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下》第21章

  他推開聞逝川,將衣袖放下來遮住,戴上墨鏡遮住紅眼圈,整理好一切之后,發現聞逝川還在那兒站著。

  “還想吵架嗎?”付行云問。

  聞逝川沒說話,只是抬手用拇指抹掉了他臉頰上沒擦干凈的一滴淚。

  作者有話說:

  我們小付老師身軟嘴硬(。

  *“大眾審美都是臭狗屎”這句話我第一次聽到是在孟京輝的話劇《琥珀》,是諷刺娛樂至死的,當時很振聾發聵,后來心態平和了(可能是人到中年了),覺得沒啥,愛大眾審美的就去大眾審美,愛文藝小眾的就去文藝小眾,愛咋咋,娛樂不娛樂至死也不是我們能決定和扭轉的,快樂就好。

第15章 我愛你

  其實付行云并不想哭,他只是控制不住淚水,情緒一激動,眼淚就自個兒流下來,老毛病了。聞逝川就像是一個病原體,和他分開之后一切都好好的,一和他再見面,怕疼愛哭全部都去而復返。

  付行云痛恨自己身上這些軟弱的毛病,他總希望自己是沒有破綻的金剛不壞之身。

  他還記得他們吵架吵得最厲害的那一次,那是臘月寒冬。付行云瞞著聞逝川應邀去參加了一場巡演拼盤演唱會,當然,只是作為熱場的歌手,給那些已經過氣的走穴歌手開場。

  本來主辦方邀請的是鑼哥的搖滾樂隊,但他們都不屑一顧,拒絕了。

  付行云簡直不能理解他們的腦回路,雖說只是籌備簡陋的拼盤演唱會,估計還會和什麼樓盤的開售儀式并在一起搞,演唱會上卻都是正兒八經的過氣歌手——紅過的那種,主辦方是一家娛樂公司,付行云還特意去查了。

  雖然不一定能成功,但如果能搭上線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嗎?

  他們不愿意做熱場歌手,付行云也不愿意。他也不喜歡不被注視的感覺,他以前在酒吧駐唱的時候就已經受夠這種感覺了,但想要出名就要抓住一切機會不是嗎?

  他找了個借口偷偷出門去,自己在簡陋的后臺化妝,穿著單薄的衣服,冷得瑟瑟發抖、嗓子發緊。唱歌并不算是他的強項,但他自己學了點吉他,聲音條件也還可以,在臺上自彈自唱也算是能看,只是臺下基本沒有人聽他的,他的歌聲被淹沒在了觀眾席噪雜的人聲里。

  唱完后,付行云并沒有走,他一直等到整場演唱會結束,主辦方組織了酒宴。這本輪不到他參加,不過他長得好,又有禮貌會說話,也就被帶上了。

  付行云從沒有出席過這樣的場合,但他心里的那股想紅的勁兒支撐著他去搭話敬酒,有點過分殷勤了,但誰不愛被漂亮的年輕人奉承呢。酒席上最有分量的也不過是娛樂公司的一個中層管理,但付行云那時候哪里懂呀,敬了幾杯酒,那個頭禿了一半的中年男人就醉熏熏地說公司最近在籌拍一個劇,看付行云的形象很合適。

  可能是喝了點酒,也可能是野心看到希望,付行云整個胸腔都熱乎乎的,不再冷了。

  飯后,即使是平時酒量還不錯的付行云都有點腳底發飄了,那個禿頂的男人抓住了付行云的手,是那種讓人惡心得不行的抓法。付行云渾身一顫,猛地甩開了。

  付行云把手背在身后,不自覺地在衣服上反復磨蹭那塊被觸碰過的皮膚,他見面前這個男人已經冷下臉了,他心里惴惴,小心問道:“剛才您說的那個電視劇”

  那男人冷淡地掃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看腳邊的垃圾。

  “再說吧。”

  席上的所有人紛紛打車或者開車離開了,只剩下付行云一個人愣愣地站在飯店門口。下雪了,細碎的雪花落在他頭上肩上,凍得他止不住地抖。剛才還仿佛觸手可及的夢想,一下子就變成了被戳破的肥皂泡,泡沫水濺他一臉。

  付行云被一陣冷風吹得一激靈,發現突然有道黑影快步走過來,一把將他面前那個禿頂男人推開,那男人踉蹌著后退,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罵罵咧咧地就要站起來。

  是聞逝川。

  他穿著黑色羽絨服,表情比這寒冬臘月還要冷,一臉戾氣,彎腰揪著那男人的衣領把他提起來一些,另一手已經捏了拳頭。付行云嚇了一大跳,生怕他闖禍,忙上去抱住他的手臂,不住地勸他:“別打架咱們走吧,什麼事也沒有”

  聞逝川看著那男人,刀子一樣的眼神直接把他的粗話堵回了嗓子眼里。聞逝川手一松,那男人又重新摔回到雪地里,付行云忙拉著聞逝川走開。

  走在回家的路上,付行云不免心虛,囁嚅著說道:“你怎麼來了啊”

  聞逝川一言不發,將黑色的長羽絨服脫下來裹在他身上。衣服還帶有他的體溫,付行云一下子就暖了起來,只是鼻涕止不住地往外淌,鼻子一吸一吸,鼻頭通紅。

  他們默默走回去,聞逝川走在前面,付行云跟著他的腳印走在后面,沒有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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