是……”
“我們的婚房。”戎驍打開車門下車,來到副駕駛,將云子安抱下車,看著他微微一笑,“時隔這麼久……是時候該圓房了吧?”
云子安的臉頰不可自抑地滾燙起來,只因為初見面的時候,他騙戎驍說,自己已經把婚房給賣掉了。
戎驍看著他臉上的緋紅就知道他正在想什麼,哼笑著低語一聲,“小騙子。”
晚風吹過花亭,送來丹桂的清香味,明月斜斜倚著深秋,花好而月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