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回故意在題目里設置了一些選擇,能夠看出這些學生的內心善惡,隨后他還會進行面試,再不會讓372的事情重演。
陸俊遲的車停在了總局院子里靠后的第十三號樓,這里已經被打掃了出來,到了后天就會正式啟用。
這里還是太大了,就算是重建行為分析組,也用不了這麼大的面積。正好重案組和復核組也需要擴編人手,譚局直接把這棟樓劃了過來,并把復核組掛在了行為分析部門之下。
陶李芝帶著幾個小伙子出來,把卷子搬了進去。
蘇回也跟著進去,一路走進了打掃出來的辦公樓。
二樓走廊的盡頭,是陸俊遲和蘇回的領導辦公室,為了方便討論案情,照顧蘇回,還是放在了一間。
現在剛剛打掃完成,把他們的東西搬了過來,兩個人在這里整理著東西。
忙了一會,陸俊遲從一旁的飲水機給蘇回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
蘇回喝了一口,抬起眼睛問他:“你有事情要和我說嗎?”
陸俊遲一愣:“什麼?”他有點心虛地用手遮擋了褲子里的戒指盒。
蘇回問:“你口袋里放了什麼?”
陸俊遲裝糊涂,他眨了眨眼睛,把右手深入口袋里,張開掌心,取出兩枚檸檬糖。
蘇回拿過來一枚拆開了,放在嘴巴里,還是酸酸的,熟悉的味道。
吃著糖,他卻沒想放過陸俊遲:“在路上的時候,你總是不自覺地吞咽口水,這是緊張的表現。一周前,你趁著睡覺的時候,在我手指上裹了個指圈。”
蘇回繼續小聲道:“還有你之前幫我系安全帶的時候,褲子里的盒子硌到我了……”
被直接點破了,陸俊遲扶額,思考著有個太過聰明,料事如神的媳婦,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他只能從褲子口袋里拿出了戒指盒,單膝跪在地上。
“我還有個問題。”蘇回忽然嚴肅了,開口道,“我想先問下,你和你的家人說過這件事嗎?”
他是沒有什麼親人了,不用顧慮這件事,但是陸俊遲不同。
按照順序來,他覺得應該先去征得陸俊遲父母的同意。
沒有父母祝福的愛情,是不完美的。
陸俊遲老實交代:“我和我爸媽說過了,而且他們也見過你了,沒有什麼意見。”
蘇回微微一愣:“是什麼時候……”
“就是上次你中槍的時候,他們回了一趟國,那段時間,家里的貓,是我爸照顧的,后來帶去的飯,是我媽做的。那時候就是怕你傷剛好,沒有和你正式見面,等回頭我們放了假,我帶你去正式見他們。”
蘇回沒有想到,自己在當時已經和公婆見過面了。
見他不再說話,陸俊遲取出戒指戴在蘇回纖細的手指上。
沒有玫瑰,陸俊遲生怕蘇回覺得不浪漫,少了點什麼,但是看著蘇回,他就感覺愛意滿溢出胸口。
陸俊遲沒有準備,本能地說:“蘇回,雖然我們正式在一起只有幾個月,但是我們相識已經三年了。我們曾經差點錯過,又最終走到了一起。我想要這一生都竭盡所能對你好:你迷路時,我想要牽著你的手;你看不清聽不到時,我愿意做你的眼睛,做你的耳朵;面臨危險時,我會擋在你的身前……今后的余生,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守護在你的身邊,把你當做我的唯一。
你愿意嗎?”
做出這個動作,陸俊遲忽然想起了當初他和蘇回在電話里的那些對話。
他想要成為騎士,永遠守護著他的詩人。
現在,他終于可以兌現這個諾言了。
蘇回看向陸俊遲,他們一起經歷過那麼多的事,幾經生死,有轟轟烈烈的,也有朝朝暮暮的。
往日的一幕一幕在他的腦海里重現。
他信任眼前的這個人,也深愛著他。
蘇回道:“我愿意,我的小陸隊。”
他低頭輕輕吻住了陸俊遲,檸檬糖的味道四溢開來……
.
幾天以后,雖然已經是深冬,但是天氣十分晴朗,一輛七座的商務車停在了墓園之外。
五位身著黑衣的男女手捧花束從車上下來。
通過墓園的路有點長。
邢云海問著姚飛:“你最近準備去哪里工作啊?不準備再回總局了嗎?”
“那種拘束的環境,還是不太適合我。我和朋友商量好了,會開一家調查公司。”姚飛說到這里,從口袋里掏出幾張名片塞過去,“警官們有需要調查配合的盡管開口。”
蘇回接過名片回頭望向他:“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回來做個兼職顧問。”
姚飛:“那就得另外再商量了,不過,我會偶爾去看你們的。你的行為分析組如果做得不好,我可第一個不同意。”
幾個人走上了墓園的臺階,來到一個墓碑前,墓碑前貼了照片,上面的人眉目清秀,文質彬彬。
一瞬間,他們又仿佛穿越時空,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個人。
同樣的日子,那時卻是大雪紛飛。
在當年,他們沒能阻止那場悲劇,也沒有能夠陪在那個人的身邊,但是這個人對他們每個人的意義都是不同的。
他改變了他們的人生。
沒有當年的于煙,就不會有今日的他們。
幾個人來到墓前,獻上花束。
“側寫師詩人,行為分析組警員蘇回。”
“側寫師月光,前行為分析組警員姚飛。”
“側寫師預言家,華都總局警員邢云海。”
“側寫師知更鳥,行為分析組警員陶李芝。”
“重案組組長陸俊遲。”
一束束鮮花擺在了墓碑之前。
天氣寒冷,墓園里卻開出了白色的小花。
冬日再冷也會過去,暗夜再長也會有盡頭。
時代變遷,英雄會被人銘記,精神會被人傳承,
前途漫漫,他們會克服艱難,一路堅定前行。
守衛這座城市,掃除世間的黑暗,綻放燦爛的光明。
(正文完)