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用實力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腦殘度!
夏天在心中冷笑,什麼仇、什麼怨,至于想出這樣的點子來?十有八九還是被徐老太母子給逼的,那個拿女兒換兒子的計劃沒準真要實施了,讓徐大小姐去農村,那不等于是在要她的命?
再看看她找的這幾個人,那句不出人命明顯是敷衍,一群小流氓能有什麼節操下限,綁完孩子說不準轉手就能倒賣給人販子,至于徐強強的死活,他們不會在乎。
我也不在乎,夏天想,連同徐冰在內,這些人的死活,他統統都不在乎!
嘴角掛著冷笑,他轉身就要往回走,可才邁出去兩步,卻又停在了原地。
既然不在乎,為什麼剛剛還要跟出來?
只為他心里非常清楚,倘若徐冰出了事,頭一個垮掉的人一定是陳帆!眼看著機車皮衣男已經在數錢,另一個小流氓則在驗看徐強強的照片,夏天眉頭擰成一個死結——他知道,自己還是沒有辦法坐視不理。
沖出去的結果,必然是有一場架要打,他不光是攪局,還是斷那幾個小流氓的財路。夏天冷眼瞥著周邊,順手從墻根底下抄了一塊板磚。
趕在這麼個降溫天出門,高建峰事后再回想,總覺得是帶著點鬼使神差的意味。原本打算去買幾盤磁帶,順便再跟夏天吃個晚飯。在遭遇閉門羹后,他記起胡同深處有家賣胡辣湯的小店,天寒地凍時節適合用這個暖胃,吃完還可以打包一份帶給夏天。
只是還沒走到地方,他先聽見一陣吱哇亂叫,幾個小子就像被鬼追著似的瘋狂逃竄出來,其中一個穿皮夾克的,血淌得半邊臉都是。
再往里看,高建峰腳步立刻一頓,只見夏天拎著個板磚,目光陰鷙地盯著那幾個人,臉上的神氣,仿佛又重現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感覺——兇狠冷冽,殺氣騰騰。
此刻,腦殘的徐大小姐早嚇得縮在了墻角,直到聽見板磚落地的聲響,她才猛地一哆嗦。
回過神,想起眼前的人是她最討厭的表哥,恐懼瞬間消散,徐冰咬牙歇斯底里地喊著:“要你多管閑事,神經病吧你?我告訴你,這事我跟你沒完!”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人記得魔巖三杰麼?可能年輕的小盆友都不是很知道,94年底,他們在紅磡的那場演唱會很火爆,當年何勇炮轟四大天王的話雖然很中二,但現場他唱《鐘鼓樓》的時候,憂傷中帶著尖銳,嗓音清澈高亢,讓人覺得他就是個無限緬懷田園牧歌生活的孩子。后來證明,他大概也一直都沒想長大。
又跑題了,我其實想說竇唯!!!!即便他現在謝頂了,出行還要擠地鐵,但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其實已無關輸贏成敗,大抵人到這個時候才叫無欲則剛。當年的中國火魔巖三杰,只有竇唯成了“仙”。
第17章
徐冰只嚷嚷出兩句就沒下文了,不是被夏天震懾住的,而是她看見了突然出現的高建峰。
雖然差著年級歲數,但高建峰一向是院里這幫孩子的頭,徐冰對他多少有顧忌,何況那點事也確實見不得光。從墻根底下站起來,她恨恨剜了夏天一眼,就急匆匆地從現場撤離了。
胡同里北風呼嘯,并不適宜閑聊,高建峰也沒多話,直接把夏天帶到了賣胡辣湯的小館里。
相對坐下,夏天的神情已恢復如常,只是頗有幾分矜持地維系著沉默是金的態度,良久一言不發。
直到兩碗胡辣湯上桌,高建峰才用平淡的語氣開口問:“剛才什麼情況?”
夏天猶豫了下,畢竟事情牽扯到陳帆,他不想讓高建峰覺得陳帆教女無方——盡管那已是鐵一般的、不容抗辯的事實了。
遲疑片刻,他回答:“徐冰被幾個小流氓堵了,剛好讓我撞見,沒什麼大事。”
如果高建峰沒聽見徐冰那句怨憤的指責,興許也就信了,可那會兒他聽得清清楚楚,手指一下下敲著桌面,他不大滿意地盯著夏天:“說點真話行麼?”
夏天揉了揉眉心,半晌,又無奈地笑了,一五一十把來龍去脈交代完,末了,總結成一句:“電視劇看多了,挺能異想天開。”
高建峰也這麼覺得,諷刺的吊起一邊嘴角,伸出手指了指腦袋:“徐冰,這兒有問題吧?”
“應該是,”夏天深以為然,更不吝展現出他深藏不露的刻薄來,“胸不大還無腦,悲劇吧?”
高建峰驀地抬起頭,眼神帶了三分揶揄:“這都注意到了,觀察夠仔細的。”
夏天光顧著發泄了,不防被自己的尖酸反噬,湯喝到一半聽見這句,頓時卡住,胡椒面直嗆進嗓子眼兒,他趕緊偏過頭,捂著嘴一通猛咳。
高建峰看一眼他的狼狽相,嘆口氣,起身去要了杯清水,回來時站在他身側,順勢輕輕地拍著他的后背。
“好在你搬出來了,”高建峰邊胡嚕著邊說,“別想太多,先好好吃飯吧。”
夏天點點頭,灌下兩口水,呼出一口氣:“這事兒,你別跟別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