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下》第68章

  “答應什麼?”付行云問。

  “你說不會再離開我了,你答應了。”

  付行云壓根忘記了他和徐渭交談時自己的想法了,他也壓根忘記了自己本就不打算一口答應,激動的情緒讓他的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在閃爍,他的話幾乎是喊出來的。

  “那你有沒有替我想過?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這是多麼寶貴的機會。你的電影大獲成功了,你就要把我永遠綁在你旁邊嗎?”

  “是我們的電影。”聞逝川沉聲說道。

  說出來輕飄飄的,但聽得付行云心里不是滋味,不等他接話,聞逝川又繼續說道:“你還是沒有變”

  這句話狠狠地刺傷了付行云,他勃然大怒:“你也沒有變。你清高、自大、自以為是,你覺得你永遠就是對的,我做的都是錯的,我就是想紅,我就是虛榮。我們又沒有復合,你是我的誰?你用什麼立場要求我——”

  “我沒有!”

  聞逝川大吼道。

  付行云留意到他的眼眶發紅,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兩個人的爭吵中,付行云不是先哭的那一個。眼淚是示弱,付行云覺得自己長進了,但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快意。

  玄關又重新被沉默包圍,好一會兒,寂靜的空間里只聽到粗重的呼吸聲,他們都瞪著對方,咬緊牙關,非要分出個輸贏對錯。

  付行云冷冷地說道:“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聞逝川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出去,走之前,他解下手上的腕表放在玄關的鞋柜上。那是前幾天付行云送他的生日禮物,表盤上是璀璨的星月,秒針永不停歇地轉動,“滴答滴答”地響,代表著流淌的時間。

  這仿佛是在嘲諷他們——即使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在愛里,他們還是毫無長進。

  付行云勉力保持冷靜,但他的胸口在不住地起伏,腦袋里“嗡嗡”響,根本沒辦法冷靜思考。他看著聞逝川放下腕表,開門離開,頭都沒回。他氣瘋了,抓起那塊表,朝聞逝川的后背扔過去。

  沒扔中,那塊表擦過聞逝川的肩膀,重重地砸在墻上,然后落地,好大的聲音,表盤的玻璃肯定碎了。

  聞逝川的腳步一頓,付行云在自己掉眼淚之前把門關上。

  天已經黑了,家里沒有開燈,一片昏暗,只有玄關開了一盞暈黃的頂燈。付行云在那兒靜靜站了一會兒,吸了吸鼻子,抬手把眼淚全部擦干凈。他一轉身,就看到了飯桌上擺了整整齊齊的一桌菜 ,已經涼透了。

  他從家門的貓眼看出去,聞逝川已經不在外面了,那塊表也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聞逝川拾走了。

  又或者是直接扔了——付行云冷酷地想到。

  他走到飯桌邊,原本還本著不要浪費的想法,勉強吃一些。但他胃里面像是塞滿了沉甸甸的石頭,一直堵到嗓子眼,吃不下。他干脆把所有飯菜端到廚房,一股腦全部倒進了垃圾桶里面。

  過去幾天,家里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有人氣,浴室臥室書房里甚至留下了一點聞逝川生活過的痕跡。付行云在房子里轉了一圈,把這些東西全部都找出來,“噼里啪啦”扔進垃圾桶里。

  做完了這一切,付行云覺得自己已經筋疲力盡 。

  他匆匆洗漱,鉆到床上,把自己團團裹在被子里,什麼都不愿意想,腦子里“嗡嗡”響,像有無數個小人在吵架。

什麼時候睡著的,他全然不知,醒來的時候,仿佛沒有睡過一樣,枕頭全是濕的,也不知道是汗還是眼淚。

  作者有話說:

  還是那句話!可以罵角色,不可以罵作者!(鞠躬

  *關于父子決斗那一段,靈感來自于賈平凹的一首詩《兩代人》(沒記錯的話)

  這首詩里面關于父子關系的某些描寫特別有意思

第44章 一直都是

  如果是之前,吵了架,即使吵翻天,不見面就完事了。但現在不行,付行云早晨醒來,眼睛還腫著,下午就要去跑宣發的行程。他為了不讓自己顯出狼狽來,猛灌了一大杯冰美式消腫,用燙燙的煮雞蛋滾浮腫的眼皮。

  只是一個小型的記者會,在電影上院線之前再宣傳一波,問答幾個話題,播放一些電影花絮,很簡單,整個時長不足兩個小時。

  付行云本來就是要強的性子,越是不順心越是要強。

  臺下是媒體記者,相機“咔嚓咔嚓”響個不停,閃光燈閃得他微微瞇上眼睛。記者會的陣仗完全出乎付行云的意料,并非斥巨資的大制作電影,也不是劇情片,新銳導演、半紅主角,這樣的陣仗少不得徐渭在背后推波助瀾。

  付行云心里有種難言的滋味,聞逝川就站在他旁邊,他們是媒體的焦點。

  從到達現場再到現在,付行云一眼都沒有和他對上,即使是倆人面對面打招呼維持場面的時候,目光也是錯開的,欲蓋彌彰。付行云竭力表現自己的不在意與無所謂,但越是刻意就越是起反作用。

  開場前補妝的時候,他甚至把化妝師和聞逝川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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