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國外的每一個夜晚都在想你,我坐在篝火旁邊的時候會看著星空,遙想此時在大洋彼岸的你是否得到了幸福,是否找到了那個有能力保護你的人……”戎驍的眼眶已經紅透了,幾乎是強忍著才不讓眼淚落下來,“我有時候又會好嫉妒,到底是哪個幸運的家伙能得到你全部的愛,能牽著你,能親吻你,能相擁著一起睡去……”
“云子安……”戎驍從未感覺到心臟會這樣尖銳著痛苦,低下頭顱如同野獸一樣悲鳴著,“三年前你為什麼不來見我……”
“我……”云子安的瞳孔深深顫抖著,心臟就如同被利劍貫穿,鮮血從豁開的裂口開閘了一樣奔涌而出,“我不知道……”
“我完全不知道,你給我發過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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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麼回事?三年前到底是為什麼?云子安此時此刻的腦子實在是太亂了,各種各樣的聲音尖銳吵雜,幾乎讓他的神經要爆炸開來了,牙關死死咬緊。
“我要回家。”云子安最終胸膛劇烈顫抖著喘息,深深看了一眼戎驍,向后倒退著走了兩步,“我要回家去問清楚。”
話音剛落,他轉身就朝著大門口奔跑而去——
“云子安!”戎驍吃了一驚,剛想要拔步追上去,卻不想剛被鞭打過的膝蓋尚且不等用力就猛然一軟,讓他栽倒在地,脊背上的傷口受到了撞擊再一次崩裂開來,戎驍強忍著劇痛,對著云子安的背影嘶吼出聲,“爰爰!回來——!”
可是這個時候的云子安已經聽不清任何聲音了,氣血一窩蜂地涌上了天靈蓋,甚至讓他雙目爆紅血絲,滿心滿腦子都只想著一件事——回云家,將這一切都給問清楚!
究竟是什麼導致了他和戎驍生生錯過了三年!
跑車就如同用一道黑色閃電一樣甩尾消失在了山路上,引擎的劇烈轟鳴聲縈繞在半空中久久不散。
被人攙扶沖出大門的戎驍就這麼氣喘吁吁地看著跑車的尾燈消失,扭頭對著家仆咆哮,“快!把老子的布加迪威龍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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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
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跑車的車輪與地面摩擦出了長達七八米的黑痕,才最終停了下來。
云子安一把推開了駕駛座的車門,邁著長腿下車,看向了迎面走來的管家,一雙眼中滿是兇意,“云惟彬那個畜生呢!”
“這個……”管家顯然是被他身上的怒火驚到了,“二少,這個……”
“那我自己去找。”云子安不再跟他廢話,早就知道整個云家從上到下都是云惟彬的眼線,想必自己的車一停在了門口,那個畜生就得到了風聲,不知道藏在哪個女人的床上。
咣當一聲,他一腳踹開了一扇房門,整個二樓的門都是被他這麼踹開了,管家以及家仆跟在他身后怎麼勸說都勸說不住。
床上樓抱著的男女顯然是吃了一驚,女人尖叫著縮進了被子里,云惟彬卻顯得淡定很多,慢條斯理地穿上了襯衫,摸到了床頭的煙盒,叼了一根在嘴上,“這大晚上的,干什麼呢?”
他的眼角眉梢吊起了不善的微笑,顯得面相格外陰冷,“我親愛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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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子安并沒有什麼君子之風,走上前來,一把攥住了他的領口,就這麼將他一個大男人提在了掌中,一直從二樓拽下來,狠狠摔在了沙發上,一拳砸在了云惟彬的鬢角旁,“那條短信是不是你刪的?”
“什麼?”云惟彬就好像是沒聽懂他在說什麼,笑出來了,“什麼短信?”
他無辜地看著云子安,撐著上半身坐起來,“我親愛的弟弟久不歸家,一回家就朝我這個哥哥質問,這是什麼道理?”
“你他媽別給我裝無辜!”云子安幾乎是怒目圓睜地咆哮,“你算個狗屁的哥哥!”
這個時候樓梯上傳來了女人的尖叫,“小彬!”
云子安的繼母龐琴正穿著一身真絲睡裙,臉上貼著面膜,眼神驚恐地看著他們,“怎麼回事!”
“說話!”云子安卻并沒有理會自己的繼母,而是將手機從兜里掏出來摔在了沙發上,“當年的短信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短信……”云惟彬僵硬地笑了幾聲,“我怎麼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勸你最好是用你灌了馬尿的腦袋好好想想,把當年那條短信一字一句地告訴我……”云子安說這些話的時候死死咬著牙關,兩頰的肌肉堅硬若頑石,“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我都說了不知道……”云惟彬的余光已經看到龐琴正拿著手機給安保隊長打電話,又看向了云子安,企圖拖延時間,“今天可是闔家團圓的日子,弟弟你卻來這麼兄弟鬩墻的一套,是打算寒誰的心?你……”
咣當——!
云子安拽著他后腦勺的碎發,將的腦袋狠狠摜在了茶幾上,甚至將玻璃材質的茶幾幾面砸出了蛛網一樣的裂痕,他將手機握在了手中,抵著云惟彬的臉,甚至面部肌肉都被擠壓到變形,“我給你三秒鐘的時間。”
“一……”
“不如我們聊聊別的?”云惟彬即使被壓在了茶幾上,仍然嘴硬,甚至還有膽子挑釁云子安,“聊聊你那個老公?他床上功夫是不是特別好?不然沒有辦法滿足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