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覺失靈》第18章

  不出兩分鐘,他媽打了過來:“還沒睡呢?”

  鄭乘衍無奈關停了水閥:“王女士,我正準備洗澡。”

  “就關心兩句麼,”王聽箏說,“弄那麼清淡干嘛,是誰病了?”

  鄭乘衍說:“都沒病,就是有點上火了。”

  “行吧,那我改天跟你爸上火鍋店過嘴癮去。”王聽箏道,“雁書呢,睡了?”

  鄭乘衍抱臂倚在淋浴間的玻璃墻上:“剛睡。”

  王聽箏笑罵:“至于跟我透露那麼多麼,他剛睡你就跑去洗澡,什麼毛病。”

  鄭乘衍挺無辜:“我可什麼都沒說,別腦補過多啊王女士。對了,跟你商量個事,明天吃完飯你想個法子把雁書拖住,咱倆留家里睡一晚,隔天早上再走。”

  放下手機,鄭乘衍舒舒服服沖了個澡,擦干身子后把拎進來的衣物原封不動堆在床尾,掀起被子躺了進去。

  原來聞雁書熟睡后是這副模樣,鄭乘衍用指腹輕輕蹭過濃密的睫毛,再屈指從對方的鼻梁滑下來,最后點在嘴唇上。

  下次要在聞雁書清醒的狀態下學習接吻。

  房間內的酒氣在一夜后散盡,聞雁書感覺自己像淋了一場高溫暴雨,最后不知被誰濕淋淋地塞進被窩里。

  他像是在混亂的夢中找到了些許靈感,但那些未經組合的氣息又與他一開始的創作想法相悖,而當他想重組想法時,卻覺得腦袋疼得要命。

  先于意識清醒的是軀體感知到的不適,尾椎到大腿那一片全是酸的,上半身也沒好到哪里去,聞雁書稍一動彈便聽到了身體每一寸的抗議,而正是這無聲的抗議促使他猛然睜開雙眼——

  他的思維在視線對上鄭乘衍熟睡的臉龐那一瞬停滯。

  結婚后的每個早晨,他醒來后入眼的第一個畫面要麼是床頭柜上的擺件,要麼是天花板的吊燈,要麼是花紋簡雅的窗簾,從沒想過有一天看見的是鄭乘衍的臉。

  夢里的片段一點點歸攏,聞雁書記起昨晚荒唐的對話和迎合,他不信邪地悄悄縮回搭在枕邊的手往下試探,崩潰地發現他所有的衣物都不知所蹤。

  摸索間他抓到了床單上一枚細長的東西,他拿到眼前一瞧,記憶幾番拼湊,總算認定它帶來的熟悉感源自何處。

  這枚領帶夾是他昨晚在鄭乘衍身上挑出的唯一一處毛病,后來鄭乘衍報復般用它來欺負他,偏偏他還很受用!

  眼神失焦處忽覺枕邊人睜眼,聞雁書剎那握拳把領帶夾藏進手心,鄭乘衍沒醒全便笑開了:“怎麼了,一大早就想掄拳砸你老公啊?”

第11章 不要了嗎

  緊握在拳里的領帶夾扎得手心肉極疼,提醒聞雁書必須面對的錯亂現實。

  閉眼是一雙捧著他起伏的手,睜眼是在夢中認真注視過他的眼睛,聞雁書忍著渾身酸軟翻到另一邊,眼下的狀況不允許他掀開被子躲到浴室里,他只能把后背扔給對方以逃避曖昧的對視。

  “你怎麼想的?”聞雁書的嗓音悶進了被角里,聽不出幾分情緒。

  鄭乘衍偏頭看著聞雁書的背部,自己睜個眼就這麼大反應,真怕再動一下身子對方就往床底下鉆。

  “這是質問還是疑問?”鄭乘衍問。

  聞雁書拉下被子,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真切:“疑問。

  質問勢必爭論對錯,疑問只是弄清對方心中所想,昨晚的事情是酒精作祟也好,怪罪于成年人的沖動也罷,反正彼此心里都有個數。

  鄭乘衍盯著聞雁書側臥時凹陷的脊柱溝,就像平時按綱要開會,逐層分析道:“如果問的是既定婚姻關系的越線,我覺得在你情我愿的情況下這是很難避免的意外,我們沒有犯錯。”

  肉眼可見聞雁書在試圖放松,鄭乘衍繼續道:“如果你問的是我們以后要怎樣相處,昨晚我已經詢問過你愿不愿意試一試,你沒有拒絕。你有很多時間考慮,但是我估計忍不了太久。”

  看著聞雁書因為刻意加重的“忍”字而再次繃緊肌肉,鄭乘衍慢條斯理地擲出最后一支狠箭:“如果問的是這場性愛的體驗感,那我只想說,雁書,你昨晚很棒。”

  就像被這支箭不偏不倚地戳中了脊梁,聞雁書登時擁被坐起,意識到再怎麼遮掩也無補于事后,只覺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從心底翻涌上來。

  找什麼靈感,他的思路全被這場事兒給打亂了,他設計好的前調信息,那些最初以為的禮數和克制,通通被整宿的狂風驟雨給推翻了。

  床褥另一側微動,聞雁書馬上如驚弓之鳥朝鄭乘衍投去戒備的目光,后者作勢掀被子下床:“你再躺會兒,我洗把臉去給你弄點吃的。”

  聞雁書又別過臉垂眼望向墻根,昨晚腦子不清醒褪盡衣衫跟鄭乘衍摟抱相貼是一回事,酒醒后又怎麼可能再讓目光放肆。

  再回過頭來時鄭乘衍已經不在房間里了,聞雁書這才推開被子查看自己放縱一夜后留在身上的痕跡,羞憤又無奈地下床撿起皺巴巴的衣服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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